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节
“知道啦。” 我点了点头，留给我们交流的时间也随之用完，米彩随着人群向安检处走去，我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让我眷念，也正是这种眷念，让我完全不在意物质中的一无所有，她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取代了曾经的简薇，成为我生命中的信仰了！ 直到她已经不在我的视线里，我也没有离去，我站在原地想了很多，包括一些人，还有一些事情，不知道这些事情，在这些人的记忆里是否还深刻，但是，我希望他们都能安好…… 飞机飞向天空，充满压迫的声音，渐渐远离，我仿佛看到了今年和这个冬天将在这里告一段落，也该告一段落了，因为新的一年就要来临，谁也不愿意将这些悲伤的事情延续到来年的春天。 最后回头看看，我完整的生命好似在这一年中被划分为两段，有撕心裂肺的伤痛，也有不能自已的欢愉…… 。…… 米彩离开后的日子，我在独自生活中有些难熬，两天好似过了两个世纪，在这“两个世纪”里的每个夜晚，我都独自在老屋子里度过，吃着早上的剩饭，喝着没有茶叶的热水，只要她不在，我就没有动力去追求健康又有趣的生活，一切以凑合为主。 第三天，下了班后的晚上，我照例一边吃饭，一边和米彩发着信息，蛊惑她，将在大山里拍摄的除了风景照之外的自拍照发给我。 片刻后，我沾沾自喜的躺在沙发上，欣赏着米彩发来的照片……手机却在我的手中震动了起来，来电名单醒目的显示着是颜妍，我的心情没有一丝征兆，瞬间变得沉重了起来。 第639章：一碰就破 我离开了沙发的舒适，来到阳台边上，下意识的点上一支烟后，才接通了电话，我有些沉重，并没有能立即开口，电话那头的颜妍同样沉默着，完全没有要开口的迹象……我知道彻底完了！ 我让自己镇定了些，问道：“怎么打电话来也不说话啊，是不是信号不好？” “昭阳，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我在颜妍那没有情绪波动的言语里听到了危险的信号，她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试图用残存的理智来从我这里要一个答案，我让她稍等之后，便挂掉了电话，下意识的重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来不及穿上外套，我便向楼下跑去。 我来到了小区的外面，在路边的树下看到了那辆白色的马自达6，这辆车曾是颜妍和方圆一起努力的鉴证，我因此羡慕了很久，并不是单纯的羡慕他们拥有了一辆车，而是彼此在一起的努力转化成了肉眼可以看见的实物。 曾经的他们是有共同奋斗目标的！ 现在，那车子看上去还很新，人仿佛已经旧了。 透过车窗，我看见了坐在车里的颜妍，穿着孕妇装的她，身材已经有些微微走样，那一头短发也没有了曾经长发垂肩时的灵性，她完全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此时的她，正在经历女人一生中最伟大的时刻，可是却有人不愿意成全她的伟大……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米澜那与米彩不相上下的面容，从肉体上看，此时的颜妍完全无法和她放在一个层面上去比较。 我重重呼出一口气，终于向她的车走去，然后拉开副驾驶室的门，坐进了车里，虽然心中已经大概明了她找我是为了何事，但为了不刺激她，尽量以轻松的语气向她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啊？……还特意跑来问我！” 颜妍还和电话里说话时一样平静，她说道：“今天有一个自称是方圆上司的女人来找我了，她说……方圆已经和她保持了大半年的男女关系……方圆现在准备和她结婚了……昭阳，这是真的吗？” 我担忧的事情终于出现了，米澜果然没有成全方圆的想法，关于感情，没有哪个女人是不自私的，之前不暴露，是因为卓美，现在已经没有后顾之忧，站在她的立场，她怎能还有理由去忍耐着！……但是颜妍正有孕在身，她不把此当回事情，心也真够狠的！！ “颜妍，你听我说，这个事情你应该去问方圆，而不是问我……” 颜妍惨笑：“昭阳，早在半年前，你和简薇就已经在酒店让这对狗男女现了形了，是不是？……你们混账啊！！……为什么要把我蒙住鼓里？让我做这个世界上第一号的傻x女人！！……那个时候我还没怀孕，我有的选，现在你们要我怎么办？……” 我没有想到米澜这个女人连这件事情也和颜妍说了，她不仅够狠，还是个混账，也许在她心里，这就是简薇曾经给了她一个耳光的代价，她成功了，此刻已经不能理性判断的颜妍，将我和简薇都恨上了！ 我在内疚中沉默着……沉默中又有另一辆车停在了我们的旁边，还没有看清楚车子的模样，好几天不曾见过的简薇已经出现在了我和颜妍身边，她向我招手，示意我从车上下来，原来颜妍不仅仅是给我打了电话…… 我打开了车门，离开了车子，对内幕不是很了解的简薇压低了声音向我问道：“昭阳，方圆他真的决定为了那个狐狸精抛家弃子了？” 我点了点头，道：“之前我和他见过一面，他本意是想瞒着颜妍，等颜妍将孩子生下来后离婚，可是米澜等不了了，她今天找到了颜妍，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对颜妍说了！” 简薇咬牙切齿，脱口而出：“他和向晨两个人就是一路货色……昭阳，你现在该把眼睛擦亮，看见自己身边那所谓的兄弟都算什么东西了吧？” 我无言以对……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我已经深受打击，如果不是米彩给了我一个还要在一起的选择，我现在恐怕已经完全处于崩溃的状态了！ 终于，我对简薇说道：“我承认自己看错了人，可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怀疑！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现在想起来，我仿佛还在云里雾里……很难去接受这些事实！” 简薇的言语中尽是不满：“那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肯去接受这些事实？非要看见颜妍躺在手术台上做流产，才能接受你的兄弟是个狼心狗肺的货色吗？” “你小声一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更多的是同情颜妍！！……方圆的过错，不能让颜妍去承担！” 在我和简薇说话间，颜妍不顾寒冷也从车子里走了出来，她不再问我，转而向简薇问道：“简薇，你是我的好姐妹，我要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是不是早在半年前，方圆他就已经出轨了？……” 简薇沉默了很久，咬了咬牙，终于对颜妍说道：“的确有这个事情，这次方圆不仅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把昭阳也坑的很惨，他真的不是个东西！……希望你不要去责备昭阳，他太相信方圆了，根本问题还是出在方圆身上，昭阳和我替他隐瞒着，只是对他还抱有期待，他却……” 简薇的话还没有说完，颜妍便痛苦的瘫坐在地上，她终于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寒风从那没有闭合的车门口吹进了车里，将那本放在中控台上没有装订过的育儿日记，吹的一页页散落……她的哭声更凄厉了！！ 我们仿佛在她的哭声中又看到了一个惨白的冬天……在这个冬天里，不管她和方圆曾经有过多少盛开的快乐和愿望，都已经在这停歇不下来的冬风中凋落了！！ 简薇蹲在地上，抱住了颜妍，在她耳边安慰着，可是，在颜妍的不理会中，她也跟着哭得撕心裂肺……哭声中不仅包含着对颜妍的同情，还有自己正在遭遇的苦楚…… 我窒息到有些晕眩，假如不是命运的使然，在高考后，我们填志愿，选择了不一样的学校，不曾创造出彼此遇见的条件，这个剧本又是否会悲情到让人无法直视呢？ 也或者，在世俗的流离和诱惑中，我们都不是好演员，演砸了这出原本不该是悲情的戏！……是这样吗？ 谁能给我答案？……我真的不愿意再看见我们的世界一碰就破！ 第640章：不会为魔鬼生孩子 简薇的个性强于颜妍，也或者她真正的痛苦还没有来临，她在颜妍之前停止了哭泣，她低沉着声音对颜妍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痛苦也于事无补，还是想想怎么去面对吧。” 颜妍抽泣着，简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的气息顺畅一些，可是她却始终缓不过来，这一幕让人看的很揪心，再想起她曾经为方圆做的牺牲，以及结婚那天憧憬的面容，便更揪心……我不知道方圆这个彻底偏离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又是什么心情？怎么去面对这个与他风风雨雨走过来的糟糠之妻。 我在窒息中往自己的口袋里摸着，想摸出一支烟来，可烟却留在家里没有带出来…… 简薇安慰不住颜妍，气急中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然后一个电话拨了出去，许久也没有人接听，简薇愤恨的骂了一声垃圾，我以此判断出，这个电话她是打给方圆的，此刻没有人比方圆更担得上“垃圾”这两个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妍终于停止了哭泣，她像丢了魂，我不禁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感到担忧，她整个人已经是崩溃的状态，这种极度悲伤的情绪一定会影响胎儿的生长，很多畸形新生儿，都是由于孕妇在怀孕期间情绪波动过于激烈所导致的，极度的悲痛甚至还会导致意外流产……我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米澜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他妈的让人感到愤怒！ 如此看来，她和方圆还真是绝配，天杀的一对！ 简薇的脸上满是不忍的神色，但还是向颜妍问道：“那个狐狸精一定给你开了什么条件吧？” 颜妍终于看着简薇，面色痛苦，许久才有了些许的意识，她回道：“1000万，让我拿掉孩子和方圆离婚！” 简薇点了点头，问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颜妍不言语，再次进入到了崩溃的状态中，我于心不忍，对简薇说道：“这个时候你就不要逼着问她了，她还能有什么思维去想这些事情……你再给方圆打一个电话，让他速度过来！” 简薇眼中含泪，自己也不忍再去看颜妍，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继而拨给了方圆，这次方圆终于接听了电话，简薇一边骂，一边告诉他颜妍在这里，让他在十分钟之内赶到现场。 。…… 寒风越吹越狠，我和简薇两次想将颜妍先扶到车上避开这寒冷，可她却完全不配合，只恨自己不能死在这充满悲恨的冬夜，她已经在看不到希望中完全绝望了！ 终于，一阵刺眼的灯光迎面照射而来，一辆黑色的奥迪a4在白色的马自达6后面停了下来，方圆打开车门来不及关上便来到了颜妍的身边……他的脸上恐惧和痛苦各占一半，他下意识的将瘫坐在地上的颜妍抱进了怀里…… 简薇和我退到了一边，事已至此，任何的责备都是多余，我们能做的只是站在一边让当事人自己解决，尽管心里的愤怒一直在燃烧着！ 颜妍满脸泪痕，看着方圆问道：“……方圆你亲口告诉我……这个孩子你还要不要了？……如果你不要，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省得他生出来，没爹没姓！” 方圆痛苦的呜咽着：“颜妍你千万不要冲动……孩子我想要……真的想要！” “好，既然你想要……我给你机会，明天，明天你就辞掉在卓美的一切职务……我们卖掉苏州的房子，回你的老家生活，从此以后你不许再和那个狐狸精有一点关系……你能做到吗？” 方圆剧烈的喘息着，他言语不出，这个选择将他击的崩溃，他一遍又一遍的吞咽着口水，终于颤抖着说道：“替我生下这个孩子好吗……我可以满足你未来所需要的一切，但我……走到现在这一步，真的没有办法再回头了……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对你再有要求，可是我真的想要这个孩子……” 颜妍一声惨笑，撕心裂肺的说道：“8年，整整8年，我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给你做牛做马，你怎么忍心的啊？……你又怎么对得起我爸妈将我托付给你……方圆，除了死路一条，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方圆仰起了头，低沉着声音说道：“对不起颜妍……我没能抵御住这个世界的诱惑，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回不了头了……生下这个孩子，替我将他抚养成人，我发誓，我会让他过最好的生活，给他物质上最好的一切……！” 听到这里，我无法再控制自己，重重一脚踹在了方圆的脸上，巨大的冲击力之下，他摔倒在颜妍两米之外的地方，血液混着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着…… “方圆，这一脚是我替颜妍肚子里的孩子踹的……他要的不是什么狗屁物质，是一个名分和一个堂堂正正的爸爸，可你他妈的是一个大混帐！” 我这愤怒的一脚却没有让颜妍泄恨，她在痛哭中断断续续的说着：“方圆……我是你的……你的合法妻子，你刚刚对我说的这些话……是那些混账男人对情妇说的……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这些年，我跟着的到底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让我从头凉到脚……我不会为魔鬼生孩子的！……” 方圆好似在找救命稻草，他爬到了颜妍的面前，痛哭道：“求求你生下这个孩子……我的错误你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去承担，除了我自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的思维在这一系列的对话中彻底混乱了，我不知道方圆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要留下这个孩子，而颜妍拿掉孩子是错，不拿掉孩子也是错，她还有下半生的生活要过，带着一个孩子，其他男人会更加难以接纳她，孩子也会生活在大人不光彩的阴影下；如果拿掉孩子，她伤害的又是一条无辜的生命，还是自己的亲骨肉……这种选择，是来自地狱的选择！太痛，太痛！ 第641章：不要开空头支票 方圆几乎是跪在了颜妍的面前乞求她留住肚子里的血脉，颜妍再一次处于崩溃状态，她只是摇着头，让方圆陷入到了绝望之中，但这种绝望与他人无关，完全是他自己种下的因，得到的果……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有些明悟……很多时候，不是这个世界太残酷，而是我们看不透，用欲望编织着各种丑恶，却总是用自以为善良的双眼，去厌恶这些丑恶，或者干脆变得罪恶，把这种用欲望制造出来的丑陋，看成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 也许我是前者，但此时的方圆一定是后者……他没有机会再回头了，因为那不断膨胀的欲望已经毁灭了一切他可以退回来的路。 一直沉默的简薇终于向方圆开了口：“方圆，你不要和颜妍开空头支票，你没有能力去支配她，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那个狐狸精今天找到颜妍，开价1000万，让颜妍拿掉孩子和你离婚，你出得起更高的价吗？……我觉得，你在和颜妍提要求之前还是先去搞定那只狐狸精吧……不过，我觉得你搞不定，你得记着，有些东西是可以作为撕不掉的标签烙在你身上的，不会因为你耍了些什么心机，跨了多大的步子，就会变得高贵……圈子里的人可以在你面前把你捧上天，也可以在背后把你骂成狗！……你难道看不透这些吗？” 方圆抬起头看着简薇，他的灵魂好似被触动了一下…… 简薇又说道：“狐狸精已经出到1000万了，你这边想让颜妍替你留下这个孩子，至少也得2000万吧……可是你有吗？没有的话，就别开什么空头支票，未来的事情可谁都说不准……说不定你方圆哪天就混成一条狗了呢？到时候颜妍没有名分，没有生活保障，还得帮你抚养着孩子……这明显是不划算的事情啊，倒不如像你一样做个聪明人，接受狐狸精的1000万，下半辈子也没什么顾虑了，毕竟，我相信还是会有男人愿意接受一个只是离了婚的颜妍，她也才28岁嘛，青春年华，只要不被肚子里的孩子负累着，她一样可以拿着这1000万，做一个高品质的女人……！” 简薇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的一番话将矛盾的焦点引到了米澜的身上，让方圆自己去反思，这些年的颜妍到底为他做了多少的牺牲，而肚子里的孩子便是最好的证明，他应该珍惜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方圆沉默了很久，他终于看着颜妍，说道：“好，只要你肯保住这个孩子，我给你2000万，三天之内我一定准备好这2000万，送到你面前！” 我和简薇瞠目结舌……我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等来的竟是这么一个触目惊心的答复……人性的欲望已经彻底改变了他的价值观，没有什么能够再让他回头了！ 方圆起了身，充满恳求的对简薇说道：“这几天请你照顾好颜妍，你说的这笔钱我去想办法筹集，三天后再麻烦你做一个见证人……” 说完这句话后，方圆没有再回头看上一眼，驱车在我和简薇之前离开了颜妍……留下的只是那2000万的承诺，我却已经无法预计，这2000万到底是一笔可以改变人生的财富，或者只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恶梦！ 。…… 夜色深了，我和简薇一起将颜妍扶进了简薇的车子里，今天晚上她是不能独立生活的，她的身边需要有简薇照看着。 简薇启动了车子，我敲了敲车窗，她落下了车窗向我问道：“还有事吗？” “我……”只说了一个字，我忽然便开不了口了，原本我是想提醒她帮颜妍做一个最正确的判断，可谁能承担着责任替当事人的颜妍做出判断呢？她的肚子里孕育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而不是一件物品……生下来，或者扼杀掉，都仿佛是一种罪过，而方圆回头，才是最好的结局，可惜……他不会回头了！ 简薇好似了解我为什么梗塞住说不出口，心中大概也不敢替颜妍做出判断，继而转移了话题向我问道：“你的交接工作进行的如何了？” “关于股权变更的所有材料我都已经委托行政部准备好了，这两天你要是有空的话，麻烦到公司参加股东会议，我们就把这个事情给确定下来吧。” 简薇准备扣上安全带的手停了下来，她闭上眼睛，低垂着头，在她的疲态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苦心经营的梦想就这么破灭在现实的选择中，这个梦想是我的，也曾是她的。 她咬了咬嘴唇，随后睁开了眼睛，点头笑道：“没有问题，会议开始前的一天给我电话通知，我会安排出时间的。” “嗯，辛苦了！” 简薇没有再回应什么，她升起车窗，启动了车子，很快消失在了前方灯火闪烁的路口，我在原地站了很久，这才看了看手中颜妍留下的那车钥匙，这辆白色的马自达6，只能暂时交给我保管了！ 。…… 将车开进了小区内，我又回到了住处，然后将车钥匙放在了茶几上的盒子里，又顺手拿起手机，划开屏幕后发现有两条未读信息，还有一个未接电话，信息是米彩发来的，电话是乐瑶打来的。 我选择了先回复米彩的信息，其实她发来的只是很简单的信息，告诉我：自己正在和村长聊那修路的事情，且镇政府那边已经审批通过了这个项目，年后就可以投入建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