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老屋
“没有，没有，这老屋，我们也早就要翻新了，拆一面墙而已，还省的我们动手。”林父强作微笑。 “哎，还是小军有眼光，老三啊，和你大哥多学学，特别是你二哥，看看你混的，我呸。”寸头男子大刺刺的吐了口吐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我……”林正军急忙死死的按住林凡三叔林正勇。 “大哥，这小子太欺负人了，不就仗着他蹲过几年大狱么，还蹲出优越感来了。”林正勇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人家不也改过自新了嘛。”林父不停的打着圆场。 “他那就改过自新？整个一村里的恶霸！我呸”林凡三叔也狠狠的啐了一口。 “好啦，好啦，进屋吧。”林父推着林凡三叔往祖屋里走“小凡，愣什么呐，还不带你弟弟进来。” 林凡应了一声，推着大壮往里走，大壮百般不愿意，一直死死的盯着隔壁，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不过还是被林凡半拉半拽的拖进了老屋里。 临近破旧的堂屋大门的时候，林凡的目光已经看到了断裂的门锁，心知不好，急忙快走了几步。走进大门一看，屋里一片狼藉，林凡祖父祖母的遗物都被翻的乱七八糟，但凡一丁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放过。 “太欺负人了。”林凡三叔转头就要走，林父一把拽住“你干什么去。” “和他们拼了，太欺负人了，以为老子想回来吗。”林凡三叔动了真火，不停的想挣脱林父。 “老三，你忘了爹临走前怎么说的嘛，团结村里的亲人。” “这是亲人？这是屁的亲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咱把别人当亲，人家把咱当人了么，除了二哥回来，咱哥俩什么时候受过好脸色。”林凡三叔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诶，可咱爸咱妈的坟还在村里呐。”林父长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想回到这样一个备受排挤的村庄。 “诶。”林凡三叔了长叹了一口气，蹲了下来。 “行了，整理整理吧，今晚还要在这睡觉呐。”林父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发愁。 地上满满的各种垃圾，明显是有人随意的居住过一段时间，发霉的泡面和各种腐烂的食品混杂出一股难闻的臭味。林父不知道从哪拽出了一条扫帚，慢慢的清扫着。 “小军，老三，你们回来了。”林凡回头一看，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自己父亲的二表哥，也就是自己的那位二大爷林正言。 “是大哥啊。”林父喜出望外，急忙迎了上去。 “这，这屋里咋弄成这样。”林正言显然对于这凌乱的房间有些惊讶，皱起了眉头。 “哼，肯定是哪个王八蛋来偷东西，还有人来住过一段时间呗。”林凡三叔狠狠的说道。 “诶，正常，咱村有些人啊，手脚就是不干净，小偷小摸太多了。”林正言倒是很看得开，反正不是自己家。 “那这些垃圾呐！”林凡三叔看着这些东西就气不打一处来。 “悄悄告诉你们啊，这估计是旁边那个劳改犯，翻修房子的时候，把这给工人住了。”林正言悄悄凑了过来，小声说道。 “这王八蛋，还真是个狗东西。”林正勇气的破口大骂。 “大哥，和你商量个事。”林父看着实在难以住人的房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说，咱兄弟，比那帮外人亲多了，啥事？”林凡大爷一拍胸脯。 “你看这房子，确实没法住人，我和小三就凑合了，你看大壮和小凡，能不能去你那借助两晚。”林父有些期待的看着林凡二大爷。 “这个吗，这个，这个，我那啊，地方也不宽敞不是。”林凡大爷支支吾吾的不愿意接话。 “大爷诶，您家那三层小洋楼，还不宽敞呐。”大壮故意讽刺道。 “这不是你姐要结婚了嘛，家里啊，都是贵客，十几个房间都住满了。”林凡大爷开口说道。 林大壮还想说什么，被林凡拦住了 “爹，我住这就行。”说着抢过自己父亲手中的扫帚，开始打扫起来。 “我跟我哥。”林大壮看自己老爹也看向自己，急忙指了指林凡，也跟着收拾起来。 林父宽慰的一笑，不求人，好事。 “那老弟，我就先走了，明天记得准时去啊，1点钟，准时过去。”大爷挥挥手准备离开。 “我说大表哥，你们家这结婚酒宴是不是也太晚了点，这是吃午饭呐。”林凡三叔揶揄道 “人太多了，分两批，你们兄弟俩，做第二批吧。”林凡大爷摆了摆手，走了。 “我靠，闹了半天咱们得等人家吃完了才能吃。”林正勇本就火大，如今更想冲出去干一架。 “大哥家也不宽裕，这不是节约成本么。”林父惯性的和稀泥。 “要我说啊，他们就是看人下菜，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林正勇边收拾垃圾，边和林凡父亲吐槽。 “那么多年，你还不习惯么。” “爸，这村的人是不是和咱家都有仇啊。”林大壮小声问道，连他都觉得有点不对。 “也不是，不过最有威望的那几家，基本和咱家关系都不咋滴。”林凡三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开始回忆起了陈年往事。 “当年你爷爷也是一号猛人，一个外来户当上村长就罢了，他不仅刚当，还敢做，把所有的外出名额，都给了村里几户最穷的人家。” “这不挺好的吗”林凡有些好奇了。 “是挺好，不过按照村里以往的惯例，这些好名额，都要给村里威望辈分最高的几家，你爷爷不管这一套，谁找都没用，就得罪死了呗。”林凡父亲接口道“特别是你二叔这些出去的人，混的又比他们强很多，他们心里，怨气更大了。” “哼，那是人家肯吃苦，就像隔壁那个二狗子，当初他把送出去，也只能是危害社会。”林凡三叔不屑的说道“不过大哥你当年还真是亏，本来送你的，结果你让给老二了，你看现在把他牛的，连咱哥俩都不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