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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希光哥哥上次送给我的机器人被我弄坏了,刚才他在外面帮我修好,他那么好,妈妈你还不让人家进来,你是坏人。” 温玉梅皱眉瞪眼就要发作,温穗赶紧把菜夹小旭碗里。 “乖,吃饭,等会姐姐带你去找他。” “你去哪找他!他不是我们家的,他的死活不用我们管!”温玉梅对她大喊。 温穗没说话,她随便吃了几口,从厨房拿来她从前上学时用的饭盒,打好饭,夹了许多菜,把饭盒装好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温玉梅叫住她。 “人是我带来的,我得负责。”温穗语气坚决。 “站住。”温玉梅把筷子放下,突然走到她身边,把她手里的饭盒抢过。 温穗皱眉,以为她要阻止,不成想她语气沉沉地问:“他在哪?我去送饭。” 她刚好有话问他。 温玉梅走到佛光寺时,就看到那个漂亮的少年跪在佛前祈祷,见到她,眼里闪过错愕。 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生,光凭一张脸就足够招惹那些小女生,想到这她脸色愈发冷漠。 霍希光打开饭盒开始扒饭,明明是几道最寻常不过的家常菜,他却狼吞虎咽,像吃到什么绝世美味,着实不像有钱人家的少爷。 “你倒不挑食。”比小旭还好养活。 自己的饭菜他这么喜欢,温玉梅的脸色稍缓。 “温穗的好厨艺应该遗传阿姨。”霍希光自然地感慨。 “你这么说,她还经常给你做饭?”她没好气地问。 听这话霍希光不出声了,眼睫颤了颤,默默把米饭吃干净,合上了饭盒。 温玉梅冷笑。 “你也别瞒我,她爸告诉我温穗离开你们家自己跟同学合住在外面,但他死活不肯告诉我那个同学是谁,我猜,是你没错吧?” “我想问问少爷你要干什么?我家穗穗是普通人家的女孩,高攀不起你们这种家庭,她要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打死她也会让她消了不该有的想法,但要是你缠着她,算阿姨在这里求你,我一个儿子已经没了,我不想她有事,求你放过她。” 霍希光慌乱地起身,扶住要对他弯腰的温玉梅,如玉纯粹干净的眼,填满无奈和决绝,他望着那尊巨大的佛像,苦涩一笑。 “阿姨您错怪温穗了,她跟我只是普通朋友,也从来是我想缠着她,您刚才生气说的话,都不该对着她。” “她很好,阿姨您把她教得很好。” 温玉梅哼气,心想这还用你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来佛光寺吗?我想还愿来着。” 他蓦然笑了,红唇浅薄,白牙明净,一刹若万物失色。 “上次我许愿温穗留在我身边一段时间,哪怕一周,一个月都可以,然后佛祖怜悯我,应了我这个愿望。” “这次我又来许愿,但我变得贪心了。” 说道这,他目光灼灼,语气骤变沉重。 “阿姨,虽然在你眼里我可能是个孩子,虽然我知道你可能恨着我们家的一切,但能不能请你信我一回。” “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对温穗,我会一直保护她,等待她追逐她想要的一切,我不是心血来潮,也没有心存歹念,我单纯地认定温穗,想跟她过一辈子。” 温玉梅被少年眼里的果决和真挚震撼,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再开口,声音在抖,觉得无奈又可笑。 “你们现在年纪小,知道什么是一辈子吗?柴米油盐,繁琐家事,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吗?” “我知道。”他答得毫不犹豫。 “我今天在阿姨和佛祖面前起誓,若干年后,无论她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只要她愿意,我非她不娶。” *** 下午,她去了师父那一趟,简单地寒暄后,她问他要了许多药材,都是之前在电话里说好的。 “生附子,野豆草,生狼毒,洋金花,相思子……”景天杨边打包边叹气,“给你弄这些有毒的中药,可费了我好些功夫。” 药材都准备好了,但老爷子把所有药包递给她时手里却紧紧攥着麻绳不肯放,他看着温穗,悲痛地别过脸。 “我景天杨收你做关门弟子,丫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温穗跪在地上,朝他重重磕了一个头。 “记得,医者仁心。” “师父,从我选择这条路起,以后我必不敢自称是景天杨的徒弟。” 老爷子皱眉,愤怒地把药扔在地上,甩手而去。 “药你拿去,以后别来见我!” 温穗朝他离去的方向再磕了一个头,额头抵在炙热的地面,半天未起。 她在叩谢师恩。 从医馆出来,路那边有一棵合欢树,合欢树下,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合欢夏日花开,一束碧叶,满树红霞。细密的花丝簇在一起,茸茸的像粉扑,有风时如在心间拂动,绵绵痒痒,让人忘却酷夏的炎热。 《神农本草经》写道:合欢,味甘平。主安五脏,利心志,令人欢乐无忧 它如其名,古时又象征美好的爱情与婚姻,予人欢好,历来受人喜爱。 那边围着一群来旅游的人,他们的车路过这棵合欢树,一时惊艳,从旁边人家搬了木桌和椅子,有些人举着相机拍照,还有几个在木桌前提笔论诗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