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节
“错，不是搅黄，是帮你们各自选择更合适的生活……我真的很想问问你，在你这个年纪，你一点也不想有个可以依靠的家庭，和在自己身边陪着的老婆孩子吗？” “莫医生，难道你的年纪比我小很多吗？……也没见你身边有个老婆和孩子嘛！” “呃……我这个人在感情上比较讲究原则，没有让我太心动的女人，我是不会去想结婚这件事情的。” “哦，合着就你一个人配讲原则，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就不配讲原则了？”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关键是，我一直在人海茫茫中寻找着，你呢？实行的完全是闭关锁国的政策，其实只要你配合一点，以后找到一个可以让你再次心动的女人，是不是和小彩在一起也就没那么重要了，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心动，只要心动了，和哪个女人在一起过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嗤之以鼻，继而不愿意和他再做爱情观上的沟通，此人明显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角色，以至于让我感觉他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爱上过什么女人，事实也应该是如此，试想：他一个名校毕业的医学高材生，家境优越，对于女人可以选择的余地太多，恐怕这些年也早已经把自己给玩坏了，虽然还口口声声的说着坚持心动的原则，但我真的不相信他口中的这一套！而他莫子石应该类似于曹今非……善于完美的表达，在感情上却做不出什么实实在在的事情！ 。…… 回到病房里，乐瑶手中拿着颜妍给她削的苹果，两人都有些面色沉重，因为连梅奥诊所的顶级脑科医生都已经束手无策，我们在常规的医疗上便再也指望不上任何脑科领域的专业医生，谁也不知道简薇会在什么时候醒来，或者就这么一直昏迷下去，直到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而这一幕实在是残忍到让人不敢去设想。 秦岩真的是个尽心尽力、不离不弃的好男人，他在这个时候又为颜妍送来了精心准备的夜宵，此时，他和颜妍已经在医院的附近租好了房子，为的就是照顾简薇，而对于这件事情的付出，他一点也不比颜妍少，所以能够验证一切的时间，已经检验出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如果说，在简薇的事件中还有那么一点点收获的话，便是他和颜妍的感情得到了催化，得到了升华。 秦岩得知我和乐瑶还没有吃晚饭，又回去为我们准备起了晚餐，而我在颜妍吃夜宵的时候，终于对她说道：“我知道你和秦岩都把简薇当家人一般的在乎着，但是真的没有必要把你们的婚姻建立在简薇是否醒来的基础上，如果感情真的到了，你们就赶紧把婚结了吧，我想简薇也不希望你们因为她而这么耽误感情，因为这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颜妍沉默…… 乐瑶又接过我的话说道：“昭阳说的没错，但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你恐怕直到现在也还没有从和方圆那个人渣的感情中走出来吧？” 颜妍依旧沉默，可沉默却是一种回答。 乐瑶一声叹息，又说道：“颜妍，如果因为一个犯了错的男人去折磨另一个对你真正好的男人，那你就是这个世界上第一号愚蠢的人，你要记得他方圆抛弃你时，可是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甚至连昭阳这个为他两肋插刀的兄弟他也一起坑了，这样的男人，你就不应该再对他保留一丝情谊……真的，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没有一丝心理负担的嫁给秦岩，让方圆这个人渣看看，没有了他，你一样可以生活的比他幸福，到时候，后悔的人恐怕就是他了……我就不相信米澜那个狐狸精会比你颜妍更适合他方圆，她除了开名车，钟爱各种奢侈品，还有一点其他的生活情趣么！” 这次颜妍终于开了口，她低声回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总觉得一个不太纯粹的我嫁给秦岩，是对他的一种不公平！” “你这么犹犹豫豫才是对他最大的不公平……不要再去亵渎一个好男人的衷心了，嫁给他吧，或许，现在简薇也可以听到我们的对话，正为你这个迟迟做不了的决定而着急呢！” 颜妍回头看着简薇，眼泪忽的一下又流了出来，我和乐瑶对视了一眼，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有所动摇，而秦岩确实是一个可以打动她内心的好男人，我再次诚恳的对她说道：“颜妍，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私下找个机会，让秦岩勇敢的向你求婚……真的不要让一个爱着你的人等待太久……我和米彩的境遇你也看到了，我们因为距离这么痛苦的煎熬着，而秦岩现在不离不弃的守在你身边，你却不能珍惜眼前的这种幸福，你恐怕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羡慕你和秦岩！也更为你们感到着急！” 颜妍沉默了良久，她抹掉了眼泪，然后幸福的笑了笑，终于对我点了头…… 我和乐瑶也相视一笑，发自肺腑的祝福这即将结为夫妻的一对，乐瑶快乐的说道：“那我们就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了……我有强烈的预感，简薇也许真的会在你们婚后醒来，到时候也就真的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我不知道乐瑶这么预感简薇会醒来的依据是什么，如果硬要找个理由，恐怕就是颜妍结婚的选择给她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她不用再过于执着曾经，继而告别这种逃避的行为！ 是啊！此刻我情愿相信乐瑶所说：简薇之所以不愿意醒来，只是没有找到解决过去的办法！ 第26章：一天又一天 夏天的脚步越来越近的向我们走来，此时已经是四月的末尾，哪怕是黄昏的余晖也少了些温柔，充满炙热的散落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又被一些玻璃窗折射成彩色，像一条条雨后的彩虹点缀着这个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再下雨的城市。 我记得，今年的春初雨水特别多，到了春末便不肯再下雨了，整个城市忽然陷入到了干燥中，随处可见正在马路上作业的洒水车。 经历了一天的忙碌之后，我准备去上海看看简薇，因为至上次和乐瑶去看望她以后，我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再去过，可就在我收拾公文包的时候，童子手拿一只u盘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对我说道：“阳哥，今天咱们的游戏开发团队完成了人物造型和装备模式的工作，你这边看看是否满意。” 我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包，惊讶于在童子带领下，整个团队对项目的推进速度，按照原先计划，人物造型和装备模式这两个环节需要在一个星期后才能完成，我再次启动了电脑，插上了童子带来的u盘，开始逐一看了起来，大约用了二十分钟，我将几个自己不太满意的人物造型和武器升级模式不合理的地方与童子进行了沟通，他随后又喊来了几个主创的人员，我们进行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沟通，直到基本达成共识。 之后，我又询问了童子一些其他关于游戏开发的问题，他一一为我解答后，也提出了他自己的疑惑，他向我问道：“阳哥，关于游戏投入运营前的宣传，公司会准备多少的宣传经费呢？” “对成本控制这块，我和周总都是很看重，关于前期宣传的资金，要看你们开发团队能省下多少的开发经费，现在市场竞争压力很大，我们花出去的每一笔资金都要做严格的控制，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具体的数字，我希望你们开发团队能够提高开发效率，避免不必要的浪费。” “我明白，关于开发效率这块我一直在进行严格的把控，整个团队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要不然也不可能提前一个星期完成人物造型和装备模式这两个小项……呃，阳哥，其实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打算请乐瑶姐做我们游戏的代言人吗？这样我们会节省不少宣传资金的！” “会节省吗？……乐瑶，她腕儿太大，我们可请不起，这次游戏上线后的推广，我们并不打算请任何的明星代言！” “阳哥，你和乐瑶姐是什么关系啊！你可以请她友情代言啊！只要她愿意，我们真的可以在宣传上少花很多的资源，你忘了她国民女神的称号了吗？她粉丝的主体可都是一些有玩游戏爱好的宅男，她真的太适合我们这个游戏了！” 我正色对童子说道：“童子，我们的游戏是什么规模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乐瑶是什么身价你也清楚，这两者之间就不是一个等级，没错，乐瑶她的确可以帮我们友情代言，但是你想想：一个超一线女星去代言一个二流手机游戏，这是一种降低她商业价值的危险行为，文艺之路已经这么损伤过她的商业价值，如果手机游戏再次损伤，我们是不是也太自私了？” 童子低头沉默了很久才回道：“对不起，是我想的不够多，总是习惯性的以为乐瑶姐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做任何事情，却没有站在她的角度考虑过。” 我心中一声暗叹，自己也觉得亏欠了这个女人太多，多到这辈子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偿还，尽管她从来没有要求我还过，我终于拍了拍童子的肩，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即便不请明星代言，我们也有其他办法做出这款游戏的热度，你应该相信我们公司的营销策划能力！” “嗯，阳哥，既然我跟着你干，肯定就是百分百相信你的，后面我全力做好自己的游戏开发就是了，关于游戏的推广工作还是交给更擅长的营销部吧。” 我点了点头……之后，童子又和我聊起了私事，他向我询问了简薇目前的身体状况，我又一次给了童子一个失望的答复。 。…… 这个夜晚，因为处理工作上的事务，离开公司时已经是9点多钟，再去上海也不太实际，我只是一个人拎着公文包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而我的晚餐就这么在走路中解决，而我的大脑也一直没有闲着，我在构思游戏上线运营前的推广策略，虽说时间还比较充裕，但未雨绸缪绝对不是一件坏事情。 虽然我和方圆都在这个城市生活，但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再见到过他，可就在我将手中的袋子准备放进垃圾箱时，我见到了他和米澜从对面走了过来，他们似乎刚参加完一场酒会，因为米澜的脸上有些酒后的绯红，而方圆向来是喝酒不上脸的，他一如常态的走着。 在我发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发现了我，方圆在米澜耳边说了几句，米澜便跟随后面的助理向另外一边的停车场走去，而方圆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依然是他先开口向我问道：“刚下班吗？”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咱们用不着这么浪费时间花在闲聊上。” 方圆稍稍沉默，又说道：“我只是听说简薇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我联系了天津那边的老中医，他说一些中医治疗的手段对恢复意识也是有帮助效果的，你们不妨试试，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可以先把他请到上海去，看看简薇现在具体的状况！” 我不愿意放弃一切有可能让简薇苏醒的机会，便对方圆说道：“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和他联系就行了。” “他是国内比较权威的中医专家，没有一定交情是请不动他的，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吧，我很详细的把我自己了解到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他说，简薇现在的状况也有一定可能是因为过度治疗所导致的，其实可以尝试一下比较温和的中医治疗手段。” 简薇的安危大过一切，我接受了来自于方圆的帮助，他又劝慰我，一定要给简薇一些耐心，临床上不乏许多在几年后才醒来的植物人，和这些人相比，简薇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太糟糕。 我问他什么时候能够请老中医去上海会诊，他向我保证，明天便会办妥这个事情，离去时，他又像从前那般拍了拍我的肩，他的笑容还是那么充满了处变不惊的稳重，我在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他抛弃了颜妍，算计米彩和我的恶行，都只是一场被幻想出来的事情，而他依旧是那个总是为我解决麻烦的方圆。 可是，这终究不是一场幻想，所以直到现在，我都不能理解，他追寻这样的生活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我们却已经好像走过了无数个站台，最后，一个站在悬崖边晃荡，另一个继续走在了碎石铺出来的路上…… 。…… 次日的早晨，我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早早便去了上海的医院，因为方圆那边给了我答复，他会在9点钟的时候带那个中医领域的专家来到上海。 此时，颜妍和秦岩正在筹备他们的婚礼，在医院照顾简薇的是我们最近请的一位专职陪护，而莫子石一如既往的尽力，早中晚都会来医院，然后记录下简薇的身体状况。 当我到达医院的时候，他恰巧也帮简薇做好了早上的检查，他轻轻的带上了病房的门，示意我这会儿不要进去，陪护正在帮简薇做全身的身体按摩。 我坐在了病房前的长椅上，和他说起了一个中医领域的专家要来参与治疗的事情，他虽然是学西医的，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倒是表情严肃的说道：“可以呀！只要这个中医能够在简薇的治疗上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我可以邀请卡特医生再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制定一套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案，也许会有出人意料的效果……这个时候，我也倾向于多尝试几种治疗手段！” 我点了点，心中又燃起一丝期望，而作为病人的亲朋好友，往往就是这个心情，不停的重复希望、失望、再燃起希望…… 聊完了这个话题，莫子石又向处于失神状态的我问道：“上次给你的电话号码，你后来和人家姑娘联系了吗？” 我茫然的看着他，半晌才想起来他的确在一个星期前给了我一个号码，还告诉我，这个姑娘是在机关单位工作的，条件是相当的优越，我当时抵不住他的纠缠，答应了会抽空和这个姑娘联系，却压根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我回道：“最近工作真的太忙了，等有空了再说……” 莫子石面色不悦：“你这可是在敷衍我！……” “大哥，到底是我在敷衍你，还是你在搞我啊？……你知道，你知道这他妈的已经是第八个了！……这才三个月，你到底想干嘛！啊？” 莫子石的脸色比我还憋屈，回道：“昭阳，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就我给你介绍的姑娘，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你能不能别这么顽固不化！” “谁顽固不化了！……莫子石，我真就没见过你这么事儿的，你要再敢把我逼急了，我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直接去帮你报名参加那些火到不行的相亲节目，你看那些姑娘一个个在台上闪闪发亮，总有一款让你心动的……到时候，让你尽情去装逼，好像整个世界就你最孤独，还他妈用一颗孤独的心去管别人的闲事儿！” 我们这无聊的争执，让路过的护士们面面相觑，直到颜妍从电梯里走出来，两人才默契的同时闭上了嘴，仿佛关于相亲这件事情只能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第三人是不能知道的，但仍在闭嘴的那一刹那很不爽的瞪了对方一眼。 颜妍随着刚刚下电梯的人群走到了我的身边，我稍稍思虑了一下，对她说道：“9点钟的时候，方圆会带一个中医领域的专家来医院，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见面，就回避一下吧。” 颜妍却出人意料的回道：“我们都已经过上了和从前完全没有关联的生活，还有什么不能见面的呢？最多就把他当成那些在医院里来来去去的陌生人吧。” 第27章：无法停止的想念 颜妍在我和她说完方圆会来的事情后，便独自去了简薇的病房，我和莫子石则去医院附近的一个早餐店吃起了早饭，过程中，我们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按捺不住，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我说道：“唉！也不知道小彩在美国过得怎么样，听说严阿姨存心要压住她，即便上次促成了和一汽车厂商那么大的合作也没有用，还在研发部困着呢……不过话说回来，聪明如她，干嘛一定要和严阿姨对着干呢，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较量嘛！况且还是母女，真的太不至于了！” 我看了他一眼，随即端着餐盘去了另一张桌子，然后拨通了陈景明的电话，请他将我手中几件还没有处理完的事务在今天之内处理掉，之后便没有再搭莫子石的话，而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早餐结束。 实际上，前些日子我便知道，米彩已经离开了新绿能源的研发部，掌管了较为重要的市场开发部，这个信息我同样是通过关注财经新闻得来的，而莫子石可能是睁眼和我说着瞎话，当然也有可能他并不太关注美国那边的财经新闻，又有些日子没有和美国那边联系，所以消息难免滞后。 当米彩用最短的时间掌管了新绿能源的市场开发部，我便知道了她和我一样在努力，她正用自己的方式在新绿能源开疆辟土，而严卓美也不是真的要压她，否则米彩将没有一丁点的机会，但这也不能说明，米彩和严卓美之间便没有一点博弈，她们母女间的较量还会很长时间的延续着，米彩要的是新绿能源，而严卓美要的是米彩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让米彩和除我之外的男人结婚，是她一直没有放弃去做的事情！ 。…… 早上的九点，方圆准时带着一位中医领域的专家来到了医院与我们汇合，莫子石将简薇前期所有的检查和治疗记录都提供给了中医专家，随后两人又一起进了病房，进一步针对简薇现在的状态进行着沟通，而我和方圆还有颜妍三人便在病房的门外等待着。 我站在方圆和颜妍的中间，他们很了解彼此现在的处境，以至于谁也没有开口和对方说些什么，方圆只是对我说道：“如果这边的医生同意洪主任（中医专家）来上海协助治疗，洪主任这期间的酬劳将全部由我来支付，我已经打点好了。” 我不太喜欢说起钱的事情，所以并没有立即开口回应方圆，这时，颜妍终于开口说了她和方圆再次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她说道：“不用了，简薇在没有出事前存了一笔钱，这笔钱足够支付她的医疗费用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代替简薇和洪主任签一份酬劳合同……” 方圆打断，道：“不用这么麻烦的，就当是我对简薇这个老朋友的一点心意吧，我因为工作忙，能来看她的时间不多，心里挺内疚的！” 颜妍撇过头看向另外一边，许久才回道：“方圆，不要因为自己现在有了一些钱就随意的挥霍……你自己清楚你是拿什么换来这些的，你更应该珍惜眼前得到的这一切，至少应该给自己的生活留些后路……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会平安的在这个世界上活一辈子，所以薇薇才给自己留下了这笔保障生活的钱。” 方圆在沉默一阵后，低下了头……我却知道颜妍话里的意思，现在的方圆不至于缺这笔钱，她只是提醒方圆走好自己以后的路，对于颜妍来说，她并不像我那么仇视方圆过去所做的一切，她虽然嘴上说：只是将方圆当作一个完全没有了生活交集的陌生人，可心里还是希望方圆能够保持现在的生活好好和和米澜过下去……也许与方圆朝夕相处过无数个日夜的她，比世人更懂方圆这些年的苦处，也或许，维持了8年的爱情，还在持续，只是却已经无路可爱，那索性希望方圆能好好的过着…… 而方圆呢？方圆也未必真的完全舍弃了和颜妍八年的感情，只是有些东西在他心里比这8年的感情更为重要！而这恐怕是他一生都看不破的业障！ 几分钟后，电梯的门再次被打开，我看到了秦岩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而颜妍却没有打算让秦岩和方圆碰面，她叮嘱我有消息给她打电话后，便脚步匆匆的迎着秦岩走去，然后挽住秦岩的手臂，消失在了我和方圆的视线中。 方圆一直看着他们离去的地方，许久后，才点燃了一支香烟，向这个楼层的吸烟室走去…… 。…… 差不多过了有一个半小时，方圆带来的中医专家终于和莫子石一起走出了简薇的病房，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但这种凝重恰恰说明了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里达成了共识，简薇目前表现出来的状态并谈不上乐观，方圆几步便走到了中医专家的面前，带着些忐忑问道：“洪主任，我朋友现在的状况还算乐观吗？” 中医专家摇了摇头，答道：“我很细致的了解了病人前期所接受的治疗情况，我对代表全球最高医疗水平的梅奥诊所的专家并没有什么质疑，他们确实已经在西医这个领域里尽了力，而中医能有多大效果，我也给不了任何的保证，只能说尽力……不过，这次来到上海，我也是有收获的，其实在医疗这个领域中，中医和西医是存在很多分歧的，真正潜下心的合作研究并不多，从医数十年，我一直觉得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都不应该在各自的领域中排斥、甚至诋毁对方，我们应该保持合作的精神，扬长避短，真正为医学事业做出贡献！” 身为西医的莫子石比我们更有感触，他深表认同的点了点，说道：“我很认同洪医生的观点，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治好病人，大家应该积极的寻求更广泛的合作空间，我刚刚已经和卡特医生通过电话，他对我们国家的中医治疗一直都很有兴趣，更知道洪医生是中医领域的权威，等他处理完手中的一些事务，下个星期便会回到中国，我们一起组成一个中西医结合的医疗团队，继续为简薇的意识恢复做努力……也希望借这个机会进一步促进中医和西医的合作研究！” 我和方圆并不是行业内的人，不懂他们即将要合作研究的心情，我们更关心的还是简薇何时能够醒来，我们又一次请求两个医疗领域的专家，一定要为简薇的苏醒尽力，甚至以后，我们可以为他们的合作研究提供经费，只要简薇能够醒来，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是的，为了简薇的事情，我和方圆在时隔很久后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我们，但这并不代表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新的认同，至少我会记得对自己说的话：不属于他方圆的东西，他一样也拿不走！ 方圆第一个从医院离开，随即赶回了苏州，但他的助理却留在了上海，帮洪主任安排好了衣食住行，我知道，这件事情方圆花了很大的力气，而这个力气是不能够单单以金钱来衡量的……他并不是一个坏的太彻底的男人，只是目的性太强，以至于将自己的欲望看得太重！但这绝对不是我可以放过他的理由，人一定要为自己犯过的错误付出代价，而万森集团也绝对不可以代替曾经的卓美…… 此刻，我感觉到了身上背负的沉重，我从来没有像这个阶段这么了然自己要在未来做一些什么，我也终于变成了一个为目的活着的男人，而目的和理想是有本质区别的！ 。…… 接下来的日子，我又陷入到了难以喘息的忙碌中，我开始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公众人物，我开通了个人的微博，利用微博向公众表述文艺之路的人文情怀，也时常会将自己曾经写的一些颇具理想主义色彩的歌曲发布在这个平台上，很快，我便有了一群拥簇者，我的粉丝量在急剧的暴增着，这中间，甚至有演艺公司邀请我去做几个专场演出，只是可以让我支配的时间太少，也只能委婉的拒绝，虽然我心中很渴望那种重回舞台的感觉。 另外，至得到张一西的投资，再加上乐瑶不遗余力的宣传，文艺之路已经正式开始复苏，很多之前面临亏损的店铺逐步扭亏为盈，而我们之前计划的公益项目也极具效率的在这条文艺之路上启动，让很多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在这条路上受益，这之后，甚至引起了官方媒体的注意，为这个事件进行了专题报道，并给予了正面的评价，从而彻底拯救了我们的品牌形象，我的事业正在往一个更高的层次进步着…… 只是，这些并没有能够冲淡我心中最大的两个遗憾……是的，简薇依然没有醒来，米彩也依然没有归来，我仍在苏州这座仿佛只剩下自己的城市里孤独着……虽然，夏天已经来了，知了在老屋子下面的树上躁动的鸣叫着，可我依然还是会在夜晚来临前孤独，然后站在阳台边抽一根烟，我总是习惯在抽完烟后，将米彩没有带走的某些衣服拿出来再洗一遍，但想念却从来没有办法停止过…… 第28章：莫愁咖啡店 这又是一个傍晚，我将那些在阳台晾晒的衣服统统收进了收纳箱里，此时，已经是梅雨季节，只要是有阳光的天气，我都会将她的衣服拿出来晾一晾，防止发霉……至她离开后，我除了工作和应酬之外的生活是很简单的，比如休息日，我会将自己关在老屋子里一整天，然后研究一些种植花草的技术，现在，这间屋子里，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被绿色的植物所占领，甚至是米彩的房间里我也放了几盘看上去造型很温柔的盆景……而当黄昏来临时，我便会穿上运动装备从老屋子出发然后跑到护城河，保持身体的活力，当然，有时也只是散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