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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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温柔了,怪不得嫁不出去。”林覃笑。 许盼盼冲她呲了呲牙。 蒋欣荣举手报名,“我来吧,我才当过一回伴娘,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二回,贡献给你了,亲爱的小谢亭。” 林覃也笑着举手,“还有我。我一回伴娘也没当过呢,可以放心大胆的答应。” “人生中的第一次啊。”听说林覃还从没当过伴娘,几个人都惊呼。 这年头谁不被拉过去当回伴娘,林覃能把第一次留到现在,难得难得。 谢亭向蒋欣荣和林覃道谢,“多谢多谢,帮了我的大忙。” 蒋欣荣笑咪咪,“我能见见伴郎吗?” 连文静的林覃大胆的问:“伴郎帅吗?有女朋友吗?” 杜 苹最直接,“赶紧的,新郎有什么未婚的朋友、同学、同事,拉个名单出来,让我们先挑挑!肥水不流外人田!”许盼盼眉毛都飞起来了,“就是就是,快,拉个名 单出来!哎,谢亭,我跟你说,我不在乎别的,什么工作怎样、薪水高低、在北京有没有房子我都不care,只要人我看着顺眼就行,我不在乎条件!” 四个人,八双眼睛,盯紧了谢亭。 谢亭在老同学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拿出新手机给韩城拨电话。 “他在干嘛?会不会在忙,在开会?接到我的电话会不会很烦?”谢亭心中惴惴。 打扰老板,谢亭是很过意不去的。 电话通了,谢亭的心提起来了。 “怎么了?”韩城低沉的声音。他声音一直是这样的,听起来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谢亭壮了壮胆子,不好意思的问:“那个,我几个老同学问,你有没有未婚的男同事、男同学?” 杜苹和蒋欣荣先把脑袋凑过去,许盼盼性子急,直接趴过去了,就连林覃也支起了耳朵。 韩城听到几个女孩儿嘻嘻哈哈的声音。 “你有多少位未婚的同学?加起来总共有十位左右?那么,和她们邻桌的将会是十位男士,未婚,没有女朋友,高学历,高颜值,高薪……” 许盼盼率先欢呼起来,“太棒了!” 杜苹和蒋欣荣、林覃手拉手跑起舞。 一片欢笑声中,谢亭小声对着手机说了一句:“谢谢你。” “傻瓜。”他微笑。 挂了电话,谢亭脸上带着梦幻般的笑容。对于即将到来的婚礼,她似乎没那么害怕了。 黎远驰又打过两回电话给谢亭,都是助理接的。 助理是位年轻姑娘,很客气,“请问您是黎远驰先生,是吗?黎先生您好,我是谢小姐的助理,您来电话的时间、内容我会详细记录下来汇报给她的,您有什么事,请讲。” 黎远驰语塞。 他要说的话,并不合适通过别人转达给谢亭。 那些温馨往事只属于他和谢亭,通过别人转述,怎么可以。 黎远驰向助理索要谢亭现在的手机,助理委婉谢绝了,“对不起,不可以。黎先生您肯定知道,谢小姐她快要结婚了,很忙。” “快要结婚了。”黎远驰挂了电话,眼神茫然。 小南快要结婚了。 不只她,我也快要结婚了,和一个陌生的、讨厌的女人。 我和小南就这么分开了吗。黎远驰想想这几天的事,简直不敢相信。 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他的新娘换了人。 八月八号很快到了,这天天气睛好,万里无云。 ☆、第34章 谢亭觉得自己得了婚前恐惧症。 “哎,我想起下月就要结婚,害怕的连觉都睡不着。”上茶水间的时候,她向金媛媛诉苦:“媛媛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我和黎远驰从小一起长大的,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算得上青梅竹马。要和这么熟悉的人结婚了,为什么我会害怕呢?” 金媛媛白了她一眼,“少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姐姐我比你早毕业两年,现在终身大事还没着落呢!你好意思在我面前诉说这甜蜜的烦恼?我想有这种烦恼,还没机会呢!” 说着,还不解恨,伸手扳起谢亭的脑袋,看样子是要狠狠的蹂躏。谢亭忙讨饶,“好媛媛,我不说了,不说了。”金媛媛笑,“这样才对。”拍拍谢亭的肩,替她接了杯水。 在科室里头,金媛媛和谢亭是最要好的。女人之间的友谊是如何形成的往往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不过两人都有共同的爱好,就是爱喝茶,不爱喝咖啡。 谢亭杯子里泡的是信阳毛尖,色泽翠绿,清香扑鼻。 “我说你恐惧什么呢?”金媛媛把茶杯递给谢亭,笑着调侃,“你大学一毕业就进了星亚银行工作,没上几个月班就要和黎远驰这样的青年才俊结婚,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黎远驰很不错了,一个富二代,不嫖不赌的。” 谢亭哭笑不得。 敢情不嫖不赌就算好男人了啊。 两人捧着茶杯回工位,边走边说话。 金媛媛用安慰的语气说道:“虽然不是天天接你上下班,可他不是工作忙吗?黎家也算家大业大了,黎远驰是真忙,不是冷落你。” 谢亭在这一刻真是和金媛没有共同语言,少气无力的“唉”一声,“媛媛,你不明白。” 他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就是害怕,懂吗? 迎面遇上同一层楼的苏一鸣、卢晓东、张扬波等人,彼此点头致意,擦身而过。 这几位都是年轻青靓丽的姑娘,眼神掠过谢亭那张化着淡妆的精致面孔,掩饰不住的羡慕和嫉妒。 金媛媛耸耸肩,“大小姐,这年头好男人奇缺,市面儿上一有好货色就能引起年轻女孩儿哄抢。黎远驰这样的上等货色即将被你收入囊中,很招人恨的,知道不?” 这时已快到工作区,谢亭不好再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各回各的工位。 谢亭埋头整理客户资料,金媛媛聚精会神写着报告,和其他同事一样,进入到工作状态。 谢亭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资料,心不在焉的被拉起来,跟着同事们一起到大厅欢迎共视查的集团领导。她和大家一样脸上挂着笑,拍着手,眼中却是一片迷惘。 要结婚了,怎么感觉跟上刑场似的。 我 不爱黎远驰?不会吧。他爸妈和我爸妈是同学,研究生毕业后一起留校做了讲师,结婚了分在同一个宿舍楼,两家住对面,不是我上他家玩,就是他上我家吃饭。爸 妈都忙得不着家的时候,我和他脖子上挂着钥匙,手拉手上学位食堂,一人打一份饭,他盘里的瘦肉归我,我盘里的肥肉归他…… 后来黎 叔叔辞职下海,慢慢生意做大了,越来越有钱,他家换了别墅,有了花匠、司机、保姆,阿姨回家做阔太太,黎远驰成了被人艳羡的富二代,可黎家和谢家的来往还 和从前是一样的,每个月都要聚餐、出游、打球。爸爸调侃黎叔叔,“你这做大老板的人,有钱不奇怪,居然会有时间。”黎叔叔笑着打趣,“两亲家当然要常来常 往。我再忙也要常常来陪你打球啊,要不,你能答应把宝贝女儿嫁到我家?”黎远驰和我在旁听着,两人都羞红了脸…… 大三那年学校有交换生名额,对方学校很吸引人,是美丽的奥斯汀。我想去,黎远驰不许,“那么远,要适应一个陌生环境,你会吃很多苦。”我还是想去,他还是坚决反对,后来,我前脚到了奥斯汀,他后脚就追了过去。他说怕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会很孤单,怕我会哭…… 如果这还不叫爱,是不是太矫情了。 谢亭眼前闪过一个英气逼人的男子身影,她仔细瞅了瞅这人,满是探究和好奇。咦,不是说集团领导来视查吗?集团领导都是中老年人了,哪有这么年轻英俊的? “别这么色迷迷的。”金媛媛就站在她身边,头往她这边凑了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提醒她。 “哦。”谢亭如梦方醒,忙收起探究和好奇,热情的和大家一起鼓掌。 两边各是长长一排身穿行服的俊男美女,中间走着或矜持或随和的中老年领导,不时向两边热烈鼓掌的人们挥手示意,阵仗很大。 谢亭再放眼望去,只见全是有些臃肿的背影,方才那名男子,已看不见了。 这 拨视查的人走后,站在谢亭另一边的苏一鸣笑着拉住她,“刚才你看什么呢?那眼神儿我都有点儿害怕。”谢亭不好意思,“我好像看见了个熟人……”想含混过 去。苏一鸣来了兴致,“真的啊?这可都是有来头的人物呢,你也有熟人?谢亭你路子真野。”谢亭讪讪笑了笑,“那个,仔细一瞅,才知道认错人了。”苏一鸣眼 中闪过丝失望,拍了拍谢亭,“你可真逗。”转身袅袅婷婷的走了。 金媛媛叫上谢亭一起去休息室喝茶,“那苏一鸣就是嫉妒你,别理她。” 谢 亭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自己是名校毕业,可这样的条件在星亚银行这座落在金融街繁体地段的大集团中并不算出色。论家庭背景,论学历,论能力,比谢亭更强的大 有人在。不过,谢亭一工作很快就要结婚,未婚夫还是黎家的唯一继承人,这点谢亭的同龄人大多是比不了的。也因为这一点,谢亭不招苏一鸣等人待见。 “我有什么好嫉妒的。”谢亭小声嘀咕,“我才嫉妒她呢,多自由。” 苏一鸣是外地人,一个人独居金融街附近的幽静小区,谢亭羡慕的不行。 她家住北五坏,离单位有点儿远,工作后很想搬出来单住的,被谢爸谢妈一通训斥,“你自己会做饭吗?你做的饭能吃吗?你自己一个人住,不得衣食无着啊!”“在家吃在家住你那点儿工资还不够花呢,出去住,你喝西北风?”谢亭被训的灰溜溜的,搬出来住的话,没敢再提。 金媛媛不怀好意的笑,“你就认命吧。在家被父母管,很快就结婚,归黎爹黎娘、黎远驰管。” 谢亭愁眉苦脸。 金媛媛笑的更开怀。 休息室门是玻璃的,透明,一位身穿白衬衣的年轻男子路过这里,看到一张晶莹剔透的面孔,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金媛媛眼尖,看到了他,忙站起来打招呼,“齐经理,我写报告写的头昏,来歇会儿。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等会儿怕是要去请教您。” 齐光脸色平静,“我下午三点到四点要开会,其余的时间都可以。” 金媛媛高兴的道谢,齐光客气的点点头,走了。 “齐经理还没结婚。”金媛媛冲谢亭挤眉弄眼。 “早日把他泡到手。”谢亭忠心祝愿。 “承你吉言。”金媛媛容光焕发。 忙忙碌碌,不知不觉已是下班时间。 金媛媛好兴致的约谢亭逛街,“新款上来了,看看去。”谢亭摇头,“不了,我今晚去名友居。” ☆、第35章 一听有个特别帅的,姑娘们不约而同都往窗前看。 “哇,侧脸都这么好看!”许盼盼托着腮,两眼放光,就差没流口水了。 虽然下面有十几个身穿衬衣西裤的年轻男人,每一个外形都很出色,可是姑娘们的眼光全都准确无误的落到了中间那个黑西装、身材修长挺拔的男人身上。他正和一个俊朗阳光的年轻人说着什么,姑娘们现在看到的是他的侧脸,脸部线条堪称完美。单看侧脸,已是无敌。 “正脸该是什么样?”许盼盼一脸花痴相。 连文静的林覃也不由自主伸长了脖子。 苏一鸣跟着许盼盼的目光看过去,欣赏了片刻,笑着说:“他的正脸,哎呀呀那真是清雅俊美,难描难画……”许盼盼和苏一鸣虽然是头回见面,可她一向是个自来熟,兴奋的拉了拉苏一鸣,“哎,你见过他?认识他?给介绍介绍呗。” 苏一鸣笑的花枝乱颤,“干嘛让我给你介绍呀,让谢亭给你介绍不是更好?”冲正被化妆师折腾着的谢亭努努嘴,神情非常暧昧。 许盼盼砸砸嘴,慢慢才明白过来,诧异的指指楼下那人,“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