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节
“二婶，这事咋说是人家的，咱们也没办法管，只能注意点那边，要是那边真的要扔了孩子，咱们就带回来呗。”玄妙儿无奈的道。 “也只能如此了，你说说他们这些年做的孽，你算算，从头算来，你大姑把自己卖了给你爹治病，你娘生了你们就下地干活，你二叔这眼睛瞎了，灵儿被卖给个摊子，安睿从能走道就开始干活，那么聪明硬是没去读书，妙儿差点被逼得跳河冤死，你家安浩小时候身子弱，小小子会绣花，还有胖胖，差点卖给了金家，这一桩桩一件件，还有后来，你五叔去京城太师府出卖你们家，经管没成，但是要是成了你们家不就是欺君之罪了？这些咱们都算算。”魏欣这一件件的摆出来，自己气的直喘。 玄妙儿心里更是难受，因为原本的玄妙儿不是差点冤死，是已经冤死了，自己是个顶替的灵魂，自己不能说，但是不代表自己不记得这个人命这个仇。 “二婶，他们会得到报应的，现在他们不就越来越乱了，我要慢慢的让他们尝尽我们家曾经受的苦。”玄妙儿从来不圣母，恩怨绝对分明。 “要是一下子让他们受到惩罚还真是不能解恨了，就要让大白脸看着那边的的没落，看着儿子们一天不如一天才行。”魏欣说着说着又激动了。 玄妙儿拉着魏欣的胳膊：“二婶，你别生气，你等着看吧，她们都会遭到报应的，我记得她们做的一切。” 她知道爹娘不希望自己这么小就带着仇恨，总是劝她放下，可是自己知道自己没办法放下，自己不是孩子，而自己这是一条命的事，当然自己更记得几个叔叔婶婶这些年帮着马氏做的事。 自己当初的事情，也是因为张氏要帮玄梦儿，帮她的闺女，就害自己，所以那边的人，那边的仇，自己不可能放下。 魏欣握着玄妙儿的手：“二婶也心疼你，也希望你放下仇恨，可是有时候我这脾气，哎，不过妙儿，千万别被他们影响了你自己的生活。” 玄妙儿笑看着魏欣：“二婶还不了解我？我哪是为难自己的人，他们欠的他们要还，但是我自己的生活不会受影响的，我哪能用别人的错误惩罚我自己呢？” 玄灵儿也对着魏欣道：“这点二婶放心，我知道妙儿的性子，她心里比我这个姐姐有数。” “嗯，这点我相信，妙儿不是一般姑娘，她比谁都有数，咱们家还不是因为她，要不是妙儿，咱们也不会过上今天的生活。”魏欣这人心里明白的紧。 这事玄文江回来了，见到玄灵儿回来也是高兴地紧：“灵儿回来了？怎么就自己呢，子明和孩子呢？” “二叔回来了，子明哥和孩子在我娘家呢，我们来接你们也回去，祖父那边又闹事了，不过这阵安静了，这不今个祖父让大家都回去，一会下午我们还得接上四叔家一起回去呢。”玄灵儿站起来对着玄文江道。 “坐下说，又不是外人，就知道那边不消停，他们就活该，有热闹我可得回去看，中午二叔给你去醉仙楼买几个好菜拿回来。”玄文江也没坐下，这又要出去。 玄灵儿拦着玄文江道：“二叔，别去了，我这回在家里要待到过完年呢，不怕你没时间给我们弄好吃的，今个咱们就随便吃点就行。” 魏欣站起来道：“我去做饭，我亲自做，我的手艺两孩子保证爱吃，你们在屋坐着唠嗑，孩子一会要醒了，灵儿帮着二婶看着点。” 玄灵儿应下：“知道了二婶，那我看孩子，不去帮你了。” “不用你们，我干活快，你们把那边的事跟你二叔说说，让他乐呵乐呵。”魏欣说着出去了。 玄妙儿愿意来二叔家，因为二叔二婶口快心直，在这又不像在村里，有什么说什么，轻松做自在。 玄妙儿跟玄灵儿把那边的事跟玄文江说了一遍，听得玄文江也是表情丰富，确实是怎么都是出乎预料的。 一直说到了中午，吃了饭，玄文江他们也都收拾了东西，因为今个他们家要在玄妙儿家里住上一宿，所以要带些孩子的东西。 到了玄文信那边，就玄妙儿跟玄灵儿进去了，因为就叫上他们就回村，也没必要都进去，还得说话寒暄，玄灵儿和玄妙儿是小辈的，玄灵儿刚回来，所以自然要进去。 进了瓷器铺的时候，玄文信围着炉子跟几个街坊说话呢。 这些人也都认识玄妙儿，一见到玄妙儿来了，赶紧都站起来套近乎的说话。 玄妙儿客气的回应了几句。 那些人看着玄文信这有客人来，他们也不好一直在这，就也都告辞了。 玄灵儿对着玄文信叫了声四叔，然后接着道：“祖父让你们都回去一趟，家里有事要说，顺便也都回家吃个饭。” 玄文信听着回去有事说，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呢？“啥事啊？”他也没心情问玄灵儿啥时候回来的了，直接问了那边啥事。 玄妙儿也不想在这浪费太多时间，没必要：“四叔，你先去后院叫上四婶，咱们路上说吧，我二叔他们家还在外边马车上等着一起回去呢。” 这么一说玄文信更紧张了：“咋的？你二叔他们都回去？这不会是啥大事吧？”他越想越觉得这事是大事，因为平时的小事玄文江都不用回去的。 玄妙儿这越是不想说，这玄文信好奇心越重，所以只好大概说了一下：“家里捡了个孩子，没什么大事，四叔去叫四婶，咱们路上说吧。” “捡了个孩子，自己家都顾不过来呢，捡的孩子不能养，妙儿你家有钱，那抱你家去不就得了么？”玄文信没想太多，就是以为真的就是捡了个孩子。 第两千零三十六章 四叔的怨气 玄妙儿也怕玄文信再墨迹：“四叔，这事路上说，反正都要回去，到时候你们再商量。” 玄文信应下：“那行，你们等着，我去叫你四婶。”刚要出门，玄文信又转过头问玄妙儿：“妙儿，你今个回来还是明个回来？” “我不一定，到时候看时间。”玄妙儿道。 玄文信点点头，去后院叫王氏了。 等玄文信出去了之后，玄灵儿看看这铺子，小声对着玄妙儿道：“四叔这铺子比以前三叔打理那时候整的好不少。” “好也没用，现在五叔在这门口卖包子，这不是前几天七郎有病，才回村去么，要不五叔跟四叔互相坏，互相掐，他们这几个月斗的，都不挣钱。”玄妙儿小声对着玄灵儿说着。 玄灵儿撇撇嘴：“祖母真是厉害，都给整一起去了，不怕翻天出人命？” 玄妙儿笑着道：“祖母以为自己的儿子齐心协力，共同进步呢。” 玄灵儿也笑了道：“那她真的很自信。” “一向很自信，现在还这么认为呢。” “你说四叔能同意留下那孩子？” “同不同意的有啥用，这事都定了。” “也是，祖母有时候真的很聪明，你看，先是只攻破三叔，然后是祖父，最后是四叔。” “逐个击破，还会战术了。” 姐两小声的耳语，不时的笑出声。 现在瓷器铺没有伙计了，一方面是因为玄文信这也不挣太多钱，并且他们自己也忙得过来，还有说真话，伙计也都不爱在这干，给的银子少，事多，兄弟两打架还要连累自己，所以之前伙计辞工了，后来雇了一个也没干几天就不干了，所以现在这没有伙计了，有事就挂歇业牌子。 没一会玄文信和王氏带着孩子出来了，玄妙儿和玄灵儿对着王氏叫了声四婶。 王氏见了玄灵儿才想起来问一句：“灵儿回娘家串门了？” 玄灵儿笑着回话：“回来住一阵，祖父祖母年纪大了，思乡心切，愿意回来，我们先回来收拾一下，过一阵就把老人接回来。”他说的祖父祖母自然是小姨爷老两口。 玄妙儿接着道：“四叔四婶，二叔他们家还等着呢，咱们走吧。” 玄文信应下，把铺子后门锁了：“你们先出去，我把门窗都锁好了。” 王氏抱着孩子跟着玄妙儿和玄灵儿出去。 玄文江听着出来人，把马车帘子掀开：“上车吧，免得冻着孩子。” 王氏一直挺怕玄文江的：“二哥二嫂，我们坐妙儿马车，我老长时间没见到灵儿了，也好说说话。” 玄文江也没勉强：“也好。” 这时候玄文信也出来了，对着玄文江和魏欣叫了二哥二嫂，然后跟王氏一起都赶紧上玄妙儿马车了，他们两都不太喜欢跟玄文江单独接触，因为要么玄文江不说话，要是说话能噎死人。 玄妙儿他们坐好了，马车也奔着河湾村驶去。 路上玄文信自然还是心里想着孩子的事，所以忍不住问玄妙儿：“妙儿，你说那孩子是捡的？怎么捡的？” 玄妙儿要把玄文信跟王氏的不平衡心激起来，不能等着回去让马氏太顺利的把这事解决了：“这个事吧，四叔我不好说，我说了回去祖母该怪我了。” 这么一说，王氏也警惕起来了：“咋回事，不就是捡了个孩子么？俺家那么多人了，也不富裕，所以这孩子也不能养啊。” “那个四叔四婶，要不你们回去自己听祖母说吧，这事我不能说。”玄妙儿这欲言又止的吊着玄文信两口子的胃口。 玄文信这越听越知道这事不简单了：“咋的？妙儿，这里还是有事？回去我们也就知道了，那你就跟四叔说说呗？” “不是的四叔，这事吧，怎么说呢？这祖母跟你们怎么说还不一定呢，我们说的万一跟祖母说的不一样，这不是里外不是人了？我还是不说了。”玄妙儿就是让玄文信两口子着急。 玄文信这一着急，看向了玄灵儿：“灵儿，你跟四叔说说咋回事，我这有点心理准备。” 玄灵儿见妹妹不说，自己更不能说了：“四叔，妙儿也说了，这事我们没法说，你还是回去听祖母说吧。” 玄文信这就明白了，这就是有不好的事，但是马氏要忽悠自己了：“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这个孩子不是捡来的？是你祖母弄来的？” 玄妙儿扯开了话题道：“四叔，那孩子挺好的，白胖的大小子，不咋闹。” “小子？谁家扔也是扔姑娘，这儿子舍得扔？不是买的吧？”玄文信像是想明白什么的看着玄妙儿问。 “这就四叔回去自己问祖母吧，我可是什么都没说。”玄妙儿说完就闭嘴了，都说了反倒没有这么说，让玄文信心里知道这事马氏的套就行了，这样玄文信自己还有不少的想象力夹杂里边，那他回去怎么都不顺心。 玄文信这时候的气已经到了脑门了：“我们三就你五叔缺个正经儿子，应该是给他的吧？你看看你五叔回家这几天，闹出这些事，他在镇上给铺子捣乱，回家也不消停，你祖母也是真偏心，偏到咯吱窝了。” 王氏抱着孩子，这急的也不行了：“咱们家这日子过得还不够穷啊？这还买孩子，家里的孩子都要养不起了，我们这虽然是闺女，可是咋的也是老玄家的，他们这养外人的孩子，这事我不同意。” 玄妙儿跟玄灵儿都没说话，该说的说了，戏做了，两人忍着笑坐着，王氏说她不同意，这事还能经过他们同意？可笑了。 玄文信越想越生气：“我家老大入赘出去的，他们还能买儿子？这事我是说什么都不同意。” 玄妙儿觉得这玄文信比自己想的还激动，不能不说话了：“四叔，我可什么都没说，这事都是你猜的跟我没关系。” 玄文信本来也不想得罪玄妙儿，年底还要卖年画呢，再说这玄妙儿就是聪明，她确实没说什么，自己想要往人家身上去扯都扯不上，并且这事回去一说也就都套出来了，他们瞒也瞒不住的。 所以玄文信这时候也不傻，干脆站在玄妙儿那边的角度道：“妙儿，你别担心，四叔回去自己啥也不说，看看他们怎么说的。”玄文信这是一心要攀着玄妙儿，想到去年玄文宝卖年画挣的钱，他就眼红了。 玄妙儿对他们的品行太了解了，但是面上自然是要显得亲近的：“那就好，我是怕祖母的。” 玄灵儿了解自己妹妹的鬼精灵，自己也不担心，便没说话。 王氏这事越想越生气，不住地叹气。 第两千零三十七章 玄文信翻账 而马氏这时候也后悔了，因为这个事不该让玄妙儿去接玄文信，这路上玄妙儿不知道要跟玄文信说什么了，到时候玄文信有了准备，还怎么能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了。 可是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现在让玄文宝去也不赶趟了，只希望玄妙儿说得不多，可是这自己又了解玄妙儿，不能不多说。 马氏一直的叹息，对着边上抱着孩子的冯氏道：“老五媳妇，这个孩子是说什么你们都得养着知道不？别听他们说什么杠头话你就受不了了。” 这时候的冯氏跟玄文宝已经想明白了，这多个孩子，自己家怎么都是合适，反正是公中出钱养着，以后也是给自己养老的，自己又不陪。 所以冯氏赶紧应下：“娘我明白，我没给老五多生几个儿子是我没福气，现在这十郎给我当儿子我心里高兴，三哥四哥有意见，我也理解，他们打骂我都受着。” 马氏这心里才踏实，因为她想到玄文信回来不会消停了，今个自己又错了，不该让玄文江回来，那玄文信也不会回来，就让村里这几个儿女来就行了，这现在又麻烦了。 “你想明白就好，这事你们占了便宜，他们有点情绪正常，今个就错在不该让玄妙儿去镇上接你四哥，那孩子心眼坏，不知道要跟你四哥说什么了。”马氏这一想就生气。 冯氏也不愿意得罪玄妙儿，因为今年也想要在卖年画呢：“娘，这事妙儿说不说，四哥回来也知道，该生气也是要生气，我们都受着。” “那不一样，要是妙儿没说，咱们这么一说捡个孩子，养着，他也不能乱想，但是要是妙儿那死丫崽子乱说话，你四哥就保证生气了，要是玄妙儿挑唆这个事，我可要好好地质问质问她，这安的是什么心。”马氏不住地抱怨这个事。 冯氏也知道这个理，也不好一直再去维护玄妙儿，在一个玄妙儿也不在这，自己说了也没啥用，等着玄妙儿来了，玄文信和马氏说什么，自己再帮着玄妙儿说话，那就表现出自己的立场了。 很快玄妙儿他们到了河湾村，玄文江他们家到了玄妙儿家就停下了，说要把东西放下，到时候跟着玄文涛他们一起过去，因为带着两个孩子呢，那边乱糟糟的，孩子去了也是哭闹。 玄妙儿送着玄文信他们先过去，玄灵儿怎么也在车上呢，也跟着一起送着玄文信他们家去了老宅。 到了那边，姐两心里都想知道那边接下来的事，所以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一进院子就听见婴儿的哭声，这个哭声让玄文信的心里怎么都是堵得慌，但是自己也说了不能冲动，不能出卖玄妙儿，自己可是有事求着人家的。 所以玄文信还是硬是忍着气，带着王氏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