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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池砚不知道尬聊些什么,想了一圈,才没话找话地提醒说:“你们出去的时候小心点,不知道那个缺德玩意儿在弄堂口堵了一辆车。” 那位叔叔忍着笑转过身,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何梅额头的青筋集体蹦迪,怒不可遏地说:“那缺德玩意儿是你老娘我!就停半个小时而已,你个不肖的东西。” 池砚:“……” 我怎么知道,你又不跟我说! 雨实在是太大了,何梅没让池砚和裴问余送,把他们俩轰上了楼。裴问余因为这对活宝母子,一直忍着不让自己的嘴角太放飞自我。 池砚冷不丁看裴问余,笑着问:“你这什么表情啊,想笑就笑,这么帅的脸,小心别憋坏了。” 裴问余应他的要求,内敛地笑了一会儿,才堪堪收住,“你和你妈,平时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啊——”池砚打开房间的门,“都习惯了,我跟我妈就是这样,她好像不太拿我当儿子,不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相处方式,你……” 话一说到这儿,池砚就立马闭了嘴,脑子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你跟你妈’这四个字,裴问余没经历过。 大概是裴问余的心结已经解开了一大半,他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只是顺着池砚的话,微仰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摇头说:“我想不出来。”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想不出来就别想了。”池砚拉着裴问余进房间,“快进来洗澡。” 一进自己的房间,池砚浑身的骨头像是在雨水里被浸泡了一晚上,然后在干燥舒适的空调房里,被捞了出来,精神跟着恍惚了一下。 裴问余从身后扶住他,问:“池砚,你怎么了?” 池砚下意识抓着裴问余的手腕,低声嘟囔:“没事儿,室外温差太大,我靠,刚在外面没觉得,现在黏得慌,这雨是不是有毒!” 裴问余无奈地说:“有毒没毒我不知道,你再这么造下去,迟早又要缺课,行行好,绕了师太吧。” 裴问余鲜少喊班主任外号,偶尔说出口,听着还挺悦耳。 “说得有道理。” 池砚也觉得自己在学校那边造的孽太多,期末之前必须安安静静地当个乖仔,于是,虚心接受了裴问余的意见。 然后池砚虚虚地推开他裴问余,就地开始脱衣服。 “……”裴问余的手本来贴着池砚,保持着两人舒适的温度,可这下,手僵持在半空,不敢动了,“你、你干什么?” 已经脱了上衣的池砚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莫名其妙地说:“脱衣服洗澡啊,你洗吗?” 裴问余脑子‘轰’的一声,池砚后来说了什么话,他跟漏了斗似的,只能断断续续听进去两三个字。裴问余现在满眼都是池砚裸露色的皮肤和混着水色的勾人肉体,脑子里有一台放映机,闪过的全是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梦里,不堪肖想的画面。 现在,这画面跟放映机一起,在他眼前实物化立体播放,裴问余被激得晕头转向。 而池砚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边杵着一个奔腾燃烧的火球,脱完上衣,居然开始脱裤子,一点避讳都没有。 仿佛裴问余这个男朋友是个空壳的稻草人。 这个认知非常让人火冒三丈。 裴问余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手,费了好大劲才制止池砚往下扒裤子的动作。 “池砚……” 裴问余的声音非常嘶哑,像是被十个太阳同时烤熟了嗓子,蹦一个字都费劲,池砚终于注意到了裴问余的不对劲,不脱裤子了。 “小余,你怎么了,手怎么抖这么厉害?着凉了?我说你……” 池砚话还没说完,就被裴问余紧紧扣住了。 屋子里打着二十度的空调,吹得整个房间春风拂面般的两双,但是裴问余体温却高得吓人,能把人身上的雨水瞬间蒸干挥发。 “小余——”池砚轻轻拍着裴问余的肩,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心里有根弦被轻轻拨了一下,“你这是怎么了,犯什么病了,嗯?” 反正池砚现在说什么话,钻到裴问余耳朵里都是助火的燃料添加剂,尤其是这声‘嗯’,旖旎隽永。 裴问余僵直直地抱着池砚,不敢太放肆,但也不想放手,赌气地说:“我浑身上下都是毛病,隔三差五就会犯一次,你以后习惯就好。” 所以刚才还好好的,是什么惹得他突然犯病了? 池砚试着想找答案,余光瞟见裴问余耳垂红得厉害,脸色却白的吓人,他那后知后觉的迟钝神经,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池砚磕磕巴巴地说:“你、你是不是……那什么……你先放开我,别抱着了,被你捂出一身汗。” 裴问余负气地说:“不放。” 他身上的某个部位现在不太雅观,所以有点窘迫,他怕一撒手,被池砚看见了。 虽然他们俩在谈恋爱,可裴问余还是患得患失——他怕池砚憎恶或者恶心彼此之间更一步的亲密关系,他蠢蠢欲动地想试探池砚对这方面的底线,又怕试探过了头。 裴问余:“池砚,你对我有反应吗?” “什么?” 池砚一时没明白‘反应’是什么意思,但是身体已经被裴问余滚烫的周身气场烤软,脚下一个踉跄,不小心蹭到了一处地方。 裴问余激红了眼,不知道是自暴自弃的反击,还是走投无路的投降,他终于加大了手掌的力度,恨不得把池砚嵌进身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