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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周圆圆喘着气,拿起薯片,突然眼睛一亮,又弹起来,“我的天,尉迟长得像我那个同——” 许柔再次扑上去利用身体重量将她摁下来,捂住嘴,“淡定!淡定!” 周圆圆继续疯狂打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哑语。周贵儿的眼珠子跟着她的手势瞎转。 “千万别说话啊。”许柔松开手。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没注意到周圆圆是尉迟星曾经的幼儿园同学。 “呼,你欠我一个解释。”周圆圆热得拿手当扇子扇,拿起杯子猛喝一大口水。 接下来的宴席,宾主尽欢。除了邢奔奔因为拿不好筷子而砸掉了一个碗。 吃完饭,进入中国人常见的饭后娱乐活动——打麻将。 两家父母正好坐一桌,周圆圆在许母身后坐着认真学习打麻将。而邢奔奔则由许柔和尉迟星带着,在阳台上喂猫。 经过一晚上的相处,周贵儿总算在邢奔奔摸它时不炸毛了。有美食诱惑,它才不管是谁在摸它。 “姐姐,猫粮好香呀。”邢奔奔蹲在地上,仰头说。 “但是不能吃哦。”许柔提醒他。 “我吃过,我在大胖家里吃过的。”邢奔奔说,“大胖吃了两块,我吃了一块。” “……大胖是谁?”尉迟星摸摸他的脑袋。 “我孙子。”邢奔奔说。 尉迟星的手顿住,“这样说话不好,不礼貌。” “但大胖就是我孙子。”邢奔奔认真地说。 “是不是你家什么亲戚?”许柔扯扯尉迟星的衣袖。 尉迟星沉思了一下,“是西安郑哥哥的儿子结婚生的小孩?”那是远房亲戚。他也就幼儿园时去玩过一次,只记得一点了,但是自家辈分高这点他还记得。那位哥哥比他大了起码五十岁。 “对。”邢奔奔听到姓“郑”就知道没错,“可是哥哥你怎么知道?” 这题许柔会,抢答道:“哥哥是警察,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 邢奔奔恍然地哦哦两声,点点头,低头继续摸猫。 重新看向许柔,尉迟星搂起她肩膀,额头相抵,声音真挚极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比不上你做的。”许柔轻声说,“不过,你为什么后来改了名字呢?”她眼里满是笑意,“维维?” 尉迟星微微挑眉,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听到有人叫他这个名字。他眼波闪动,配上英俊的轮廓,漂亮极了,真就像这天鹅绒般的天空中闪耀的星星一样。 “当时我迷迷糊糊也说了,我叫邢维维。但是他们觉得我大概是由于惊恐而失忆,反而将报纸上的信息认同为自己的。其实在家里,我父母也叫我尉迟。于是乎后来我说我叫尉迟,邢,相当于名字倒过来,尉迟星。他们也就相信了。而且……星星,也是我对于你最初的记忆。”他说着将许柔耳边的头发撩起,露出她的星星耳环。 那是许灿为她编的耳环。许灿,为她带来了尉迟星。 许柔深呼吸一下,驱散鼻子的酸意。 “真好,我们的父母是老同事,这样以后能经常走动。”许柔靠在尉迟星肩头,望着热闹打麻将的客厅。 “是啊。我真幸福,我……现在很满足。”尉迟星低声说。纵然如今面对父母,他依旧不能表露身份。因为另一个他,七岁的他,是父母看着离开。 “你说,如果二十年前车祸没有发生,你平安活下来了。我们会再次相遇吗?” “当然会,因为我们是命中注定。” …… 艳阳高照的秋天,连阳光都像在蜜里裹了一样。 绿树葱茏的公园里,有人在遛狗,有人在七扭八歪地骑多人单车,有人在放风筝,也有人满脸漆黑地蹲在烧烤架前扇扇子。 “元天,再来一打羊肉串!”野餐垫那边有人喊。由于打扑克输了,粘着一脸纸条,也看不清到底是谁。 “滚粗!要吃你自己烤!”郭元天吼着,回头跟尉迟星抱怨,“吃饭喝酒KTV,哪样不比这有意思?非得来烧烤。” “亲近自然,放松身心。多晒太阳——比你去美容院专门美黑效果好。” “我这美黑得挺自然的。”话虽这么说,郭元天还是往遮阳伞外挪挪,好晒到太阳。 尉迟星没说的理由是,许柔这段时间腿不好,不能上班,就一直呆家不活动,他就想找机会让她出来透透气。而来公园则是周圆圆提议的,今天还特意叫上两个程序员女同事。但对外,尉迟星都说这是他的想法。 特警队那边,和尉迟星相熟的同事则几乎都来了,有几个还带上家属。因为今天并不是普通的聚餐,而是尉迟星的临别宴——他即将返回反恐防爆大队,流程已经在批了。但是回去后,他只有训练得更加艰辛,才有可能真正重回一线。 “哎,无聊。”郭元天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看着尉迟星陪那个叫邢奔奔的小孩玩飞盘。 这小孩是许柔出院之后突然冒出来的,长得还和尉迟星挺像。而尉迟星在这段等待手续下来的时间里,除了上班,陪许柔,就是在带小孩。 邢奔奔正是好动的年纪,爸妈年纪又大了,精力更不上,相处熟悉后也愿意让尉迟这个警察带出来玩。 “那孩子到底是谁啊?”郭元天走到许柔身边坐下,擦擦墨镜戴上,“反正不可能是亲戚。”总所周知,尉迟星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