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情深不过一面
慕凌君风寒开始，萧以恒便出了早朝和批阅奏折之外，都守在她身边。 蒹葭试图说服萧以恒，慕凌君被这样安排在龙殿休息，迟早是会招来其他妃子的妒忌的。 萧以恒却是义正言辞，若是不住在龙殿，那么便回去知语轩吧，但是他每日批完奏折，都会去看慕凌君的伤势。 如此一来，着实令蒹葭左右为难。 最终，只得任凭萧以恒了。 因着担心别的丫鬟照顾不周，遂，萧以恒不在之时，一直是蒹葭陪着慕凌君。 这些天，蒹葭始终是忧心忡忡，若是慕凌君真的出些什么意外，那知语轩的一众人可如何是好。 宣旨的金公公那日选她几人，便是觉得她们几人就算是留在杂役司，也是没用的，若是慕凌君死了，恐怕是她们几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更何况，慕凌君一直都是个好主子。 虽然，有足足一百条规矩每日在她们歇息时的墙上贴着，但是，那一百条规矩却没有一条是束着她们的手脚的。 担心慕凌君不醒的同时，蒹葭也担心慕凌君醒。 现下，慕凌君每日都待在萧以恒的宫中，后宫的妃子们定是全都已经知晓了。 如此一来，只会使得慕凌君陷入两难的境地。 以慕凌君的性子，不知道，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看着慕凌君，蒹葭陷入了沉思。 正在这时，慕凌君悠悠转醒过来，入眼便是蒹葭微微蹙眉的小棺材脸。 勾了勾唇，慕凌君笑着道：“怎么了，什么事让小棺材脸皱着个眉？” 见慕凌君醒来，蒹葭原本是高兴地。 却被慕凌君的话，给浇了一盆冷水。 担心别人听见，蒹葭特意蹲下身子，靠近慕凌君的耳边。 板着一张脸，蒹葭小声却又很是严肃的冲着慕凌君的耳朵道：“主子，您下次再算计事情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把自己也算计进去？” 闻言，慕凌君呵呵一笑，轻声道：“这种事，若是不入戏，别人会怀疑的。” “若是入戏太深，死了该怎么？您死了奴婢们又要被发配回杂役司了。”蒹葭厉声道。 “敢情儿，你这是担心你们自己呢。”慕凌君无奈的摇了摇头。 蒹葭没有回话，板着一张脸站了起来，准备到外面去报告给胡公公。 转身的那一刻，只听见蒹葭小声道：“若是您死了，我们还到哪儿找您这样好的主子。” 虽然她家主子懒了些，但是，却是个好人，好主子。 慕凌君微微一笑。 打开殿门，蒹葭告诉了胡公公慕凌君已经醒了的事情。 此事，距离慕凌君掉入湖中已经过了两日了。 胡公公也跟着萧以恒担忧了两日。 萧以恒今早离开时，还同胡公公讲过，若是慕凌君今日还不醒，便只能惊扰孙院首了。 好在慕凌君争气，今日便醒了，省去了惊扰孙院首的事情。 萧以恒下朝，便得到了慕凌君已经醒了的消息。 一时激动，萧以恒便没有前去批奏折，而是直接回了龙殿，看望慕凌君。 因着多日未进何食物，遂，慕凌君一醒来，蒹葭便去为慕凌君准备了粥食。 萧以恒进来时，蒹葭正在扶着慕凌君喝粥。 见萧以恒到来，蒹葭急忙要起身，萧以恒却是摆了摆手，叫蒹葭继续。 待蒹葭将粥喂完，便是立马退了下去，以免打扰皇上同自家主子的好事。 依靠着床背而坐，慕凌君看向萧以恒：“实在是对不起皇上，臣妾落入了水中便罢了，还在龙殿叨扰您，不仅如此，还无法向您行礼。” 萧以恒闻言，皱了皱眉：“你既然已经入宫了，便是朕的妃子了，朕的妃子同朕，不必有那么繁复严苛的礼仪。” 他最讨厌，也是最没有办法的，便是慕凌君对于礼仪的坚守。 说着，萧以恒侧坐在了床榻的边缘上。 “那日的画...” 慕凌君闻言一愣，故作神伤的低下了头。 见慕凌君低头，不肯直视自己，萧以恒更加的担心，慕凌君所画的，是不是就是自己心中所想。 “那画上的，是否，是朕？” 慕凌君仍是低头，却是没有像刚才那般沉默，而是开口道：“皇上若是想嘲笑臣妾，那便嘲笑吧，是臣妾自不量力，将您留在心中也不够，还妄图将您留在能看到的地方。” “嘲笑？朕为什么要嘲笑你？”萧以恒看着慕凌君，因着慕凌君的确定，眼中充满了深情与温柔。 “皇上，您不觉得是臣妾自不量力吗？”慕凌君抬头，满眼璀璨的看向萧以恒。 萧以恒摇头，随即皱眉，疑惑道：“朕从来没有觉得你不自量力，只是朕不明白，你那日作画之时，所说的，初见之事...” 闻听此言，慕凌君故作娇羞道：“没什么，只是初见之时便已对皇上倾心而已。” “那后来为何....” “君臣终有别，更何况，彼时，臣妾不过是个医女而已，后来仰仗着陛下的关照，成为了院首的徒弟，再后来成为了太医，但是，臣妾始终都是走在臣子的路上的，臣妾自知，这条线定是无法同您的那条汇聚，若是向您表明了心意，无疑，便是一辈子的苦楚罢了。” 慕凌君说这话的时候，款款深情，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是始终被她控制着，不让其留出来。 那无尽苦楚的表情，萧以恒越看，越是心疼。 “臣妾深知，您能看到臣妾，不过是因着已故的司徒贵妃罢了。可是臣妾不是她，臣妾也没办法成为她，或许，臣妾与司徒贵妃唯一相像的地方，便是爱着您吧。” 说着，眼泪从慕凌君的眼角，静静的滑落出来，跌在了金色的被面上，渗了进去。 闻言，萧以恒一把将慕凌君拦入怀里。 抱着慕凌君的力道，似是恨不得将慕凌君揉入怀中一般。 “莫要再说了，朕知道，你同她是不一样的。你比雪儿要倔强要隐忍的多。”说着，萧以恒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至于爱，雪儿现在若是在黄泉之下，晓得一切，定是恨朕的吧？” 被萧以恒抱在怀里的慕凌君，一瞬间，便没了凄然的表情，在听到萧以恒的话后，更甚。 是啊，皇上，即便不是在黄泉之下，奈何桥边，现下的雪儿也是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