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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高懿没好气道:“我特么是送你去的人,你要出事,那我不得完蛋啊,别说你爸妈,就是我屋里人都得把我揍一顿那种。” 顾祁泽抬起眼皮,直直地盯着天花板:“那还不如让我出事了,也比这样好。” 越高懿:“??” 你这位爷到底怎么回事。 顾祁泽撑着胳膊坐了起来,道:“我这会儿状态不好,招待不周,你也别怪。” 越高懿连忙说:“可别,我哪敢要你招待,你还是赶紧歇着吧。” 顾祁泽扯了扯唇角,问:“有酒没?” 越高懿:“你想干嘛。” 顾祁泽眼神有些虚,泛着冷:“这不大过年么,不得喝点酒暖暖场子。” 越高懿直觉顾祁泽有点不对,皱着眉问:“你就跟我好好说了,是因为清初吗?” 接到消息时候他就直觉不对,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摔? 他那会儿就听说广场上有点动静,出事后去一问,好家伙,果然就是,现在除了清初,他还会因为谁这样? 顾祁泽说:“没有。” 没等越高懿问,他自己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没有。” 一提起这个名字,他就有些出神。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因为清初而把自己弄得这么不成人样呢。 不可能的。 “行吧。” 听到这名字又看他反应越高懿就知道,还搁这倔呢,在兄弟面前要面子。 他就纳了闷,北京这么大怎么就这么巧,过个年都能碰着。 越高懿说:“我问了,是林遇岚告白,清初同意了,他俩现在在一起了。” 即使心里清楚,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顾祁泽心脏还是锥然刺骨的痛了下。 他道:“你生怕我死得不够快是吗?” 越高懿:“不你自己说的没事吗。” 顾祁泽不愿跟他说这个,撑着又坐起身,说:“走了。” 越高懿:“伤这么重还去哪啊?” 顾祁泽:“下去买酒。” 过年,没有年夜饭,也不想凑朋友的热闹,更不想回去。 孤寂缠绕的时候,也只有喝酒才能慰藉心灵。 喝醉了,神经麻痹,才不会去想那些过往。 外面雪势更大了,顾祁泽下去的时候地面又覆上了一层新的银霜,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过了半夜零点,各处开始响起烟花声,春晚的钟声唱响。 城市新的一年到来了。 顾祁泽就在这样孤寂的繁华中走进便利店,自顾自拿了几瓶酒,到前台去付钱时突然记起清初曾经不喜欢自己喝酒,他跟朋友一块总会沾点,一沾身上就会有很淡的味。 清初总能敏锐地闻到,然后直视他。 每到这时顾祁泽都会温柔笑着举起手,说:“没呢。” 他过去是很渣,忙的时候也回不上消息,但他同样能做到极致温柔,可以予她所有温情的笑,即使,最初时候都是假的,可是,实际上也有真的。 现在他的初初都走了,他喝一次酒只是为了麻痹自己也不可以吗。 顾祁泽回了神,扫码付钱。 他提着那一袋酒上楼,没有走电梯,而是沿着楼梯上去。 腿伤了,他走得很慢,家住五楼,然而爬到三楼就有点不行了。 顾祁泽索性在楼梯上坐下,望着黑漆漆的楼道,拿了一瓶酒出来喝。 酒精味道刺鼻,却是最能麻醉人的东西,酒精加寒冬,能让人尘封在这场大雪里。 他左手往后撑到地上,腕骨有些硌着什么东西,他抬起手腕看,看到那串清初曾经送给他的手链。 他又想到好久以前的夏夜。 他们在楼道接吻,在房间里亲密,那时候她条件不好,最早时候房里空调都没有,荷尔蒙与汗水交织,那一刻的情愫比什么都深。 可是顾祁泽又记得很久以前,他是看不起这些的,他眼里没有清初的东西,那些最朴实的,入不了他的眼。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那些早成了他最珍贵的宝贝。 像尘封起来的记忆,一触碰就疼。 初初。 怎么又想到她了? 他的思绪悄然间全都被清初给占据,他的生活,他整个人,他所有的情感。 全部都是她。 顾祁泽冷着眸,一瓶瓶酒把自己灌着,空气冰凉,酒精的味道充斥鼻腔,他把自己灌醉。 接着提起空酒瓶一步步往上走。 循着记忆找到自己的住处。 然而刚到楼层准备去开门,却一下跌到门边。 顾祁泽脱了力地倒在地上,眼神恍惚地往上盯着上方。 恍然间,却梦见清初在他眼前。 他梦到了去年的除夕。 清初说:“哥哥,新年快乐,我爱你。” 他才知道,原来酒精不能麻痹自己,而是会放大最让人痛苦的事物完全展现到面前,让人痛苦又快乐。 顾祁泽眼眶渐渐红了,他说:“我也爱你,初初。” - 这个年过去得很快,春节、元宵,时间很快过去几个月。 清初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她开始接很多活动,成了大主播,每天除了打游戏忙直播意外还要做自媒体运营、剪辑等等。 当然,也会有一些赛事活动邀请她做主持,她的圈子开始变得广泛,需要交际的人也变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