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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的两人皆是一愣。 东时灵忆缓缓出声道:“皇上贬她流放北部边境,硕口关,不管你们打算如何,也得走个过场,在边境那边交差。” 车外的鹰长尘收起剑,沉默一会:“主子经不起情绪动荡了,长公主可知?” 秦清枫身上的暗纹印记,会随着情绪变化。 东时灵忆掀开了车帘,缓缓下了马车,越过刘信统领,对着鹰长尘说道:“这个,便不必担心了,她现在性命无忧,大势所趋,她不能留在京城,余下的,沈姑娘会说与你听,送她去硕口关吧,保护好她。” 沈梦瑶?她又为何在此?主子不是送走她了么?鹰长尘皱眉,直接上了马车。 东时灵忆对着刘信俯身:“刘统领,有劳了。” 刘信回礼,点点头:“放心,属下一定将秦将军安全送达。” …… 山间小路上,车队继续向北出发,只不过,囚车,换成了马车。 秦清枫一直陷入梦魇,眼角不断地落下清泪…… 是苦,是痛…… 你当真,要与我这般,离我而去…… ☆、隐瞒中的情深 一路上,也就近两个时辰的时间,马车内,沈梦瑶坦白了一切。 鹰长尘看着还在昏睡的秦清枫,脖颈和手背上的暗纹印记渐渐消散,想必身上的印记也散了,松了口气,也就放下了之前去大燕的计划,若是主子能彻底祛除这魔影殿印记,逃脱禁制,就是最大的事了! 鹰长尘又瞪着沈梦瑶,沉沉的说道:“虽然你救了主子,可是,你该回江南了,不必在这待着。” 沈梦瑶始终低着头,然后有些心虚的说道:“姜妍就是这样吩咐的,而且,男女有别,你一个男子,怎么照顾她?” 鹰长尘皱眉:“主子不需要你。” 沈梦瑶如今,早已经丢弃了曾经世家小姐的样子了,直接开口:“我可跟你讲,姜妍说了,让我跟随着秦清枫去,去那硕口关,又没有危险!还有,那些事情,你要保密!” 鹰长尘正想说话,可是软榻上的秦清枫却悠然转醒,睫毛轻颤,鹰长尘赶紧叫唤一声,扶起了秦清枫。 秦清枫还在呆滞中,陷在回忆之中 那颗药,不仅解开了秦清枫身上的暗纹印记,而且,还释放了沉封多年的记忆,原来,妍儿与自己,那年,就相识了么?桂花树上,那小小的人儿…… 秦清枫眸色微红,泪痕依旧挂在脸上,身子软弱无力,还没能从迷香中清醒过来,眼前,却是那妍儿一身华服的样子,沉沉的说道: “鹰长尘,带我回去!召集人手,入宫!” 鹰长尘一惊,急急的跪下:“主子,不可妄动啊!您身上的暗纹印记现在还没有彻底脱了禁制,妍主子现在已经入了宫,万万不可冲动啊!” 秦清枫愤怒的推开鹰长尘,站起身就要向外面走去,妍儿怎么能入宫!妍儿明明与自己成了亲!是自己的人! 沈梦瑶急了,一把抱住秦清枫的腿,大声的说道:“秦清枫!你冷静些!姜妍说,你杀了她父亲,算是报仇了,只是,与她从此以后,便恩断意绝,她恨你………” 秦清枫愣在原地,如同惊天霹雳,消化着这些话语,久久不能回神,直愣愣的看着沈梦瑶,声音有些干涩:“她…真……这般说……她恨我?” 沈梦瑶有些胆怯:“嗯……是…” 鹰长尘眸色闪了闪,刚刚沈梦瑶和自己说过,这些事,要瞒着秦清枫,不然,依照秦清枫的性子,知道这些,定然会强行将姜妍带出皇宫,到时候,欺君之罪事小,可是秦清枫的暗纹印记若不彻底更除,禁制依然在,她的命,就危险了啊! 鹰长尘也跪在秦清枫面前,急急的说道:“沈小姐说的句句属实,主子!姜妍小姐说,作为补偿,送了药压制了您身上的暗纹印记,从此,与您,再无瓜葛!” 秦清枫只觉得头晕目眩,心一阵阵的抽痛,跌落在地,有些悲凄,妍儿当真恨自己么,手刃了她父亲,自己,早该想到的,为何,却……… 沈梦瑶和鹰长尘对视一眼,达成一致,不管是东时灵忆,还是姜妍,所做的一切,现在,都不能说出。 只要等一年,一年之后,禁制是否能解,是最重要的!眼下,不能让姜妍和东时灵忆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 ………… 陆丞相府 庭院之中,石桌前 东时灵忆坐在陆子昂身边,拿着浸湿了的帕子,一点一点的擦拭着陆子昂的手,神情淡漠,没有一丝情绪。 陆子昂坐在轮椅上,视线始终痴迷的胶在东时灵忆声音:“灵忆,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的,对吗?” 东时灵忆擦拭完,从容的将帕子放回盆中,未看陆子昂,淡漠的说道:“只要你做到答应我的事,自然,本公主一诺千金,定然不悔。” 那双玉手,看得陆子昂心里痒痒的,猛然伸出手,想抚摸那滑嫩的肌肤,却被东时灵忆不悦的避开,有些冷漠。 陆子昂被刺痛,有些愤怒的说道:“秦清枫是个女子,你为何对她这般特别!明明,你现在嫁的人,是我!” 东时灵忆不悦,皱着眉,站起身:“我嫁入府里时,便与你说过,我对你无意,只是为了自由而已。你我名为夫妻,却无半点夫妻之义,我已经答应过,只要你在一年内,制作出解药,作为代价,我会陪着你,只是,仅此而已,你若是想要求其它,便恕本宫无能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