第三十二章：命运的齿轮
卡吉克跌跌撞撞地行走在林间，双手扶着手中断裂的长矛支撑着身体不倒，半瞎的双眼还在扫视着周围，渴望能够发现一些能给大家充饥的菌类。 在他的背后是经历过食人魔军团摧残后残存下来的族人，也和他一样，处处带伤。 只剩下一百多口了啊。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那些食人魔根本没有玩什么花招，来犯的时候连隐藏痕迹都不屑于去做，直接驱使着大量的地精和豺狼人冲进了他们的洞穴外面。 在绝对的兵力与实力的差距前，任何的谋算布置，机关陷阱都成了空谈。 他们b逃回了洞穴中，期望用构建的地下络继续抵抗。 但随后，洞的巨石马上就被一团不知名的火焰直接炸碎。被狗头人们用碎石填补修整的洞口，也在一阵奇异的光亮下化作了一团团流动的污泥。他们花费了漫长时间挖掘的地下通道，在滚动的泥浪前，没有任何的用处。那些在食人魔棍棒下侥幸逃生的战士，最后一个个被污泥活活闷死在了地下。 如果不是运气好，在翻滚的泥浪波及到后备的逃生通道之前，长老就带领着健壮的族人逃了出去。那么现在残留下的狗头人，连一百都凑不到。 唉，不知道长老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啊。 “首领，长老他们会没事的吧？” “当然了。长老可是比我还要强很多的！绝对能够逃出来，和我们汇合的。” 也许吧。 长老为了部族整体能够逃掉，主动带领着们当了诱饵，走相反的方向，吸引走了追踪的豺狼人和地精。 “如果现在还需要牺牲的话，就让我来吧。我已经活了120岁了，早就活够了！” 他表现得不像是个奸诈狡猾的术士，而像是个他们一贯最为鄙视厌恶的圣武士。整天把什么正义与善良挂在嘴边，到了落入他们的陷阱里的时候，就会主动留下来送死。 好几次他们在组织攻击冒险者的时候，都会因为这群sb圣武士不要命的拖延，让几个细皮嫩肉的施法者跑掉。 难道圣武士的肉是有毒的？长老吃他们的肉，吃到自己的脑子也发昏了？ 卡吉克小小的脑子里完全没有“牺牲”这个概念。或者说就算有，他也不会把这个词放在自己敬重的长老身上。 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想象今晚的晚饭该吃什么呢。洞穴毁灭得太快，他们一点存粮都没来得及带出来。这几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地走过来的，已经有不少体弱的饿死在途中了。 “如果今天，今天再找不到吃的的话。就只能”卡吉克回头隐晦地看了一眼队伍末尾。几只年老的雌性已经跟不上队伍了。身上环绕的死亡气息，只让周围几头年轻的脚下又加快了不少。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长矛上握柄处风干的皮子，以此给自己一种吃过了的错觉。 吃食同类啊，如果可以，真的不想这么做。 来只地精或者兽人也好啊。 前方一阵尖细的鸣叫穿过林叶的层层阻隔，传导到了卡吉克的耳中。 有敌情！ 四五只狗头人战士飞快地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和卡吉克一起平举着长矛，组成一个圆环型的简陋防御阵型。 斥候只来得及发出示警的叫声，甚至来不及跑回来。那么对面就有可能是拥有座狼骑兵的地精群落，或者是精通射箭的蜥蜴人了。 我们南下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居然还追着不放吗？！ 茂密的森林摆动了起来，那个，也许是那群弄死了他们斥候的家伙，应该正在慢慢追踪着痕迹接近这里。 “准备投矛。” 他压低了身子，在这圆阵之后的几只狗头人举起了手中的短矛。但是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淬上毒蛇的剧毒，杀伤力肯定有所衰减了。 “预备”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手提着昏迷的斥候，冲出了林间。 “投！” 短矛脱手而出，这么近的距离，它们的杀伤力甚至超过了重弩射出的弩矢。 但那人似乎早就有了防备，长臂一摆，就把那个倒霉的斥候丢了出去。借着这股巨力，这个倒霉鬼在空中转了几圈，飞射而来的所有短矛统统都扎到了他的身上。 狗头人们发出了阵阵哀鸣，排头的战士们愤怒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狗头人？还是迁移的狗头人群落？”那个男人咧开了嘴笑了起来，左手一翻，一把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锯齿短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给你个机会，成为我的仆人，愚蠢的狗头人！作为回报，我可以不杀了你和你的同族。” 沾染着血污的短刀直指着卡吉克的鼻子。查尔斯一下释放出了自己全部的气势。 “什么，你说你发现了那名在御主的踪迹？这才过了一天吧。” 昨天你明明说，那份魔力飞得很远的。 “没有错的，我认得那股魔力的气息。只不过他现在距离这里的位置依然很远。骑马的话，昼夜兼程估计也要三天才能到。”朵高索斯轻声说道。 “这么远啊。”莫河短促地叫了一声。 那还是不要现在就去把人搞死吧。反正他要参加圣杯战争的话，迟早会来到这里的不是吗？ 那我就在这里，恭候大驾吧。 卡吉克盯着眼前的怪人，又看了看身后畏惧的族人，最后缓缓放下了自己手上的长矛。 带领着全族缓缓跪伏了下来。 “这样就对了！这样就对了！狗头人。弱小的你们就该向伟大的查尔斯跪下臣服！吾主啊，你看到了吧，您的荣光，您的恐惧依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卡吉克微微撇过了头，看着那个怪人朝着天空一阵的大喊大叫，好像在把他伟大的征服展示呵呵什么人看。 真是奇怪的人类，征服一个只有一百多人的小部落有这么值得开心的吗。 等等，刻在他手背上的那个是什么啊？像极了长老以前休息时刻画的咒文。 所以这也是个术士？气势比那些食人魔还要强大好多。 可是为啥长老就从不再自己手背上画画呢？是他嫌丑吗？ 如果我要是也有了那个，是不是也能成为一名强大的术士啊。 查尔斯忽然回身狠狠踢了他一脚，把他揣倒在地上。伤上加伤。 “卑贱的狗头人，还想偷懒？马上去搜集木材和巨石，我要在这里，搭建一座属于吾主班恩的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