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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枫磕眸,淡淡的憋了虎二文一眼,缓缓开口:“你到我身边,也有整整两年了,一直尽心尽力,只是,我有些事不明白。” 虎二文微微一怔,依旧跪着,随即说道:“主子,想知道些什么……” 秦清枫身上的血迹早已经干涸,黑色的宽阔披风包裹着,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面色苍白无力,很是疲倦。 “你,既然是钟千彤的人,那么,那些过往,可否告知,比如,钟千彤,又比如,她与我,有何关系?” 虎二文沉默了,眉头纠结在一起,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主子知道自己的身份…… 秦清枫叶不说话,闭上眼睛,静静地靠着栏杆,三日了,当真是累极了。 不愧是魔影殿的杀手,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招招致命,狠戾非常。 好在,他们,还是臣服了。 五千人魔影殿杀手,足以! 虎二文终是抬起头,缓缓开口:“主子,您既然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自己待在这两年了……不,更久…… 虎二文叹息一声:“钟主子曾经吩咐过,若是您能当大事时,便说与您听,如今,我便说了吧。” 秦清枫挑眉,可是却没动,只是认真的听着。 “属下的双亲,是前朝孟沧人士,而主子的母亲,原名仪萱,乃是孟沧王的妃子!” 秦清枫睫毛轻颤,心里有些不适,宽大袖袍中的手,紧紧的握着。 自己虽然知道母亲是孟沧人士,只是,没想到,母亲却是妃子! 当年孟沧被东清吞并,母亲,一个亡国亡君之人,却被父亲带进了秦家…… 之后的一切,不用说,也猜得到…… 秦清枫心中凄凉一笑,怪不得,老皇帝忌惮秦家,身为护国大将军的父亲包庇前朝余孽,百般护着。 呵呵呵,若不是父亲让自己扮成男儿装,让自己成为秦家唯一的血脉,想必,老皇帝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的。 虎二文继续道:“钟主子,是当年仪萱,也就是您的母亲,在皇宫曾生下位小公主。” 秦清枫心头大赫,猛然立起身,气息有些不稳,声音颤抖:“你是说,钟千彤,是我母亲所生?是前朝公主?” 虎二文眼神坚定:“千真万确!那时的秦大将军帮着仪萱娘娘,将年幼的公主送走,去了大燕国,而仪萱,也改名为乔萱,一直留在西境。” 秦清枫震惊之余,扯到伤口,身上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冷吸了一口气,跌坐在栏杆旁,睫毛轻颤,微微闭目。 抬手摸着自己脖颈上挂的月蛇玉坠,心头涌上些不知名的情绪,原来,钟千彤,那个神秘的女子,自己与她,竟是这般!怪不得,她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虎二文抬头,急促的看了眼秦清枫,然后垂下头说道:“月蛇玉坠,是钟主子的信物,有了它,您就可以直入大燕!主子!我知晓您想报仇,不若,此事过后,您去大燕,过平静的生活,就像在山中竹林那般,好不好?” 秦清枫心头微乱,却露出个勉强的笑来: “如今,我又怎么能退,别的我可以不管,可是,西境,是我的家,姜复鸣夺了我秦家的一切,我又怎么能做视不管!” 虎二文悲凄:“主子……” 秦清枫默默闭眼,神情淡然:“钟……她,这些年,定然是极苦的,无依无靠,既然她在大燕有了权势,我也不多问,现下,战乱四起,你,不必管了。” 虎二文怔愣,仍然不死心:“主子,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想来大燕,凭着月蛇玉坠,大燕,都能护着你!杀了姜复鸣,咱们,还有妍主子,一同去大燕自由自在,不是更好么!” 秦清枫倚靠在栏杆上,看向阁楼上的那抹萦绕心头的身影,睫毛轻颤,眸底水光潋滟,泪眼婆娑,有些自嘲的意味: “你说,这些事过后,妍儿与我,还能像从前一般么?” 虎二文哑然,姜复鸣,是妍主子的父亲…… “主子,这些…大概……” 秦清枫随意的抬手,微微喘息着,身上的伤口,似乎裂开了,缓缓的取下了脖颈的月蛇玉坠,递给虎二文,面色苍白而平淡,声音有些微弱: “虎二文,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虎二文诧异的接过,有些疑惑,却还是坚定的说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主子请说!” ……… 亭中,又独剩一人 秦清枫看着亭外的弯月,柔和姣白的月光洒下,温柔了人心…… 视线落在那阁楼上,灯火摇曳处,那抹惬影,不一会,吱呀一声,门打开了,缓缓走出来一袭丹纱杯文罗间色裙的姜妍…… 许久未见了呢,似乎,已经隔了万水千山,情至深处,又不敢相见,似乎,连勇气都没有…… 阁楼上那人,美眸流转,带着淡淡的愁绪,执着一把轻盈的团扇,上面携刻些花朵,纤细无骨的腰,被细带轻轻束缚着,柔和无比,花瓣随风飘落,落到姜妍的发鬓上,美轮美奂……… 秦清枫静静的坐在黑暗的亭中,透过枝丫,看着阁楼上的人,眸光柔和温情……… 阁楼上的人,决计看不到亭中,隐藏黑暗之中的自己。 阁楼上的姜妍轻轻挥手,后方管乐之音再次响起,轻柔平缓,姜妍素手纤纤,执着团扇,一挑一折,神情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在柔和的月光下,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