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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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太合适吧? 但是每次他抢着做了这些以后,陆景渊总是有些并不明显的嫌弃, 一句话不说然后自己去加工一番……还总喜欢在房间里布一些风雅的小景。 他也能欣赏风雅之致,但就是做不来那么细致与面面俱到, 没办法像陆景渊那样自然而然, 不紧不慢地做好这一切。 也许是环境长期的熏陶所致吧…… 玉印塔里就很随意,万物皆野蛮生长, 而叶安和他一样,有风雅之情, 但行事随意。 就谢樽心中天人交战的功夫里, 陆景渊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 这房间虽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但十分整洁,可以看出平时有人打理, 所以陆景渊也并没有费什么功夫。 谢樽回过神来时,看着床榻上叠得整齐的两床被子, 不知为何心里一紧。 奇奇怪怪,谢樽给了自己一句评价。 待到谢樽和陆景渊打理清楚房间往外走时,便迎面撞上了柳清尘。 “你们有什么要的,就去对面那间房找,要是找不到就是没有。”柳清尘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将目光停在了谢樽身上。 “你离西厢房远点。” “好好好。”谢樽举手做投降状笑道,“我保证不碰你那些宝贝药材。” 柳清尘扯了扯嘴角,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看上去并不如何相信。 “厨房在哪?”谢樽赶紧转移话题。 柳清尘指了指正房前面的那间小屋。 谢樽和陆景渊找了半天落脚处,又收了许久房间,到了这个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进了厨房,时间有些紧张,材料也少得可怜。谢樽清点了一下材料,看着几样各自独立,怎么看都凑不到一起的食材发愣。 柳清尘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但他也着实没想到那位李大夫也是一样。 难道学医的都这样吗? 不,应该只是他们这样而已,婉婉就对饮食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条件有限,谢樽就想着先熬点肉菜粥,清炒道小菜,再盛些咸菜打发了这一餐再说。 陆景渊并未动手,他站在在厨房门口看了很久,等到粥水咕嘟咕嘟进入了最后阶段,他才开口问道: “你认识柳清尘?” “啊?对。”谢樽并未回头,拿着长筷捞着坛子里的咸菜,“他是崔爷爷的弟子,从前他还被拘在青崖谷学医时,我们见过几面。” “嗯。”陆景渊若有所思。 谢樽做饭习惯边做边收,饭菜做好了,厨房也不显凌乱。 他麻利地把粥倒在了瓦罐里,用厚帕子隔着端了起来,然后转头看向了陆景渊。 谢樽用眼神示意向灶旁的两盘菜。 给无关人士做菜不行,但端一端还是可以的。陆景渊端起小菜又拿了碗筷,跟在谢樽身后出去了。 晚饭吃的还算和谐,虽然陆景渊和柳清尘两人都是冷冷淡淡一句话不说,但是李大夫兴致很高。 他从天南聊到地北,讲他以前在外行医时的趣事,又说到了很多谢樽之前去过的地方,有时还说起哪哪的药材如何如何,谢樽虽然听不懂,但附和这些话题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以前在青崖谷也是这么过来的。 一张方桌似乎裂成了两半,一边春风十里,一边冬雪凛冽。 谢樽的眼神悄悄在陆景渊和柳清尘身上来来回回几轮,突然发现这两人居然有点相像。 只是柳清尘冷淡外表之下的倨傲十分明显,并不屑于掩饰。 而陆景渊的自傲与骄矜掩饰的极好,几乎完全隐藏在了他的从容淡静之下。乍一看上去似乎只是性格冷淡喜静,有些疏离而已。 说不定这两人会惺惺相惜很处得来呢。谢樽嚼着嘴里的咸菜想道。 原本在饭桌上打着给两人互相介绍介绍心思的谢樽,在晚饭结束之后,很快就没心思操心他们能不能成为朋友了,他拿着烛台站在漆黑的房间门口,进退维谷。 “怎么了?”陆景渊在谢樽身后轻声问道。 谢樽拿着烛台的手一抖,烛泪晃出,滴落在了地上。 之前他觉得自己对与他人同床共枕这种小事不会生出什么计较,无需担心,需要担心的是陆景渊那边。 但此时…… 谢樽敛眸,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胸腔之中,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 “我……”谢樽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好像有些不正常吗? 谢樽当机立断转身,将烛台塞到了陆景渊手中:“你先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说罢,谢樽和陆景渊错身而过,随即足尖一点便跃上了房檐,陆景渊转头看去,只见他脚下一滑,差点从房顶上摔了下来。 “……”陆景渊仰头看着谢樽消失的方向,握着手中仍带有余温的金属烛台,眼中如有流波轻荡。 谢樽一个人在外面吹了半个小时冷风,回到医馆时整个人恍恍惚惚,若不是连月雨水,四处潮湿寒凉,他必然是要幕天席地随便找个地方休息的。 有烛光透过门缝泄出细细一线,谢樽顿住脚步,又有种转身就走的冲动。 他并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性子,与陆景渊一样,他也是从不吝惜剖析自己的人,对自己一丝一毫的波动都了然于心,这样的感受代表了什么,他只需静坐思索片刻,便能云开月明。 谢樽说不准自己是什么时候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