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无关输赢

    在羽欣琉他们双双离开之后，艾丽芙妮和恨无殊一同现身，此时的他们都是面带笑容，但又略显不同。

    “看来这场赌约是没有胜负了。”艾丽芙妮说道。

    “同感。况且赌资都被他们讲完了，谁赢谁输又有什么关系呢？”

    恨无殊转而揶揄道：“羽欣琉，流星雨，真有意思……这个人族小姑娘倒是和我们冷王有得一拼，想着一出是一出。”

    “这也总比那个人族男子好得多吧，他心思真是重得可以，连起个化名，都那样别有深意。”艾丽芙妮有些护短。

    “这是内涵加内敛好不好？普通人族就算再怎么想，也无法将他的真名和化名联系起来。”恨无殊自然也向着鸿一宁。

    “多好的两个人啊，险险就要被宿命和战争给毁了。”艾丽芙妮有些感慨，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要真是那样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别说这些弱小的人族了，就算我们神魔两族还不是一样。生来是神便是神，生来是魔便是魔，难道我们能有选择的机会？”

    “好在，中土历来都是个包罗万象的地方。不论是四族混战，还是人兽之争，实际上都没到你死我活，无法共生的地步。而我们神与魔之间，才是永世的对立，无解的宿怨。”恨无殊同样有感而发。

    艾丽芙妮转头看向恨无殊，若有所思。

    恨无殊见状继续说道：“不过，我们神魔两界彼此隔绝，即便积怨再深，也不可能时时爆发冲突。但这中土可就不一样了，各个种族有先有后，有强有弱。先诞生的总想要压制后出现的；强的总想维持优势，倾轧弱的；弱的总想扭转劣势，战胜强的。”

    “这是中土的法则，何时何地都一样，不管是兽族的部落，还是人族的国家，即便是避世的龙族，偏安的精灵，或是隐匿的鬼族都得遵守。”

    “战争总会爆发，就算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差别只在于时间的早晚而已。”恨无殊说着，有意无意地看向明圣山脉方向。

    “很现实，但也很无奈。难道这和平真就难以维持，而战争根本就无从避免？”艾丽芙妮随着恨无殊的目光看去。

    恨无殊接着开口道：

    “你也不用那么悲观，别的不说，就你所知这几十万年间，战争虽然没怎么停过，但绝大部分时间的规模都相当有限，和平还是处在主导地位。”

    “但战争的确无从避免，就算当初阿瑞斯不想发动第一次神魔大战，你们四圣护中的好战派，元老中的好战派，年青高阶神族中的好战派都会不断找理由、找借口去鼓动他。就算他意志坚定能扛得住，但他下台之后呢？谁又能保证大战就不会爆发？”

    “只要对立存在，那战争就只能被迟滞，而无法避免，该来的迟早都是要来的。”恨无殊语气平淡，似乎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艾丽芙妮眉头轻皱，想了一会儿后又说道：“要是谁能将三界一统，彻底消除掉对立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恨无殊听完突然大笑起来。

    艾丽芙妮先是反感地白了恨无殊一眼，但接着却又自嘲式地摇了摇头道：“是呀，神魔存在少说已经有上亿年，不世王者何其多，他们都没能做到，这个目标也确实有些天方夜谭了。”

    “你点没找对，我笑得可不是这个。”恨无殊收住笑意，认真地说道。

    “哦？”艾丽芙妮听后大感意外。

    “欲凌渊！他一万年前就差点就做到了……可惜，被你们拼死阻止了。”恨无殊看着艾丽芙妮的眼睛，轻声说道。

    “什么！！！”

    这样的答案犹如平地惊雷，即便恨无殊有意淡化，可艾丽芙妮仍旧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瞬间对曾经的那场战争，对欲凌渊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恨无殊略微停顿了下，继续说道：“但一统之后，谁又能保证不会再次分裂？所以很可能只是周而复始……你不会不知道神魔两族，有着共同的祖先吧？而重新洗牌，再次发展的结果，可能比眼下更加复杂。”

    “那暗尊觉得，第三次大战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呢？”艾丽芙妮面色阴沉。

    “希望是在我们俩都看不到的时候吧，我们也只能尽力如此了！”恨无殊叹了一口气，神色跟着凝重起来。

    艾丽芙妮见状面色却缓和下来。

    恨无殊接着有感而发道：“现在大战刚刚结束不过一万年，双方战力都还是恢复之中，但要不了几万年便会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阻碍，我们俩都必须将和平协定坚持下去。首先要保证各自内部不出动荡，然后再不断完善各项措施，尽可能的压制、减缓、降低战争爆发的概率。

    “我们，还有寒漪和凯莉，不都在朝这个方向努力吗？眼下只有求同存异，相互制约，才是长久之道。”恨无殊眼中满是期望。

    “我觉得我们今天有些离题了，而且也不符合我们当初交谈不涉及神魔两族的约定。”艾丽芙妮听完后却警觉起来。

    “确实是离题太远……那个，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呢？”不知是不是受鸿一宁表白的影响，恨无殊也发觉自己今天有些口若悬河了。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艾丽芙妮秀眉轻扬。

    “他们现在出双入对，我是不想再继续回去附体了。何况这一年多来，该了解的基本也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恨无殊转头看向江面，夜色已经悄然降临。

    “是啊，人族不仅思想复杂，而且身体构造也非常奇特，这中土将来……”

    艾丽芙妮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继而话锋一转道：“我没什么打算，不过你去哪，我就去哪。”

    “哈，这就奇怪了，你没事跟着我干什么？”恨无殊笑道。

    “监视你啊。”艾丽芙妮直言不讳。

    “你就舍得丢下那人族丫头不管了？她的事可远没有结束呢！”恨无殊提醒道。

    “思想是她自己的，手脚长在她身上，她总要学会自己成长，自己选择。再说，我在中土也待不了多长时间，更不可能陪着她一辈子。”艾丽芙妮坚定地说道。

    “哦？这是为何，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你就是陪了又有何妨，难道你就单是为了监视我？”恨无殊问道。

    “别装傻，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便是轮换的时候了。我就不信你不会提前回去重新部署，堵上这个漏洞。”艾丽芙妮略带鄙夷地看向恨无殊。

    “呃……你不提这一茬，我还真给忘了。那不按时回去，岂不是要被你们逮个现行！破坏和平协定的责任太大，我可担不起。况且这还是寒漪、凯莉和你共同研究制定的。”恨无殊作恍然大悟状。

    “呵……不用故作姿态，这不正是你眼中最好的结果吗？”艾丽芙妮冷笑一声。

    “嗯，对对对，那我们这就走吧！”恨无殊点点头，然后提议道。

    “去哪？”艾丽芙妮随口问道。

    “你不是说要跟着我吗？”恨无殊面带诡笑。

    艾丽芙妮神色一冷，默不作声。

    “都难得自由自在、没有顾虑、不受约束的出来一次，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中土的大好河山，哈哈哈哈哈哈……”恨无殊说完之后，便径直向南飞去。

    艾丽芙妮笑着摇了摇头，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