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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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要是奉君在就好了,它那身皮毛靠着可舒服了。” “奉君?”陆景渊难得开口问道。 “哦,我好像没跟你说起过它,一头很漂亮的雪狼,是个女孩,在我被师父捡回去之前,我便一直与它相依为命。” “好奇心重,调皮得很,不过这两年倒是矜持了不少。” “之前我宫里也养了只兔子。”陆景渊反应过来时,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谢樽愣了一瞬,然后笑道:“真看不出来,你还会养兔子,不会是你那挂坠上的那只吧?” “嗯,是它。”陆景渊掩藏在大氅下的手微微发颤,心中有什么情绪正在破土而出。 “那兔子是我一位兄长送我的,那个挂坠,也是他亲手所雕。” “兄长?”谢樽有些好奇,他还从未见过陆景渊对一个人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 “那他现下如何?”谢樽顺着问道。 山洞中静默下来,不知何时月已东升,缺了大半的弦月高悬,皓皓清光如霜。 “还有半月便是他的祭日。” 陆景渊说出这句话时,胸口并没有他预想中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只有无边的麻木和空茫。 许多年里,他从来不敢多想,也不敢向任何人提起有关那个人的事,东宫上下的知情者在他面前也三缄其口。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能如此平静得在一个雪夜,与他人说起与那人相关的事情。 在在意的寥寥几人相继离开后,他已经习惯了以虚假示人,如行尸走肉般,不喜不悲地沿着早已确定的路线机械地前进。 但如今,他似乎又能感知到一星半点的心绪波动了,那好像是什么的先兆。 谢樽看着陆景渊,没想到话题会这样急转直下,搜肠刮肚半天也找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山洞内安静的只剩下木柴被烧裂时时不时发出了噼啪声,陆景渊一直看着面前的柴堆出神,好像在透过那从橙红的光看着什么东西。 过了许久,谢樽开口道: “有一事我想了许久,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嗯?”陆景渊回过神来,抬头看向谢樽。 “你可愿跟着我?你如今四海漂泊,我亦有意游历四方,同行也并无不可,若你我同行,我自会护你周全。” 他想与陆景渊同游,仅出于喜爱,既然要简单纯粹的随心而行,他对陆景渊便不需要有那么多难以理清的莫名期待了。 若是陆景渊愿意,他可以带上对方,与他同行,至少在风雨来前,陆景渊能够去单纯的享受一些事物。 也许还能改改陆景渊这副总是死气沉沉,失魂落魄的模样呢? “……” “我的身份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陆景渊道。 “若我真的怕这些麻烦,当初便不会救你,从前我不愿带上你,自有我的考量,但时过境迁,今亦非昨不是吗。” “既已身在草野,何不随心而行,如何?你可愿意?”谢樽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 陆景渊看着谢樽,那双看向他的眼睛不染纤尘,他心底漫上了一些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感觉,他似乎能听见血液在身体中汩汩流动的声音。 他的目的达到了,顺利得出奇,虽然与他设想的有些不同,也许,谢怀清如他当初一开始的感受一般,与应无忧等人不同。 “好。”陆景渊看着那双净澈的眸子,压下心底的震颤,答道。 陆景渊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答应了,谢樽把自己裹紧被窝时还有一种不真实感,之后的路途,可能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身下的寒气源源不断地传来,纵然谢樽用软枝交错搭出了些许空隙,也全然挡不住,不过聊胜于无,多少有些作用。 “希望明日能下场雪,把我们来这儿的痕迹掩住。”谢樽躲在被窝里喃喃道。 第二天一早,山洞外依旧晴空万里,不见半点风雪的影子,连日回温,积雪已经开始微微消融。 天公不作美,谢樽也没什么办法,这山洞里的日子,虽说寒冷不便了些,但也还算舒心。 江州城中,赵泽风坐在太守府中,面前一地破碎的茶盏。 “我记得我走前提醒过,这江州上下要道需严格把控,往来人员需记录在册,如今这江州让朝廷要犯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诸位的行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游龙枪陛下亲封,有先斩后奏之权……”赵泽风坐在上首,冷冷瞥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地方官。 “侯爷。”赵停林大步跨进堂内,抱拳道。 赵泽风止住话头,微微抬手示意。 “找到了。” 玄焰军军中有养狼犬为追踪所用,江州城里就有两只。 赵泽风跟着陆景渊留下的痕迹一路进了江州城后,就失去了陆景渊的踪迹,城中来来往往的人太多,痕迹很难留下,只得让人带了狼犬去寻。 江州往黄山的路上,两个玄焰军正牵着两只狼犬带路。赵泽风跟在后面,听着赵停林的禀告。 “侯爷,依旧是两个人的痕迹,与之前的一般无二。” “嗯。” 另外一路扰乱他视线的人已经被排除,基本能确定往黄山去的就是陆景渊。 跟在陆景渊身边的这位必然身手不凡,据他所知,陆景渊身边武功最高且最得信任的应当就是沉玉,而沉玉已经被他绑在了岳阳书院,那现在跟着陆景渊的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