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望着他盛怒离去的身影,慕千雁的嘴角,也噙出一朵微笑来。 天色已经慢慢转凉,这几日,梁氏皇朝京城人心惶惶。 那些鸡鸭鹅猪频频死亡,皆是浑身血液干涸而死,传言这不是病,是有吸血狂魔,据说那些罪深致死的囚犯,已经死了三个,死相与那些牲畜如出一辙。 一楼大堂上,说书的正讲的激动,将吸血狂魔说的神乎其神,突然眼前一道青影闪过,抬起眼看去,隐约一串佛珠。 “哧,还是个和尚?”自言自语一番,又接着讲了起来。 三日后,梁氏皇朝盛宴,各国使者来朝,觥筹交错。 慕千雁挑了件喜气的墨绿色吉服,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鬓,略施脂粉,看着阿欣忙里忙外的给她打扮,兴致缺缺。 阿欣从镜子中注意到慕千雁散漫的神色,关切道:“娘娘,今个儿皇上二六寿辰,各国使者都会来,您可注意着。” 慕千雁轻笑,皇上寿辰,关她何事?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动人的丝竹声,宾客的欢声笑语从内传来,几个妃子已经陆续入座,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却又得体的很,显然,平时甚少见着皇上面的妃子都想在这天出出风头。 梁谨夜的妃子为数不多,也就寥寥数个,但皆来自权贵之家,却是只有原身公冶玉似乎并没有什么后台。 慕千雁在席上坐下,心中突然有种隐隐的不安。 见着正主还没来,慕千雁抬头看去,目光在众位宾客的脸上一一扫过,竟没一个她熟识的。 好一个梁谨夜,为了把知晓当年情况的人赶走,真不知你用了多少手段! 目光扫过正对面与人大声谈笑的男子,众臣之中最为年轻,约莫二十多年华,俊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睛暗藏着精光,一身若有似无的杀戮气息。 此人正是大将军褚卫。 细看之下,这人长得好不俊俏,除了周身气质,竟看不出将军模样。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明显,褚卫突然回头看她,慕千雁没有躲避,没有掩饰,也没有开口,只是拿起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笑。 褚卫的眸子突然阴鹜的眯起,紧接着冷哼回头。 慕千雁讶然,她怎么不记得原身公冶玉有认识这么号人物?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太监尖哨的通报声,紧接着,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缓步而来,伴随着一阵迫人的压迫感,褚卫的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行礼的时候,慕千雁略有心虚,上回院中出现栀子花,却不知这梁谨夜作何想法,若无法得宠,她潜伏在宫中暗中作乱又有何用?可若受宠…… 她垂眸,侍寝之事一次可躲,两次三次可又说不准了。 一双绣着精致流云的暗金靴在她身前略作停顿,随后有人拖着长长的凤袍将她扶起,慕千怜仔细端详了会儿屈膝行礼的慕千雁,脸上端着母仪天下的模子,道:“妹妹,你知道皇上的性子,上次之事已作罢,怎生又闹出了栀子花?” 第38章 毁容药水 待慕千雁抬头,慕千怜早已端坐在了皇上身侧的凤位上。 慕千雁回身坐下,装作有些畏怕担忧的低了头。 鼓乐齐鸣,鸾歌凤舞,寿宴之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三国使者陆续到来,献上寿礼。值得一提的是,风翼国由三王爷亲自前来,而听闻,那三王爷不过是一介病秧子。 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敲打着金玉王座,梁谨夜冷笑着看向大门处,难不成这风翼国是看不起他梁氏皇朝! 远远地,一道深蓝身影缓缓前来,手里依稀拄着一根拐杖,走的不甚平稳,见及此,在做之人皆蹙起了眉。 让一个病秧子前来贺寿,可真是不妥! “风翼国三王爷参见皇上,望皇上长命百岁,身体康健,江山富饶,国泰民安!”男子缓缓做了一辑,紧接着便轻咳不止,面色苍白如纸。 众人皆抬了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慕千雁随着众人的视线抬头看去,对上来人的模样,手,突然狠狠一颤,杯中的酒水略微溅湿了衣裳。 “皇上,本王给您备了份重礼,听闻您炼制增长内力的丹药急需珍惜药材,本国又正好有半瓶集天下之珍奇炼制而成的毁容药水,稍加提炼,便可得其中药效。”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阵轻咳。 慕千雁猛然抬眸,那双浓黑的眸子犀利而凉薄的看向病怏怏的男子,只一瞬,便又收了眼。 三王爷回身让仆从献礼,那眼,隐约从慕千雁的脸上掠过。 慕千怜端坐在凤位上,藏在袖中的手早已紧握成拳,这药水,岂不是当年她赐予慕千雁的那瓶! 她猛然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梁谨夜也盯着那药水,眼神冷厉而探究,半晌,他开口道:“多谢三皇子,赐座!” 慕千雁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突兀站起来的盛装女子,抬头关切道:“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慕千怜一滞,干笑一声,看似随意的说道:“没,只是突然有些头晕。” 慕千雁问的突然,慕千怜也只得随意扯了个谎,却只怕之后谣言传百,这当今皇后真没什么国母之仪,盛宴之上如此莽撞。 寿宴继续进行着,三国使者打折太极,慕千雁心神却全不在上边了,这酒这菜有何味道?倒不如血来的好喝些,还能果腹。 瞄眼见风翼国三王爷离了位,寿宴也进行的差不多了,也找了个由头跟了出去。 三王爷风浅墨,当年打江山时,她曾以梁谨夜入幕之宾的身份与其交涉,这一身病怏怏便源自于她。却不知怎么,转身的瞬间便失去了风浅墨的踪迹。 突然,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慕千雁转过身来,是一个陌生而清秀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可那周身的气场分明是个练家子,应该是某的户人家的家仆,而皇宫之中,能带进侍卫的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