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昏迷
“你昏迷两天，现在已经十八号。” 十八号？颓然地坐在了床上，喃喃道：“怎么就十八号呢？明明，我要十五号出门的！” “我们替你看啦，虽然热闹，但是一路上家属哭得稀里哗啦得，百姓们都交口称赞，说死得其所呢。” 面色稍稍带着宽慰，才觉得头晕目眩，靠在床上，望着眼前的水柱的乌黑的眼睛，“我没事儿，你先去歇着吧！” “我陪着你，我年轻熬的住，你别担心！” 两天来水中衣不解带，一直守在她旁边，困了伏在桌上打盹，对她却尽心尽力的。方婆瞧在眼中越发对诚实牢靠的他心生欢喜。 待到出院后，是她不再独自上街，想着向人打听当时的情景。 天气越发的冷寒，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她瞧见一个卖菜的在瑟瑟的寒风当中，不住的跺脚取暖，忙地上前问起来。 “宋家的丧礼啊，哎，可真是气派呀，人死了，也值啦，不像我们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卖菜，并且往后不知着落，我也巴不得两眼一闭，就是死不了！” 他的牙齿几乎全掉了，听得费力，很显然，她确实昏迷了两天，各自都说起来当时的盛况，方婆不愿再打听。 算他好命，就算死了依旧风光下葬，不像自己的丈夫，死了后，当时破席子一卷，她几乎哭瞎了眼睛，虽然如今将他正式迁坟，依旧难以承受死丈夫的事实，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水柱压低帽子，偷偷地前来相迎。 一把死死命的抓住他，方婆郑重道：“我的心愿彻底掉了，我们回家！” “好的！”水柱松了口气，不禁佩服韩曼，她一早便买通了在路边的贩子。方婆寻常也见过，说出来的话必定相信。 终于过了这一关，回去就不怕露馅，能过平静的生活。 临近年关，家里开始大扫除，桌子，凳子，尽数搬到外间，韩曼也挽起了袖子，卢妈瞧着她心情明媚，不禁打趣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你像过年一样！” “可不是！”从水柱那儿得知，祖母已经踏上了归乡的归乡的路程，他随同前去陪伴着，自己彻底松了一口气，只希望她在乡下能平静度日，即便最后不肯认自己，她也认了，至少可以偷偷的回去探望。 正自冲洗时，有人敲门。 满手手泡泡来不及擦去，将门一打开，却是宋景戚抬起的墨玉般的眼眸，“你来做什么？”揩干手上的水泡，韩曼不客气地问道。 院子里乱糟糟的，宋景戚便后退一步，沉声道：“我有几句话想说！” “那好，给你十分钟！”韩曼将门带上，走下台阶。 离开后，茉莉居无定所，她回到原先的家中，早已诠经住满了他人，在门口徜徉片刻，猛地上前砰砰地敲打着大门。 看门的是名矮胖的老婆子，睁大三角眼，仰起鼻子打量着她，见到她失魂落魄，满脸恍惚，不觉怪异地问道：“你是谁？” 茉莉没吭声，毫不客气将人撞开，直接走入内。 依旧是原先的模样，小时侯亲手种植的葡萄藤蔓缠绕攀附在墙壁上，好似回到了往昔，依旧是心安的模样。 老婆子快步上前一把扯住她，冷冷问道：“你是谁？怎么设私闯她人的府邸？你和王先生有约没有？” 她漫不经心答道：“我回自己的家，哪需要约时间？” 自己伸手抚摸着墙壁上的红砖，小时候她最爱呆在此处，那是她的一方小天地，很快却被老婆子扯开。 “别乱摸，”扬高声音尖声喊叫，直刺得耳膜一痛。 茉莉茫然地回头，瞧见她变形的脸庞，心中一咯噔，环顾四周，脸扯得热烘烘的，忙忙地低下头，猛往外走，犹自听见身后的老婆子不住跺脚的声音，“真是一名疯子！” “我不是疯子！”她喃喃自语，对着橱窗的镜子理了理发鬓。 回想起之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以为自己是黄雀反而成了她人的螳螂，对，如今，她得速速找到长笙，问明清楚，以免中了韩曼的阴谋诡计。 身上陡然生出浑身的劲力，她快步地往前走，之前精神恍惚，身体疲倦，眼前阵阵发晕，骤然撞在一人的身上。 她吓了大跳，忙动揉了揉眼睛，愣住了，居然是芳姑。 面色微微愠怒，瞧清对方竟是茉莉姑娘，芳姑也呆了呆，嘴角抽了抽，提起手臂遮住面庞匆匆走过，手却一把被抓住。 茉莉冷冰冰地立在她面前，气鼓鼓地问道：“为何见到我便走？” “茉莉姑娘！”她赶忙地陪着笑，低声说道，“刚刚没认出来！” “你没认出来时，是副想要吵架的泼妇的架势，待到看清楚，又是做贼心虚，你和他是不是瞒着我？你的夫君呢？为何从未见过他。” “茉莉姑娘，你将我抓疼了！” 扣着的手腕不自觉地用力，芳姑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神色带着一丝丝的祈求，忍不住想要掰开。 她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腕沉稳有力，死死地握住冷冷道：“你若是不说清楚，我是绝对不会松手的，快说，到底为何！” “哎哟，哎哟！”她突然眉头紧皱，另只手捂着肚子，口中唤个不住，眼见茉莉无动于衷，便立时冲着众人喊道：“哎哟，我的肚子痛！” 行人纷纷侧目，瞧见有名年轻的女子为难孕妇，她们打抱不平，伸手指指点点，“小姑娘，放开手吧，她都快要生了，要是有三长两短，可是一尸两命！” “对呀，你看看额头的汗珠都冒出来，要是出了事可承担不起！” 有的不曾开口，却气恼地上前，试图将她的手掰开。 茉莉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冲着她们尖声喊道：“她大着肚子勾引我的男朋友，太不是东西了，肚子里的也不是好货色！” 芳姑先是一愣，眼光复杂，愤怒，怨恨，委屈，皆化作了她气恼的吼叫声音，“你男朋友？真是可笑，我和他正经拜过堂，我们才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