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车子就要从京都出发。 车程漫长,需要十个小时,这一走又要半个月才能回来,连斐姐也要跟着回去拜年,不能留在这里照顾绮岁。 绮岁还没睡醒梁涉川便去敲她的门。 昨天吵了架一直没能和解,绮岁不耐烦地来开门,睡意朦胧,起床气也重。 “斐姐要跟我们一起走。”梁涉川清冷的嗓音将她的意识唤回。 恍恍惚惚睁开了眼。 重影片片,眼角还有些溢出的潮湿,视线更为模糊。 绮岁没吭声,傻愣愣地看着梁涉川,不知所以然。 他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塞给绮岁,“我们要回去一阵子,没人照顾你,这个电话,你打给她让她来照顾你。” 话一出绮岁彻底傻了眼。 他昨天只说送江且愿回去,可没说要回去一阵子,还把斐姐带走。 绮岁一开口还是平静的语气,似乎梁涉川走不走,根本无关紧要。 “随便。”说完,她闪身进房,要将门关上。 梁涉川一伸脚卡住她的门,“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他实在担心绮岁一个人生活。 她那么娇滴滴的人,在梁家时,什么家务活都做不来。 “用不着。”绮岁特别傲气,什么时候都一样,真生气的时候连一下软都不会服。 何况她一想到梁涉川昨天那么凶自己,就更气了。 梁涉川想哄她,楼下江且愿还在急躁的催促,他听着绮岁的口吻更不高兴,嘴硬道:“好好吃饭,别把自己饿死了。” “用不着你管。” 她真是会气人,门被重重摔上,不给梁涉川一点机会再说话。 前半程是顾也在开车。 他开车稳,却慢的很,坐久了头晕眼花,像是在坐摇摇车。 梁涉川坐在后座,本想眯一会儿补觉,可一想到绮岁跟他顶嘴就来气,猛地伸脚踹到椅背上。 沉声:“开快点。” 顾也冒了把冷汗,他以前也是这么夹在梁涉川和绮岁中间的,调节不成,就会两头挨骂,习惯了。 倒是江且愿对梁涉川发怒觉得新鲜。 被他吵醒,迷蒙着眼睛,不知趣的火上浇油,“这是在小老婆那儿吃苦头了?” 她总是称呼绮岁为梁涉川的小老婆,怎么听都不顺耳。 梁涉川睨了江且愿一眼,阴沉沉的,“没有的事。” 江且愿撇嘴,就算他不说,她也猜的出来,叹着气,“我看就她那种性格,没几个男人能受得了,跟我们家温煦的性子比,差远了,不知道你看上她哪儿。” 宋温煦在人前的确一副温婉的善良模样。 在她没被退婚之前,连梁涉川也这么认为。 “正好。”江且愿转头冲梁涉川挑眉,提醒他,“这次你回去还能跟温煦相处相处,说不定就记得她的好了。” “姑姑,你别开玩笑了。” 梁涉川一个字都不愿意再跟她多说,别过脸看向窗外。 傍晚到达江家。 车上备了些京都特产,顾也两手提着,慌慌张张紧跟上梁涉川的脚步. 他们今天回来的消息江致临很早就知道。 派了人在门口迎接。 江家住在陵洲最贵的一套酒店式庄园,地处繁华,装潢顶级,从高层的房间眺望出去,可以看清城市每一处的美丽景致。 顾也手上的东西被前来迎接的于姨接走。 她仔细观察梁涉川的眉眼,一阵嘘寒问暖,“怎么一走就是一年,瘦了这么多。” 有梁涉川在的地方他们就看不见别人。 江且愿拖长声音,一惊一乍道:“于姨,你怎么不问问我瘦没瘦?” 梁涉川对人面热心冷,看上去温和,实则难以接触。 对待热情的于姨也只是不轻不重地颔首,“那边有点事,就耽搁了。” 四人一同坐下。 于姨差人帮他们上茶, 江且愿在旁翘起二郎腿,似嘲似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被小妖精缠上了。” “小姑姑!” 梁涉川沉声呵斥,身后江致临恰巧走出来,半开玩笑地问道:“什么小妖精?” “就是京都那个小妖精。” 江且愿不惜惹怒梁涉川,也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诋毁绮岁一番。 她早晚是要来见江致临的,先造就一个糟糕的印象,到时候有她的苦头吃。 这的人大都听说了梁涉川退了和宋温煦的婚事,要娶别的女人。 他们都是跟宋温煦相处久了的人,自然向着宋温煦。 江致临有意清清嗓,暗喻道:“你别没大没小的,那以后是小欲的老婆。” “呵,没大没小的可不是我。”江且愿提起绮岁便一肚子火,烧都烧不尽,“哥,你没看到那个小姑娘,一点教养都没有,我就碰了下她的东西,她就推我,我脚都崴了。” 她嘴里的绮岁是十恶不赦的。 为了烘托自己的可怜,江且愿把裤脚往上提,将伤处呈给众人看,“看看,都肿了。” “不是这样的。”斐姐在一旁,弱弱出声了一句,还没说完就被江且愿一眼瞪了回去。 倒是江致临,对绮岁是怎么样的脾气根本不在意。 他不怒反笑,“挺有性格的,不是坏事。” “哥!”江且愿一听便不乐意了,“这样的臭丫头,怎么配的上小欲,还是温煦好些,她人呢?我不是跟她说了今天我们回来,让她等着吗?” “一早就去各家拜年了。” “你让她去拜什么年?不是应该小封去吗?” “别提他,正在搂上反省呢。” 见关于绮岁的话题总算过去。 梁涉川才有条不紊地出声,“他犯什么事了?” “我说让他去柳家,在婚前跟柳家的小女儿见一面,”江致临提起江封,语气瞬间重了很多,“他这个小兔崽子跟我说什么,说他有喜欢的人了,让姓柳的靠边站。” “他这一年都在京都,没听他提过。”梁涉川实话实说,“可能是不想太早结婚,找的借口。” “现在被我关起来了,反省好了再出来。” 他们同情江封之余,也无计可施,帮不了他什么。 接风宴定在柳庄。 借了梁涉川的光,江封才有幸提前解除禁闭,可一听说是去柳家旗下的柳庄吃饭,立马退缩,不愿跟去。 梁涉川去房间劝江封,他背着身,盘腿坐在床头,垂头丧气。 梁涉川的手刚搭到肩上,江封便给甩开,“哥,你不用来劝我,这次我是不会妥协的。” 劝人这种苦差事。 梁涉川不擅长,想了想,蹩脚地开口询问:“听叔叔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有。”江封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 “谁?” 他虽然傻,但还没有到随随便便就相信梁涉川的地步。 侧了个头,眼底有狡黠的光,却一转即逝,成了燥意,“哥,为什么你跟岁岁姐结婚老头就能同意,岁岁姐也没有背景,不是豪门小姐,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她是。”梁涉川嗓音很轻,“她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