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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问余认识那伙人,在他看的场子里经常被挑衅,这个年纪,血气方刚,说不到一句就拳脚相向。裴问余打架狠,一发起火来就满身戾气,久而久之,没多少人敢去真正惹他。 这些人在这里偷车已经有段时间,裴问余遇见过好几回,但大小都跟自己没关系,于是就把人当了空气,目不斜视地从他们眼前走过。时间久了,那伙人就习了惯,认为裴问余默认了这件事,两方相当的平安无事。 池砚叫了一声裴问余,声音不大,光头手里拿着根铁棍,回头看去。裴问余微微侧身,路灯照明了他整张脸,挂着一丝不耐烦的冷漠,可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今天是怎么个意思?他们俩认识?裴问余要替这小子出头? 光头心下一时拿不定主意,不敢轻举妄动。 僵持不下间,池砚想了好几种逃跑的可能,可被逼到角落,所有行为的可行性都不太,只能静观其变。 小菜鸟壮着胆子,可开口依旧结结巴巴:“老……老大?” 光头一眼瞪过去:“闭嘴!” 小菜鸟闻言立马闭嘴,多一个字也不敢有。 光头摸摸圆光顶亮的脑袋想了想,把铁棍递给身边的小弟,拿出根烟,走到墙边递给裴问余。 裴问余看了一眼,没接。 光头尴尬的咳了一声,最后放进自己嘴里。他亲切且热情地搂过裴问余的肩膀,用池砚刚刚好能听清楚的音量问:“认识?” 裴问余终于大发慈悲赏了池砚一眼,可就一眼立马收回,无波无澜道:“不认识。” 这个回答让池砚也没有多少意外,他本就不指望裴问余能帮忙,不上来补两刀算是他慈悲善良了吧。 光头哈哈大笑,更加亲昵的搂紧裴问余:“不认识就好。” 他听自己的大哥评价过裴问余,下手狠,但是穷。光头认为这样的人很好控制,给他钱就行。光头指着池砚的自行车说:“他那辆车可值钱,今天算是咱哥俩运气好,见者有份。” 裴问余脱开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饶有兴趣的问:“怎么分?” 光头这回很爽快,伸出手一比划:“三七分!” 裴问余摇摇头,显然不满意。 光头:“那你说吧,多少?” 裴问余:“五五。” 光头皱眉,明显有些不悦,他没想到裴问余胃口这么大,但是刚刚海口夸出去了又不能明着拒绝他。不得不说头发少的人心眼多,光头心下开始盘算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诉自己老大,让他来整整裴问余。 光头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下:“成!五五就五五。” 一直蹲在角落的池砚瞠目结舌,一辆破自行车就这么让人分猪肉似的分完了? 裴问余跟这些人是一伙的? 小打小闹可以,可是上升小偷小摸那就是触及原则性问题。池砚有些失望,他以为裴问余虽然性格不讨喜,但起码人格品行还是正的。 是自己看走眼了吗? 裴问余把池砚表达出来的大失所望看在眼里,嘴角微微扯出一个不明显的角度。他把身上的书包扔过墙,对光头说:“你们继续。” 说完极其利索地**进了学校。 光头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人就这么不见了。 不留下来一起?就这样还想五五? 光头呸了一声:“你给老子走着瞧!” 池砚越处于下风,嘴下就越不怎么饶人,极尽嘲讽的来了一句:“这位大哥高风亮节,卖了还替人数钱。” 光头阴恻恻地说:“我要是你现在就会闭嘴。” 池砚耸耸肩,蹲久了腿麻,缓缓扶着墙站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菜鸟。小菜鸟看大哥兄弟都在身边,便壮着胆子说:“看、看什么看!” 池砚一语不发,突然驽箭离弦般冲向菜鸟,抓住他的领口,按到地下就是一顿猛揍。小菜鸟哀鸣嚎叫,一张脸被池砚一拳拳揍的快没有知觉,眼镜也给打碎扔的老远。 光头反应过来怒不可遏,“我**妈!” 他抄起铁棍,狠狠的抡向池砚。池砚被这一棍子打的眼冒金星,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等他稳住神缓过来之后,第二棍又稳准狠地下来了,这次池砚没熬住,一下扑在小菜鸟身上。 小菜鸟瑟瑟发抖,眼看光头大哥第三棍就要抡下来,随时可能砸在自己身上,立马脸也不疼了,胆儿不颤了,推开池砚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光头第三棍打空抡在地上,扬起几粒尘埃。 光头:“……” 光头:“你他妈哪边的?” 小菜鸟:“我、我我……” 光头:“闭嘴!”然后又冲周围几个小弟喊:“看我干吗?上啊!” 池砚抱着脑袋卷缩在地上,任他们拳打脚踢,挨了两棍子五脏六腑都被震的生疼,可心里的傲气让他硬生生的咬住牙,不发出任何声响。 光头:“骨头还挺硬。”他把手里的铁棍给小菜鸟,“你来。” 小菜鸟虽然害怕,但也想着刚刚池砚揍他的那几拳,心下不甘,举起铁棍往下抡,刚好抡在池砚抱着脑袋的手臂上。 幸亏菜鸟力气小,不然这条胳膊肯定断。 池砚心想,刚刚该多揍那菜鸟几下,亏大发了。 光头夺回铁棍,很不满意:“你他妈没吃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