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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你也看到过?” “恩……啊?”林康准确抓住其中关键:“什么叫也?” “没什么。”池砚糊弄过去,他并没有和林康说裴问余杀价那一段,“你继续说。” 林康回忆了一下:“上个学期的事儿,在北街的一家游戏厅门口,光头搭着裴问余有说有笑,我没敢多看就走了。” “他当时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林康仰着脑袋认真想了想:“没什么反应,板着张脸,跟现在一样一样。” 他给池砚擦完药,最后一下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把池砚疼的又一哆嗦,“你轻点儿!” 林康把池砚的毛衣慢慢放下,特委屈的哦了一声。池砚穿上校服外套,又问林康:“你知道裴问余家里什么情况吗?” 林康摇头:“具体不知道,听说挺困难的,好像还有个生病的弟弟。” 生病的弟弟。 池砚想起之前师太说的那些话,看样子裴问余对弟弟很上心。池砚很好奇,但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也管不着这些事。 林康把跌打药还给池砚,有些奇怪地问:“你干嘛问这些?” 池砚回过神:“没什么,随便问问。走吧,要上课了。” 林康又屁颠屁颠地跟在池砚后边出了厕所。两个人抄近路回教室,路过杂草丛生的废弃篮球场,林胖子眼尖,指着手说:“那不是裴问余吗?” 神游天外的池砚唰一下抬起头,顺着林康的手看到裴问余。他靠着篮球架,嘴里叼着烟,快吸完了还剩下烟头,神情惝恍,不知看着什么,不知想些什么。 这款忧郁型气质男最能讨小女生欢心,林胖子感慨道:“还别说,真挺帅,怪不得咱班挺多女生喜欢他。” 池砚好奇:“谁喜欢他?” 林胖子掰着手一个个地数过去,数到最后不开心了,因为发现自己的女神居然对裴问余也青睐有加,哼唧一声:“有什么好的!忒肤浅,没眼光!” 池砚笑着附和:“就是,没眼光。” 林胖子想把池砚拉走,可这会儿打远处来了个姜百青,翻过残败破旧的铁丝网,走到裴问余身边,不知说了什么,裴问余扔了嘴里的烟头,皱着眉,原本空洞惝恍的表情迅速爬上一丝不耐烦的戾气。 池砚鬼使神差的好奇心又发作了。他打发林康先回去,林胖子这会儿对池砚言听计从,让干嘛就干嘛,走之前还嘱咐两句:“赶紧回来,快打铃了。” 池砚应下,目送林康走远。随后他悄悄地绕到一处灌木丛后,距离不算太近,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个大概。 姜百青:“人指名道姓找你麻烦,我哥也没办法。” 裴问余:“你跟姜哥说一声,这事儿我担着,跟他没关系。” 姜百青:“你担个屁!这回怎么惹上他们的?” 裴问余也不打算自己背锅,想着如何提纲挈领地把事情说一遍,姜百青看着他的样,以为他犹豫不决,大概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于是便不再逼问,挥挥手,“行了,爱说不说,赶紧上课去吧!” 裴问余:“……” 姜百青拍拍他肩:“星期天去台球室,我哥也在,人多好办事知道吗?” 裴问余没回他的话,皱眉看着不远处的灌木丛,姜百青纳闷:“你干嘛?我说的你听到没有?” 裴问余:“那里有人。” 池砚:“……”属警犬的吧这都能发现。 灌木丛挺高,池砚自觉藏的挺隐蔽,谁曾想还没听了两句,就被抓了个正着,非常尴尬。 池砚没主动出来,裴问余也没揪着抓人,双方一动不动,场景显得无比诡异。一阵劲风刮过,池砚没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姜百青:“……” 得,这回暴露无遗,池砚深吸一口气,从灌木丛后走出来,拍拍身上的草木屑,装的无比镇定自若。 姜百青跟见鬼似地嚷嚷:“我靠你怎么在这儿?” 池砚安之若素回答道:“路过。” 裴问余利索地翻过铁丝网,姜百青也紧跟其后,池砚看着裴问余冲他过来,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虚,转头就想跑。裴问余眼疾手快抓住他没让他跑成。 裴问余头也没回对身后的姜百青说:“你先回去,我跟他说两句。” 姜百青莫名其妙:“你跟他有什么话?” 裴问余:“多了去了。” 姜百青虽百思不解,但也多一句废话没有,转身就离开。 裴问余很后悔昨天的露面,惹了自己一身骚,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作茧自缚!这货平常端着跟朵白莲花似的,关键时候却油盐不进,害人害己。 越想越恼火,裴问余抓着池砚的手慢慢使力。在春寒料峭的时候,池砚硬生生被疼出一脑门子虚汗,可饶是如此,他就是一声不响,咬牙硬挺。 裴问余看着他渐渐发白的脸色,沉着脸问:“疼吗?” 池砚能感觉到裴问余身上的无明业火,不挣扎不阻止,诚实无比的颤着声回答:“疼。” 那你为什么不肯服软! 裴问余看着池砚脑门上越积越多的冷汗,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他服不服软,求不求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而且裴问余不得不承认,池砚这驴脾气的性格跟自己挺像。 池砚松了一口气,脚下虚晃,差点没站稳。裴问余这会儿看到他就心烦气躁,于是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去。池砚用左手抓住裴问余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