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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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洵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老实交代,把手机递了过去:“……我怕不接的话,夫人会误会生气,所以就擅作主张替您接了。可是谁知道,她还是生气了……” 可是仔细一想,他要是不接,恐怕容嘉也得生气。 有时候,女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的动物。 许柏庭看了眼屏幕,跟他打了个手势,走到一边,迟疑了一下,拨通了她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抽了,气死,更新了app老不显示! 第016章 悔恨 电话响起来时,容嘉瞥一眼,余怒未消,不屑,给掐了。 第二次响起来时,她才纡尊降贵给接通了:“什么事儿?” 许柏庭顿了一下,声音传过来:“是我。” 不得不说,他的声音是真好听,明明清清冷冷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可又像是有把钩子,钩得人心里瘙痒难耐。 用周琦的话来说,那就是假正经。 是的,以前周琦对他推崇备至,自那以后,她就看清了他的本性,在容嘉面前老是说他坏话,最多的就是——表里不一、斯文败类、冷血无情的资本家,云云云云。 不过,再怎么黑,许柏庭的颜值和声音是没得黑的。 “容嘉,搬回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容嘉有那么会儿的停顿,差点就被他蛊惑了:“就这样?许总,你至少道一声歉吧?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sorry.” 容嘉:“……”整个人总有办法,把对不起都说得这么高高在上。 还是,他本质上就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矮一头呢。 “许柏庭,你跟人道歉只是一句‘对不起’吗?”她的语气不无嘲讽。 许柏庭沉默。 …… 那天以后,许柏庭没再找过她。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容嘉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什么人啊?真是没耐心、冷漠到了极点。大男子主义晚期! 但是,又在情理中。毕竟,初见时他就是这副我行我素不可一世的模样,傲得无与伦比。 好像地球没了他就不能转一样! 不过也没郁闷几天,隔日她就回了母校见老朋友去了。 她这人就这点好,没心肝,只要浪一浪,那些不开心的就会选择性忽视。 昔日的朋友一一见面,忙着应酬交际,熟络人际关系,许柏庭的事儿就更被她忘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容嘉,这些年在国外深造,出落得越发有气质有内涵了。”这日回高中母校,一学姐夸道。 容嘉忙摆手:“哪儿呢,您太过奖了,学姐您才是青云直上,艳压群芳,堪称咱们京城年轻女子的精英楷模。” “小嘴儿甜的。”学姐掐掐她的肉脸。 又闲聊了几句,容嘉转身走出校门。 路过教学区时,有人叫住她。容嘉回头,居然是程宇飞。容嘉喜不自禁,快步跑过去,拍了一下他肩膀:“嗨。” 程宇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点腼腆。 好在容嘉热情大方,聊了两句就熟络起来。 程宇飞说:“我还有点事情,先去找程老师了,容嘉,你还要在这儿呆多久?赶得及的话,一会儿一起回去吧?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呢。” “不妨事,你先去忙吧,一会儿我给你发短信。” “哎。” 程宇飞是她高中时的同桌,两人关系极好,她那时候数学很烂,就指着抄他的应用题过日子。 那时候,容嘉是为了抄作业可以出卖灵魂的学渣。 送薯片送汽水什么的,没少巴结他。 好在虽然偏科,脑袋瓜儿还算聪明,高二下半年幡然醒悟,猛下苦功,总算考得不错。 到了下课时候,路上行人渐渐多了,容嘉主动往边上让了让。 有人在身后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吓得容嘉马上回头,结果看到了程宇飞灿烂的笑脸。 “你怎么才来啊?”容嘉白他一眼,收起了手机。 程宇飞笑着挠挠头:“程老师那人,你知道的啊,就是个话唠。对了,刚刚班长给我打电话,说同学会改时间了,要不咱们一块儿去看个电影玩一玩吧?” 说完,他还有点紧张地看着容嘉。 容嘉没多想:“成。” 两人逛了一下午,后来停在南街路口,他说:“老同学了,还没请你吃过饭呢。赏个脸呗?” “ok。” 下午五点,日头还有点晒。 程宇飞让她站到树荫下,自己小跑着进了去了路边一家奶茶店排起了队。 容嘉望着他矫健的背影,不由笑了。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附近几所高校都放了学,学生一窝蜂朝这边涌。容嘉连忙抱紧背包,往树底下躲了躲。 耳边叽叽喳喳的,似乎是几个小女生在议论,容嘉好奇地回过头,见她们正朝她身边指指点点,诧异回头。 容嘉愣住。 原来,她们指的不是她——不知何时,她身前不远处停了一辆深青色的房车。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车一看就价值不菲,尤其是那金色的立体车标,只是静静地俯卧在那边,就如高贵的猎豹,跟周围那些杂牌车有着云泥之别。 她愣的却不是这车的名贵,而是这车牌……这车的主人是…… 她愣住,以为自己看错了。 脑子里,更有一个疑问——他怎么会在这儿? 程宇飞不知何时回来了,诧异道:“容嘉,你怎么了?” 容嘉回神,接过他手里的奶茶:“……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一些事情了。” 再回头的时候,那辆豪车已经开走了。 怎么可能是他?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巧合啊? 闹得那么难看,两人都冷战大半个月了,他没再来找过她。 容嘉也没有去找他。 以他傲慢独断的性格,会轻易低头才有鬼。 容嘉撇撇嘴。 “容嘉,那你自己进去吧。”把她送到门口时,程宇飞停住了步子,不由朝铁栅栏内望去,“……这房子好漂亮啊。” 这房子是三层高的联排别墅,还是边套,花园很大,她爱花爱草,在院子里种满了蔷薇花。 程宇飞只是工薪家庭出身,亲戚朋友都在农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别墅呢。 容嘉点了点头。 …… 纽约。 “这个男生叫程宇飞,高中时和容小姐同校,是容小姐两年的同桌,目前在本地一家电子产品研发公司工作,是个软件工程师,家境一般……”半个小时前,魏洵一五一十向他汇报了这些事,“这段时间,夫人跟他走得挺近的。” “我知道了。” 谈话到此结束,许柏庭放下手机,脸上唯一的表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桌上散落了十几张照片,无一例外,都是她跟一个年轻男子的,有两人一起吃饭的,也有那男生帮她拿东西的,姿态很亲密。 她跟他说说笑笑,神情放松,非常亲昵。这让许柏庭想起,两人刚结婚的时候,她有段时间也很黏他,总是挽着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蹭着他,说世上只有许先生好,一直好啊一直好。 那时候,哪怕心情阴郁,也会忍不住笑出来。 心道一句幼稚。 容嘉的某些行为,其实他挺不能理解的,比如一天到晚买一些根本用不上的东西,喜欢呼朋唤友拉一帮人出去玩,那种叽叽喳喳吵得让人头疼的环境,她竟然会觉得很开心。 然后,会做一些在他看来很无聊很幼稚的事情。 有些行为,甚至说得上“白痴”。 但是不可否认,她是个活力满满的人。 许柏庭不自觉提了一下唇角,但是想起那天下午看到的,心情又落了下去。 沈蔚走进来,看到他的表情,有些讶异:“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没什么。”许柏庭神色如常,推回照片,信手就塞进了纸封。 清冽乌黑的眸子如一泓深潭,看不出任何情绪。 沈蔚失笑,心里暗暗同情最近跟他杠上的那家金融机构。 跟许柏庭硬碰硬,那是脑壳子出了问题,寿星公上吊。 他走过去,把文件放到了他的桌面上:“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刚在楼下遇到泰沙娜,她让我帮忙拿上来。” 许柏庭点点头:“你还有事吗?” 似乎看出他心情不好,沈蔚也收起了调侃的笑,把一瓶药递给他:“新药,对你的病应该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