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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祁泽没想过她会提起这些。 她的嘴向来严实,不会向他透露他们感情的任何,这一次,却是主动倾诉。 他回过头,说:“那你……” 清初说:“所以刚刚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 顾祁泽:“哪里错。” 清初:“我是不是从来不该喜欢过你,不该有那些回忆,到头来还影响了我的感情,让事情变成这样。” 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给顾祁泽浇下。 他端着盆的指尖关节都捏到发白,视线直直地盯着她:“直到现在,你都这样想?” 他以为她是要说什么。 说对林遇岚失望,或者是对他们这段感情失望,亦或是记起和他的过去,对他回心转意。 结果呢,搞了半天就是要说这个。 在他身上继续扎刀子,好像他性格如此,觉得天生不会疼一样。 顾祁泽好笑,他真的笑了:“离谱,我也是离谱,你是真的觉得我百毒不侵,反正厚脸皮,所以说什么话也不会中伤到我?” “那你真的想对了,清初。” 他走了过去,把手里东西放下去,强抓着她的胳膊让她看室内的一面镜子:“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还有平时的样子吗?你整个人的状态,眼里的精神气,你看你哭红的眼睛。” 她哪还有平时的模样。 里面的人脸色苍白,嘴唇也是,本来最好看的眼因为哭了两次,这会儿有点浮肿,总之看得出是生病的人。 “你真的以为事情会变成这样,单单只是因为你的过去?你对一个人的感情?这种理由,你都会信?” 顾祁泽说:“我是男人,只有男人最懂男人,当一个人没有那么喜欢了,或是因为某个点喜欢消退了,就是会给自己找无数借口推脱,不喜欢对方、对方哪里不好、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又有什么缺陷。” “如果他真的足够爱你,会因为这个就直接离开任由你的情绪泛滥不管?” 清初觉得竟无法反驳,索性无言。 顾祁泽的声线也缓了些:“所以不要总是第一反应是自己错了,如果你非要这样想,那我会觉得你是对方被PUA了。” 他话说了一大堆,清初听到后面完全没听进去什么。 就知道他最后一句。 她忽然笑了下。 顾祁泽:“?笑什么。” 清初:“没想到有一天我能从顾祁泽嘴里听到PUA这个词来。” 顾祁泽知道她的意思,因为他曾经就是这样一个行为恶劣性格又渣的男人。 谁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这样耐心地和人讲情感经。 顾祁泽说:“人都是会变的。所以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把烧退下去,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好不容易说完,顾祁泽终于去把那盆水倒了,接着收拾些别的。 屋内有暖气,他只穿着一件衣服,袖口挽到了胳膊上,整个人看着很清瘦,棱角分明,确实比以前多了些成熟的气质。 清初就在那看着他弄,自己则躺在沙发上。 这里的沙发很软,还有毯子,枕头,躺着休憩很舒适。 清初忽然说:“其实我不该和你说那样的话的,也不该和你单独相处,我有男朋友。” 她和顾祁泽说这些,与他独处,本身就是不该的。 她依旧坚持男朋友这个字眼。 是在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 顾祁泽顿了下,低下头说:“没关系的,在我面前,你说什么都没关系,也不会有人知道。” 最起码在今晚。 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 - 生病嗜睡,降温后清初就睡着了,安安静静躺在沙发里,手探出被子,垂了下去。 顾祁泽悄然捏着她的手腕放到她脑袋边。 之后他走了出去。 凌晨时分,他走到了走廊的窗边,身影清瘦落寞,眺望窗外黑夜的视线冷漠。 他打了个电话,是给林遇岚。 他也是问了几个朋友要到的对方联系方式。 电话拨过去没多久就通了,对方很平和地说了声你好,被顾祁泽直接无视。 他直入主题,声音特别冷:“清初发烧了你知道吗?” 事实上,林遇岚一直没睡。 在清初挂完电话后就一直牵挂着,打她电话,试图联系她,皆以失败告终,已经凌晨三点,他一直等着,守着清初的消息。 他开始有些懊恼自己那样气她,他感觉清初应该没睡,只是生气了看到她的消息没有回。 然后就接到了这个陌生电话。 确切来说不是陌生电话,是顾祁泽。 听到他声音那一刻林遇岚就认了出来,他有些意外。 林遇岚问:“怎么是你,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顾祁泽冷笑了声:“我说,因为你,清初现在发烧了,一个人在酒店这边,你自己生气擅作主张把她丢下,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的情况有多糟糕?她喝了酒,为你哭,还生了这场病。” 顾祁泽声音冷得好像恨不得顺着电话线过来跟他干一顿。 林遇岚怔了好几秒,之后才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问:“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顾祁泽:“因为我在。” 林遇岚心中隐约有种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