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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两步,枝枝听到脚步声,知道是傅景之回来了,更加无措了,慌乱之中甚至反问了一句:“殿下,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傅景之挑眉:“枝枝这是嫌弃本王爷的早了?” 她低着头,满脑子想的都是,地上的画本子该怎么藏起来。 慌忙地将它从地上起来,薄薄的几页纸却好像烫手一样,烫的她脸颊红的要滴血一样,身上也呈现出花瓣一样的粉红。 “藏了东西?”他轻声问。 男人身上还穿着厚厚的黑色毛麾,若是平时,她肯定会主动上前去帮他脱下来,然后放到一旁的衣架上烘烤水汽。 只是她的一只手如今背在身后,用力攥紧纸张后,她的指节都微微发白。 头也是低的下下的,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根本无心去服侍他。 男人没有得到回复,上前一步,想要探查究竟。 枝枝下意识后退,后腿靠在了小凳上,一屁股坐了下去,仰头看着男人。 乌黑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看着无辜又无端勾人。 她小小的反驳,声音都打着颤:“没......没有藏,就是画本子。” 傅景之当然知道是是画本子,进来时他就看到了。 甚至,他还看到了里面的其他东西。 他向前倾了身子,高大的身影直接将女人笼罩在身下,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小怜人了。 “那给爷念一念你的新画本子。”傅景之的眼角带了笑。 手忙脚乱之下,枝枝被逼迫的身子向后仰去,一直到身子靠在硬硬的妆台上。 但是男人的身子又向下,她则无处可躲,半截身子都悬在妆台和小凳之间,好像快要掉下去一样,摇摇欲坠,没有着力点。 她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软着声音哀求道:“殿下,我们换一本念,好不好。” 傅景之看不下去了,拖住了她快要坠下去的腰,另一只手从她手里拿了画本子,摊开放在妆台上。 正是方才她所看到的那页的下一步。 枝枝躲避的侧目,看到了铜镜中两人重叠的身影,和画本上那两人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 朦胧又暧昧。 让她的身上像火烧一样的更加炽热。 这时,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话,温凉的气息喷撒在莹白的耳壁,甚至带了几分痒痒的感觉。 “看书学,哪有爷亲自教你学的快。” 第15章 营帐内火光噼里啪啦的,成了营帐内唯一的声音。 傅景之说了那句话后,指尖刚挑上她颈弯处的衣襟,从那里可以看到内里的大好风光,山河沟壑,白雪皑皑,于高处开出一朵粉色的梅花,含苞待放,任君采硕。 他的喉结无意识的上下滚动两下,目光愈发幽深,还未动作时,就察觉到了身下的那小人儿正在轻轻的抖动。 就像积雪压垮的松枝,小幅度的微微颤抖。 他低头,瞧见了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紧紧的拉攥住他的衣衫,将那处拽的皱巴巴的。 女人害怕的闭着眼睛,用力之下,一滴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紧接着就是微不可闻的啜泣。 隐忍得让人心疼。 傅景之轻笑一声。 她今年还未及笄,是个小姑娘呢。 也由不得会这么怕。 他怜惜的用指节抹去了她眼角的清泪,将人从梳妆台上捞了起来,抱着放到了床榻上。低下头与她目光齐平,轻声道:“别哭了,不碰你了。” 男人话落,果真去暖架处拿了大麾,折身去了外面。 方才冬至就得了外面传来的消息,但是听到里面的似乎正在做别的事,他就一直站在营帐门口守着,还打发了前来送点心的人。 看到主子竟然这么快出来了,冬至愣了一下,才上前道:“主子,秋至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主子一声令下。” 两个人折身去了旁边的帐子。 傅景之倚靠在软塌上,火红的碳光照的他脸上的神色慧深莫测:“李牧那边呢?” 冬至回道:“李将军似乎是怀疑过殿下,但是并没有发现异常。” “不出三天,朝廷派发的军饷就能到达边境。”傅景之的手轻扣在桌子上,发出笃笃笃的沉闷声,淡淡的吩咐道:“军饷到的前一天晚上,让秋至那边先行动。” 冬至道“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多嘴的问了一句:“那里,我们还按原计划吗?” 风吹起营帐的边角,傅景之随着看过去,外面那顶自己住了两个月有余的营帐前有两个大大的火把。天上又落了雪,簌簌的雪花在到达火焰的前一刻化为水汽消失。 周而复始,雪花融了又落,落了又融。 半晌,他轻轻地收紧掌心,听到自己淡淡的的说:“依旧。” ー 傅景之走后,枝枝抱着自己的膝盖在床榻上呆呆的坐了好久,直到最后都睡着,又猛的被碳炉里火星子炸开的“噗”的声音吓醒。 外面天色都已经黑透了,营帐里寂静一片,身旁也没有人。 他应该是又有什么事情了。 枝枝对这种情况已经熟悉的很了,她自己除了衣衫进了被窝,抓紧了被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的。 晨起的时候,身边的被褥依旧没见凹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