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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祁泽拿着手机起身,把屋里灯按了开,光线大亮,有一瞬差点刺眼。 缓了半天才习惯,他到厨房去打开冰箱准备拿两瓶冷饮出来,醒醒神。 结果大门突然被人敲响。 顾祁泽拿着一瓶汽水走过去开门,顾问雁手里挂着一串车钥匙,像审讯犯人似的眼神看他。 顾祁泽:? 顾问雁没好气看了他一眼,挤进去就拿拖鞋,轻车熟路地换鞋:“你小子好啊,会玩会撩,什么事都被你干尽了。” 顾祁泽猜出,她知道昨天那事了。 顾祁泽仰头喝了口汽水,语气淡漫:“怎么了,事儿传这么广都到你那去,清初今天上班状态不好?” 他心里猜想清初此时的模样。 “哭了?” 顾问雁冷笑:“托你关心,人好得很,不仅没哭,都直接辞职了!” 闻言,顾祁泽脸色微微一变。 “什么意思?她辞职?” “是啊,直接解约那种,辞完就走了,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顾祁泽道:“你没挽留她?” “当一个女孩子真正下决心要走的时候,你觉得是轻易能挽留得住的?她倔着,今天提完离职什么话没说给我留了两万块就走了。” 顾问雁说:“我还要说你,好好的怎么把人女孩子给惹着了,好好的谈恋爱就谈,这是干嘛呢?” 然而顾祁泽已经不能保持淡定了。 满心思绪都在她一句话上:“她还给了两万?” “是啊,当初说的违约金不就两万么,她拿了。” 顾祁泽的手慢慢攥了起来,眸中染了几分冷意。 顾问雁还想说点什么,却见顾祁泽放下手里汽水,随手拿过旁边衣服风风火火就下了楼。 临走前丢下一句:“走了。” 顾问雁哎了声,看着转眼消失在楼道的身影,无话可说。 开车去找清初的一路上,顾祁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就是隐隐有种预感。 一路上他开着车的马力不停加速,眼神恍惚,一连还闯了个红绿灯。 然而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怎么敢? 她到底是怎么敢的?? 到底是有多生气,有多厌倦才会冲动到直接提离职,一丝情分都不顾。 到底有多敢才能真的拿出那两万块。 明明知道所谓违约金不过是他随口一句。 她多有钱啊,多牛啊,一个穷得一年上头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几件的人,出来工作也不舍得花钱犒劳自己,过得那么节俭了,还能拿得出这两万。 怎么,她想表达什么,表达自己有多洒脱,有多决绝? 顾祁泽只觉得清初是疯了。 到了地方,老居民楼下没什么路灯,只有居民楼上的灯光增添着烟火气。 顾祁泽下车后风风火火地上楼,楼道两边的声控灯没开,他也懒得管,直接到清初屋门口抬手敲门。 他站在门前,头低着,抬手叩门,再就是叫她名字:“清初。” 喊了两声没有人理。 不仅是屋内,楼道内都是安静的,除了他的敲门声还有喊她名字的声音。 环境昏暗,显得气压也低了些。 顾祁泽眉头紧皱了些,抬起头。 眼前的门黑黝黝一片,仿佛尘封一般。 可是他确定清初肯定在的。 她不在能干什么呢,平时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她的私人生活也就那几项枯燥到极致的。 到底是多生他的气才会一直跟他僵持着连门也不开?平常怎么样也都会开门的,她不是那种会一直把人拒之门外的人。 “清初,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这件事。” “清初,你生我气没什么,但你给我姐的两万是什么意思?我说了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你自己都没有钱,还把所有钱都给她,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清初……” 仍然没有人回应。 顾祁泽的所有动作和声音慢慢停滞了。 他拿出手机给她发消息,然而微信消息在发出去后显示红色感叹号。 他不信,又去给她打电话。 信号都没拨出,机械女声反复传来一句话:“不好意思,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忙……” 清初把他一切联系方式全拉黑了。 顾祁泽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他关上手机,闭了闭眼,又加重气力去敲门,觉得她可能是没听见,又去捶门。 “清初,你开门行不行。” “清初……” 一声声,完全没有回应,到最后顾祁泽都敲累了,慢慢靠到门边,不信命地就那样等着。 他知道现在清初在生气。 他只要等下去,清初迟早会开门和他说话的。 他坐了下去,掏出一根烟,想拿打火机点燃。 伴随着火光乍现。 隔壁屋子的门突然开了,里面其乐融融的声音传出,与楼道里的冷寂相融,衬得此时坐在门口的顾祁泽孤单狼狈得像条狗。 里面的老奶奶出来了,手边确实牵着一条狗。 那是条柯基,出来时还吐着舌头,看着像哈巴狗一样。 正好跟坐在地上的顾祁泽对视。 顾祁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