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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复鸣向林芙姝行了一个礼,慢悠悠的说道:“秦家父子已然不睦,秦清枫既然不反抗东时穆,太上皇也不会容她,既然如此,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林芙姝转过身,问到:“你打算如何?” 姜复鸣哈哈一笑:“齐太尉长子齐横,现皇太后的亲侄子,当今圣上的表兄弟,保卫皇宫,手握禁军,看似风光无限,却也不过是耽于情爱之徒,这个倒是尽在掌握之中。” “至于秦清枫,林小姐也不必担忧,她的弱点,不过是太过于信任身边之人,心善温和,这个,我自有办法!” 林芙姝微微点头,眼睛眯起:“姜副将办事,自然是最为可靠,不愧是潜伏西境几十载,坐到了除秦丰武之外, 最大的位子上,成为秦丰武的心腹,掌握着整个东清最大的情报,可以说,除了秦丰武手上的兵权,姜家,怕是西境最大的存在了!” 林芙姝:“芙姝猜想,秦丰武还不知道吧,您在京城的势力,庞大到不可想象,谁能想到,您,竟然是太上皇的人!” 姜复鸣继续大笑着,随后拱拱手:“林小姐与六皇子慧眼如炬,自然也应该知道,太上皇这番作为,先让秦清枫入京,又是下嫁公主,名为拉拢,实则,别有目的。” 姜复鸣耳目众多,自然知道,林丞相的千金,与六皇子情投意合,林芙姝,自然是帮着现在被软禁的六皇子东时端,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东时穆! 姜复鸣继续道:“秦家屹世百年不倒,掌握着西境最多的兵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旦有反心,皇室必然为之覆灭!这么偌大的隐患,试问,哪个帝王会容忍侧卧之人,容他人酣睡!” 林芙姝恭恭敬敬的给姜复鸣行了一礼:“芙姝多谢姜副将点拨,若不是您相助,恐怕现在还未有章程!” 姜复鸣转过身,继续道:“林千金何必言谢,不过是太上皇的意思罢了,时候不早了,林千金静候佳音便是,下官告退!” 林芙姝再次行了一礼:“本是要谢的,我代六皇子拜谢姜副将!” 姜复鸣微微笑着,却不言语,很快便离开了。 一个婢女上前挽上林芙姝的手臂,有些疑惑的说道:“小姐,您为何要自降身份谢那姜副将? 林芙姝浅浅一笑:“姜复鸣离京到西境几十载,掌握着生杀大权,名利富贵,你觉得,他还会甘心完全听从太上皇的摆布么?” 那婢女眸华睁大,又快速低下头,有些惶恐。 也许,太上皇的意思只是除掉势力庞大的秦家,可是姜复鸣的野心,远远不止这些,若是东时穆继续当皇帝,记恨姜家,姜家的什么前程,那都是无稽之谈!姜复鸣,自然不蠢,所以,投靠六皇子东时端,自然,是明智之举! 姜复鸣,应该也看出来了,就是他不相助,几年之内,东时端必定会崛起,到时候,又是腥风血雨,所以,索性,推这么一把,不仅换的自己的前程似锦,也将无形的忧患除掉啊! 林芙姝浅笑着,可是眸华却微冷:“姜复鸣的女儿,好像是叫姜妍吧,但是生了颗七窍巧玲珑心,聪慧到极致,千般算计,很是有趣呢,第一次见到与我不相上下的女子,也不知,这盘棋,究竟鹿死谁手!” 那婢女一直低着头,肩头微微颤抖…… …………… 百花楼中 姜妍立在屋子的窗前,听着跪在地上的暗卫的来报,沉默着,沉默着。 很久很久,姜妍才缓缓开口:“父亲的意思,是封后那日动手?” 跪在地上的暗卫:“是。老爷的意思是,不必手下留情,若能除去,永绝后患,最好不过。” 姜妍突然仰着头笑了起来:“西境那次暗杀还不够么,弄得她伤痕累累,现在,竟然又要她的命!” 西境那次两拨刺客的暗杀,一拨是秦丰武派来杀东时灵忆的,一拨是姜复鸣受太上皇的旨意,派来杀秦清枫的! 也就是那次,秦清枫差点死去! “主子!以大局为重啊!” “呵,除去齐横还不够么,还让我除去她,控制她手中兵权?然后拥戴六皇子为帝?这,难道也是五印山那位的意思?” “主子,不管是不是,眼下,东时穆为上位者,身上戾气颇重,心狠手辣,若是您不动手,便无法反叛,封后大典过后,便是选妃,您,难免会被送入宫,您三思啊!” 姜妍转过身,眸子微冷。 “呵,不管是谁登位,不都是要我入宫么,父亲,他的意思不就是这样么?我,不过他手中的棋子,一个养了十六年的棋子!” 暗卫的声音有些急促:“可是,眼下……” 姜妍摆摆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然后背对着他,呢喃道:“那,若是她交出兵权,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 ……… 夜色降临,秦清枫才缓缓入府,才走到花厅走廊,便传来了阵阵琴声,上好的琴音,有些无限的争鸣,明明就是玉玲珑的声音。细听这乐音,却哀转久绝,有些凄凉,有些许深情错付之意。弹琴之人,心之所向,奏的乐,都会呈现出来! 秦清枫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叹息着,自己,太过于沉溺灵忆离开细节的伤痛中了,终日以酒为伴,忽视了鸢柔了,她,又有何错!何其无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