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就在归家哥俩和邱老二他们几个要去摘油灯的时候，对面冷不丁传来一个不太合群的声音：“不用那么麻烦，我借你们一点光亮。”归家哥俩和那几个喽啰回头看的时候，就像归不归已经丢了手中的油灯，正脸色煞白的向着他们这边跑过来。

    还没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就见归不归身后闪过一道雷电之光，一个拳头大小的球形闪电出现在刚才老家伙离开的位置。闪电什么的，自从归不归带着吴勉来白吃白喝之后，归家哥俩和众喽啰也见上过几次。倒也不觉得稀罕。只是这次的闪电竟然停在了水池上面，没有一点消散的意思。

    跑到归家哥俩身边的归不归看了一眼球形闪电之后，缓了一口气之后，将目光对着吴勉，恨恨地说道：“就知道你能这样，这位置计算的分毫不差嘛，就是瞄着我来的吧？”

    吴勉翻着眼皮看了看老家伙，说道：“对你还用得着瞄？闭着眼睛都打得准。”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指了指还在不停涌动着电弧的球形闪电，说道：“提醒你一下，这点光亮坚持不了多一会。想看清池子里面写的什么，就趁早——”

    这句话才算把归不归的目光吸引到了天棚顶上。那里在池水的照映之下，影影焯焯的映出来了一连串千八百个文字。归莱归区他们几个跟着抬头看了片刻，除了少数几个字大约能猜到是什么意思之外，其他的隐约是见过，但是怎么念什么意思却是说不出来了。这些文字既非秦一统文字的小篆，也不是秦之前的各国文字。

    不过归不归的眼睛却是越瞪越大，几乎就没有眨过。而且他老人家一边看着天棚顶上面的文字，嘴里面一边念念叨叨的。差不多过了小半炷香之后，悬浮在水池上方的球形闪电突然黯淡了下来，随后勉强的闪了两下之后，这道闪电才算彻底的消失。

    直到闪电消失，归不归还是仰着头，有些发愣的盯着刚才倒映出来影子的位置。身边的俩徒弟和几个喽啰也不敢打扰他，本来想问问池子里面到底刻着什么字的，但是看到老人家他这样，现在只能暂时把要问的话再咽回去。

    好在这里还有一个半拿归不归不当回事的人，吴勉看着有些发呆的归不归，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和我说了？”这句话才算把老家伙的魂魄叫了回来。重新将目光对准吴勉的时候，又恢复他那嬉皮笑脸的招牌表情。

    冲着吴勉笑了一下之后，老家伙说道：“要说的东西太多，我怎么也要理顺一下，再给你说吧？”

    吴勉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之后，说道：“九百八十一个铭文，你要消化多久？不过就是武王伐纣的檄文，加上一点杂七杂八的东西。”

    老家伙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吴勉能认得水池里面文字，不过片刻之后，那老狐狸的笑容就又出现在他的脸上：“杂七杂八——哈哈哈哈，好像就是这点杂七杂八的东西，你看不明白吧？”说完之后，归不归又抿着嘴笑了一阵。

    就连吴勉的脸色越来越冷，身上开始隐隐有雷电之声冒出来的时候，老家伙突然收了笑意，看着吴勉说道：“是有关周康王时期，一位修士飞升成仙的记录。这里就是那位修士的飞升之地，因为那位修士飞升之前说过，成仙之后还会回来，来保大周的长治久安。康王才命燕哀侯在这里修建一所地下宫殿，来迎接那位仙人回来的那一天。”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脸上露出来一丝古怪的表情，他有意无意的向着归家哥俩那边扫了几眼。随后继续的对着吴勉说道：“可惜现在大周已经灰飞烟灭，那位仙人看来是食言了，起码就算他回来，也扭转不了局面。”

    说完之后，老家伙再次回到水池边，伸出手搅了搅里面的池水，刚想捧起来喝一口的时候，突然看到吴勉身边的小任叁正在冲着他坏笑，这才猛地想起来刚才这个小王八蛋在里面尿过尿，当下他极其厌恶的抖净了手里面的水。恨恨的瞪了人参娃娃一眼。

    小任叁仰脖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冲着归不归说道：“知足吧，我这个年份的人参尿，也不是你们想喝就喝的。说起来也算是人参的一种精华，虽然被池水稀释了，但是喝上一口，多活上个十年八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077章 水底

    他的话刚刚落下，归家哥俩身边的邱老二五人的眼睛就直了、邱老二咽了口口水之后，扭脸看着归不归，说道：“老神仙，这个小娃子说的靠谱吗？”

    老家伙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说道：“也没有十年八年，这么多的水稀释之后，喝一口最多也就剩个五六年……”

    “那就多喝几口！”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邱老二五个人一窝蜂的向着水池冲过去。邱老二直接跳进了水池里面，一个猛子扎下去，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刚才任叁尿尿的地方。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在发源地，先灌了几大口。剩下的人只能趴在池台上，把肚子喝了一个提溜圆。

    任叁蹲在地上看着这几个实在是喝不动了的喽啰。他们现在正平躺在地上，生怕动一动就会将肚子里面的水吐出来。小家伙捂着嘴笑了一阵子之后，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人说道：“想要就早点说啊，下次我给你们留着。”

    他说话的时候，吴勉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归不归，看的老家伙别别扭扭的，很有些不自然。老家伙实在受不了这带着嘲讽的眼神，干笑了一声之后，说道：“看明白的都告诉你了，不过最后又百八十个字既非铭文，又不是骨文。老人家我也认不出来写的是什么，除了这百十来个字之外，我是一点都没有保留。”

    “我是想问你水池里面的名堂你看出来没有，谁问你那百八十个字了。”吴勉嘴角微微的翘了一下，看着归不归说道：“不过你自己说出来也好，回去好好想想那些字是什么意思，想不起来我就帮帮你……”

    最后一个字刚刚出唇，吴勉突然抬手向上一托，就看见电光一闪无数道电弧出现在他的手上，这些电弧瞬间集结成了一个球形闪电。随后吴勉轻轻一挥，就把这只球形闪电再次的甩到了水池上方。

    将闪电甩了出去之后，吴勉背着双手看了归不归一眼，说道：“你在仔细看看，除了那些字体之外，下面还有什么。”

    老家伙愣了一下，走到水池边缘，手把着池台想水里面看去。嘴里面喃喃说道：“还能有什么？除了水还有就是那些鉴贞……”话还没有说完，归不归的脸色就已经变了，他的眼睛瞬间瞪了起来，随后马上回头看了归家哥俩一眼，犹豫了一下之后，又将目光转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五位身上。

    “我想起来那百八十个字是什么意思了！”老家伙突然喊了一嗓子，随后看着水池继续说道：“那百八十个字是说，羽化的那位老神仙把长生不老的丹药藏在水池里，吃了就能长生不老，一共就九颗长生不老的丹药。”

    说到这里，老家伙回头看了归莱归区一眼，说道：“你说你们一共多少人来着？”

    他的话音刚落，邱老二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他跳的太猛，刚刚起身就忍不住张嘴“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大口水。这口水吐出来之后，就像打开了闸门一样，后面一口一口接连不断的开始吐了起来。直到差不多把肚子里面的水都差不多吐干净了之后，才直起身子，随后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猛子就扎到了水池下面。

    邱老二一口气憋完之后，趁着上来换气的功夫，露出脑袋对着归不归喊道：“老神仙，你说的丹药藏在哪了？我怎么找不到？”

    “啧啧，谁让你下去了。”老家伙一脸纠结地说道：“算了，下去就下去吧。水底中心鉴贞水草里面有一个拉环，你抓住之后使劲拉，记住了，使劲！使出吃奶的劲儿，好东西就在里面……”

    还没有等到他说完，邱老二又是一个猛子扎下去。老家伙站在池台边，亲眼看着他在水里的鉴贞水草里面扒拉了一阵子，最后找到了他刚才说的那个拉环。这邱老二也是个人物，就见他双腿蹲在拉环两侧，两只手一起拽着拉环。也是这水太清澈，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五官已经纠结到了一起，看得出来已经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眼看着这一口气到了极限的时候，突然从水池底部冒出无数的气泡。随后“轰隆”的一声，邱老二脚下的池底突然整个的陷落下去。满满的一池水连同邱老二一起，都被卷了下去。

    归家哥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满满的一池水和邱老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池底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一阵阴森森的寒气冒了上来，站在池台地归家哥俩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归老大对着下面大声喊道：“邱老二，邱彪！你怎么样了，说句话让我知道你还没死！”

    过了半晌，也没有听见黑洞里面有回音。下面黑洞洞的，凭着归家哥俩的目力，实在是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归老二将手里面的油灯扔了下去，可能是下面涌进去的水太多，油灯很快被池水打湿，一瞬间就灭了下去。

    见到油灯也照不到下面之后，归家哥俩不约而同的看向吴勉。归区先说道：“能不能麻烦你，再借点光亮？能让我们看见下面怎么样了就成。”

    本来依着吴勉的脾气，就算是归不归开口，这个面子都不一定会给。但是吃人的嘴短，毕竟白吃白住这哥俩这么长的日子，想要拒绝还真拉不下这个脸。

    顺着一阵兹兹拉拉的响声，一个球形闪电出现在水池上面。借着这耀眼的光亮看下去，水池下面的景象终于能看清楚。不过只看了一眼，就见归家哥俩连同身边的几个喽啰脸色已经大变，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下去，就见水池正下方满是刚才涌下去的池水。池水边缘的地势要高上一些，有二三十个人围着这里坐了一圈。他们一动不动的坐着，眼睛紧闭，好像全部坐着睡着了。

    这些人一个不落，归家哥俩都叫的上名字，正是刚才除了邱老二五人之外，失踪的其余三十多人。就在归家哥俩目瞪口呆，想办法要把他们捞上来的时候。中间的池水中心水花一翻，一个人仰面朝天的浮了起来，正是刚才被池水一起掉下来的邱老二。

    归莱归区对着身边的几个喽啰喊道：“找绳子，先把他们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对面那个白头发的男人说道：“不用那么麻烦，让他们自己上来。”话音落时，头顶的球形闪电突然向着池子底部掉了下去。

    “兹兹兹兹……”一阵让人发麻的声音响过，球形闪电的光亮瞬间消失。但是黑漆漆的水池里面已经有了一些异样的响动。

    “哎……我这是在哪？”“谁？谁在后面踹我？”“怎么这么多的水……那是谁，邱二哥，是邱二哥，那谁，快点把他捞出来！”

    下面七嘴八舌的，一道闪电劈下去，这三十多人和邱老二他们一样，竟然都恢复了意识。归家哥俩大喜过望，带着身边的几个人一起，小心翼翼的从池台边翻下去，将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拽了上来。

    就在下面忙忙活活救人的时候，吴勉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归不归。这老家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的事情，目光已经涣散，眼睛虽然看着池子下面忙活的几十号人，嘴角却露出来一种和现场气氛不相符的笑容。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归家哥俩带着水下面的几十号人上来。查点了人数之后，一个人都不少，之前失踪的三十七个人都在这里面了。

    第078章 回到大殿

    询问了他们是怎么进入水池的时候，这三十多人都支支吾吾的，任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多数人像是失去了这一段的记忆，只有几个人隐约的想起来，他们进到宫殿之后就分散开来，各自寻找值钱的宝贝。但是走了没有多久，和归老二几个人一样，也见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跟着眼前就是一黑，莫名其妙的睡着了。等到做梦打雷，被电醒的时候，就发现已经身在水池底部了。

    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不过这时候的归不归似乎对这个也没有了兴趣。归家哥俩询问的时候，他只是在旁边听了几句，最后将目光转到吴勉的身上，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圈之后，老家伙溜溜达达的走到了吴勉的身边，呲牙一笑，说道：“我突然有个感觉，可能不久之后，我们就能再遇到一个以前去过的地方。”

    吴勉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以前去过的地方——你想说哪里？”

    归不归说话之前先低头看了看一脸天真烂漫的小娃娃任叁，也冲着这个小家伙笑了一下之后。又将眼光再次对准吴勉说道：“再等一下看看，也许是我想多了。”这句话说完，对着吴勉又是古怪的一笑。

    这时候，归家哥俩也凑了过来。归老大恭恭敬敬的对着归不归说道：“都问了一遍，谁都说不出来是怎么钻到水池底下的。”

    看着归不归一脸怪异的表情，这哥俩理会错误，还以为是自己的这位老师父有所怀疑。归区接话说道：“您放心，他们都是粗人，让他们打家劫舍没有问题，但要是让他们说大话骗人，这些人里面，还没有谁有这种见识。他们这些人，最少也跟了我们哥俩五六年。算是知根知底的。”

    “那就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归不归扫了归家哥俩身后的众喽啰一眼，犹豫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本来想让你们哥俩带着他们上去的，但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让你们回去我又不放心。”

    说到这里，归不归顿了一下，低着头犹豫了半天之后，才再次说道：“这样吧，你们回去问一下，看看他们自己的意思，是跟着我们继续往前走呢，还是就到这里，先一步回去，起码回去的路不会像这里这么凶险。”

    归家哥俩答应了一声，回去把这些喽啰拉到了身边，把归不归的意思说了一遍。不过老家伙好像是小看了这些喽啰的义气，开始他们只是沉默了片刻，但是有人问起归家哥俩是怎么打算的侍候，归莱归区马上表示，身为弟子，当然要守在自己老师父的身边。归不归人在哪里，他们哥俩就跟在哪里。

    听说自己的两位老大都不走，这些人马上坚定的信心，纷纷表示要跟着归家哥俩，最后竟然连一个想要离开的人都没有。

    看到没有人有要走的意思，老家伙点了点头，随后呵呵的一笑，低头对着小任叁说道：“人多了一点，不影响你认路吧。”

    小任叁做了一个和归不归一模一样的笑容，盯着老家伙的眼睛，小家伙说道：“人越多越好，多了热闹。就算把你爹妈——我的大哥大嫂子都叫来也没有问题。”

    这种小孩子占便宜的斗嘴仗，归不归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他还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抬头环顾了四周之后，再次对着小任叁说道：“这里面除了这个水池之外，再没有什么了。前面也没有路了。我们是先回去呢？还是你想想办法，变出一个内室、通道什么的。”

    任叁翻着眼皮看了看归不归，说道：“我是人参！不是地耗子！你见过谁家的人参会给你们人修内室，开通道的？这里面就这样了，想要继续在这宫殿里面转，就先出去，到外面再选一条路。”

    吴勉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归不归，心中却在疑惑，按着他老狐狸的性格，不转几圈怎么可能会放心？

    归不归好像对这片区域完全失去了兴趣，任叁说完之后，他就让归家哥俩组织那四十来个喽啰，开始向进来的方向退了出去。

    大队人马再次回到几个出口的起始点之后，小人参娃娃指着第三个出口说道：“这里面我只进去过一次，里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归不归突然插嘴说道：“等一下，那里面不着急。刚才我有点东西，落在大殿里面了，我们先回大殿那里，等我找到了那件东西，再往前走也不迟嘛。”

    老家伙说这话的时候，小娃娃任叁突然愣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一种和他表面年纪不相符的纠结表情。小任叁没有想到归不归会提出这个要求，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理由拒绝他。而老家伙正笑眯眯的看着任叁，看样子任叁的这种表情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

    没有在给任叁反应的机会，老家活马上又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吗？是不是要说大门已经关上了，要你先进去才开锁进……”

    这句话算是给任叁提了醒，没等归不归说完，小家伙突然一转身，向着大殿正门的位置跑过去，眼看着他就要‘穿门而过’的时候，突然，任叁的脖子一紧，一只大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脖子，顺势将他提了起来。

    抓住任叁的正是白头发的吴勉，他抓住任叁之后，顺势对着大门就是一脚。就听见了“嘭！”的一声，大门再次被吴勉踹开，露出来里面的景象。再次看到大殿里面的景象之后，吴勉怔了一下，差一点把抓住任叁的手松开。

    现在大殿里面的景象，已经完全的变了模样。里面凭空出现了一片桃林。这里的景象竟然和不久之前在辽西郡的郡守府中，见到的那片桃林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不同。甚至在桃林中心也有一座一模一样的石屋，这场景就像是将当初郡守府中的那一处地下桃园，原封不动的搬来了。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没有了那浓雾一般的仙灵之气。

    “你刚才说的就是这个吗？”吴勉回头看了归不归一眼，继续说道：“之前的景象不是幻术，这个我敢肯定，也敢肯定现在的景象也不是幻术。你是不是说几句，解释一下？”

    吴勉说话的时候，归不归已经凑过来，向着大殿里面望了一眼。见到正如他预言的一样，老家伙变得有些兴奋，冲着吴勉笑了一下之后，归不归说道：“有些事情我也说不好，下，进去看看吧，也许进去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不过这里兴许有点什么好东西，也说不定。”

    说完之后，老家伙也没让吴勉，自己已经跨腿过门槛，再次进入到这座大殿之中。见到自己的老师父已经进去，归家哥俩连同身边的众喽啰也都跟了进去。大殿里面看上去除了场景大变样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很难得的，吴勉带着小任叁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进来之后，归不归轻车熟路一般，也不管身后的归家哥俩和众喽啰。穿过桃树林，径自走进了石屋之内。等到众人赶到石屋的时候，老家伙正从里面出来。他眯缝着眼睛的看向走在最后的吴勉，对着他说道：“和郡守府里面一模一样，连里面石床的纹理都一样。”

    吴勉和归不归对视了一眼，不过他没有进去的意思。将任叁放开之后，他眼睛看着石屋，嘴里却对着归不归说道：“现在能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第079章 首任大方师

    归不归呵呵一笑，说话之前目光在现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掠过一遍，最后才将目光停留在吴勉的身上，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只是猜到了一点点，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我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说到这里，归不归顿了一下，扭脸看着众喽啰的方向，说道：“你说我猜的大方向是对的吧？”

    归不归说完之后，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谁都搞不明白，归不归这是在和谁说话。就在这时，人群里面突然响起来一阵拍巴掌的声响，之间有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那位排行在二的小头目——邱彪。

    这时的邱彪身上那种二愣子的味道消失得无隐无踪，走出来之后，他对着归不归笑了一下，随后说道：“就知道是瞒不下去了，你猜的基本上都对，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是我哪里露出了马脚，被你看出纰漏了？”

    就在归不归即将要回答的时候，一直就在紧皱眉头的吴勉突然插话说道：“你们这么互相猜谜，很有趣吗？是不是谁把谜底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也一起高兴高兴？”

    “这不是马上就知道了吗？”归不归有些恭敬的对着邱老二欠了欠身子，随后对着吴勉说道：“我重新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方士一门的首任大方师——燕哀侯……那什么，您的名讳放不方便赏下来。”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归不归已经将目光停在了‘邱老二’的身上。

    听到这么多年，一起打家劫舍的兄弟竟然就是归不归口中的首任大方师。归家哥俩和手下的众喽啰当场就惊呆了，而这位首任大方师则无所谓的笑了一下，看着归不归说道：“这么多年也没有人叫过我以前的名字，叫什么我自己都快记不得了，容我想想……”

    这时的‘邱老二’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之后，说道：“我姓姬是没错的，后面的名字应该是一个字的——对了，想起来了，以名为候，我就叫做姬哀。”

    “那就是上姬下哀，好名字，听着就那么大气……”归不归实在找不到哀有哪里好，一时之间也只能胡说八道起来。

    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燕哀侯姬哀便微笑的看着归不归。等到老家伙‘夸’完他的名字之后，姬哀说道：“我的名字你知道了，那么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来我就是燕哀侯的？”

    归不归陪了个笑脸，说道：“说实话，本来我以为您早就羽化成仙了，不久之前在辽西郡见过一具仙尸。当时我还以为那就是您，后来我才明白，那里就是您布的一处疑阵，把羽化之处照搬过去，就是为了转移这里的视线。”

    说到这里，归不归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一脸不服不忿的小任叁，继续说道：“具体说是怎么发现您老人家的，就这个就多亏这个人参小娃娃了。最早说要下来抓他的时候，您老人家就在第一个打头阵，那个时候我就多少觉得有些不对头。后来抓住任叁之后，带着我们走了他打死都不愿走的第一个出口。后来就是吴勉找到您和其他的四个人，如果不是您给的提示，八成他也找不到你们。见到您和其他几个人之后，当时我就有点不明白，既然有人抓住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把你们分开关押呢？后来小任叁自己回来的时候，我还惊讶他的胆子会这么大。后来才想明白，这个小王……小家伙知道他不会出事才回来的。因为那个给他取名的老人家就在身边。至于水池那边，您……”

    归不归还没有说完，姬哀就摆手拦住了他。燕哀侯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看不出来，方士一门竟然出了你这么心思缜密的人，继续说……”

    老家伙陪了个笑脸，说道：“方士一门自您以后的历代大方师也没有想到，首任大方师竟然羽化成仙之后，又再次降临世间……”

    这句话说完，除了姬哀之外的所有人，脸上都变了颜色。邱老二就是传说中的神仙吗？

    当然，还有一个人除外。就在归不归的身后，那个白头发的吴勉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在当时静悄悄的场合下，这带着些许讥讽的笑声显得格外的刺耳。笑声过后，吴勉又用他那独有的刻薄语调，跟着嘀咕了一句：“羽化成仙——哪里也不敢去，就像看坟的一样守在这里，这算是看坟的神仙吗？”

    这是什么人？连神仙也敢得罪……这句话说完，周围众人的脸色都是大变。脸色变得最难看的就是归不归了，本来相处以来，吴勉的脾气秉性已经被老家伙摸透。但是最近一段日子以来，他的脾气收敛了不少。归不归还以为这个白头发多少明白了一点人情世故。想不到吴勉现在突然抽风，竟然对着一个他绝对惹不起的神仙开口了。

    等到归不归再想拦也拦不住了，好在燕哀侯也不着恼，只是上上下下对着吴勉打量了一番之后，这位老神仙微笑着说出了另外的一段往事：“几年前，那个叫做徐福的娃娃来这里找到了我，他说要找个有缘人把种子交付出去。想不到这才几年。我就能和这个有缘人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