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节
玄妙儿跟着花继业出了地下通道，感觉呼吸都畅快了：“下边真的很压抑，我懂这些，她一个人潜伏在咱们身边，如果能得到咱们的机密，关键时候她一人的信息可能要了千府很多人的命，所以她是罪有应得的。” “懂得挺多的，就是心太软是不是？”花继业让玄妙儿坐下，自己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水牢凉，你先喝一杯热乎的缓缓。 玄妙儿喝了一口热茶觉得舒服不少：“你说张柔姝会招供么？” 花继业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千府的审讯不是闹着玩的，不开口的少。” 玄妙儿想起来前世看的抗日谍战片，不过那时候真的英雄是因为信仰，爱国的情操，所以他们们能守住最后的审讯上刑。可现在这些人，本来就是为了金钱，所以容易开口也正常的。 “那张柔姝现在知道你跟千府的关系还有你的很多实力，这对你不会有什么危险吧？”玄妙儿想到的还是对方的安全。 “你觉得张柔姝还能有机会去跟她的主子汇报？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并且我和你家的关系，我和你的这个关系，我跟千府有了点联系也算是正常的。”花继业对这些还是都有考虑的。 玄妙儿还是不放心：“那花家的那几个人，好像最近对你了解也多了一些，没事吧？” 花继业笑着道：“兰夫人和她的宝贝小儿子以后应该不会出现在外人面前了，至于花继明一个酒鬼赌鬼，他说什么也没人信，并且兰夫人为了保护他，什么都不会告诉他的。还有我那个爹，做什么都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他不会为了弄死我给自己的路都堵死，当然，他们知道的都是皮毛，就算是说了出去对我没有威胁。” 玄妙儿想想也是，他们无怪乎就是知道花继业的功夫好，好到什么程度其实他们不知道，还有就是花继业跟千府有写关系，花继业跟自己家多少年交情了，那凭着自己跟千府的关系，花继业跟千府来往也没什么不对。 想清楚了也觉得没啥了，不过刚才花继业说的什么意思？“你说兰夫人和她的宝贝小儿子以后应该不会出现在外人面前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要了我娘的命，还想杀我，欠的债不该还了么？” “你要杀了他们么？” “杀了她们是便宜她们了，千府的地牢里有一间适合他们的空房，就让他们母子暗无天日跟老鼠为伴，还有每天听着地牢里撕心裂肺的审讯上刑忏悔她们曾经的恶性好了。” “也好……” 不等玄妙儿说完下半句话的时候，千寻敲门进来了：“公子，都招了。” 花继业看着千寻道：“说吧。” 千寻回话：“张柔姝是三王爷府的人，他在永安镇的上线是李清明，我已经派人去抓了。张柔姝接近公子和小姐，是带着两个打算的，如果顺利就潜伏在你们身边，就可以得到千府的情报，如果不顺利，那就让破坏公子跟小姐的婚姻，让你们也不能在一起。” 这点花继业和玄妙儿还真是都没懂，花继业问千寻：“为什么要破坏我跟妙儿的婚姻？” 千寻继续回话道：“因为三王爷之前在方大夫人那得到消息，说你的功夫上层，并且没有表面简单，所以三王爷不想让小姐和千府这边多助力，不让你们成亲也能破坏咱们千府的团结。” 这时候玄妙儿也反应过来了，看来还是少算了一步，好在现在都清楚了。 花继业点点头，对着千寻道：“知道了，你下去吧，人转关到地牢。” 千寻领命出去了。 玄妙儿等千寻出去之后，有些失落的道：“咱们还是考虑的不够全面，当初怎么没想到这点？” 花继业倒还没太意外：“这么多年了，花继业的身份不可能没人注意，现在他们认为我是听命千府的人，其实对我也还是个保护。” “你说的也是，毕竟你这两年的变化很大，盯着我的人也会注意到你。”玄妙儿说完，又看着花继业有了疑问：“不对啊，那傅斌为什么一直没发现？” 花继业听着玄妙儿的话笑了：“傻丫头，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和判断的，傅斌并不是不知道我的功夫好，不是不知道我有独到之处，我要是真的一无是处你能喜欢？但是他内心不想承认这些，他希望我不如他。” 玄妙儿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那你说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你跟千府有关系？” “那就看他什么时候愿意承认这个事了，好在咱们现在反利用了陈秀荷，咱们也能得到他们的消息了。”花继业对傅斌的了解比对三王爷府多。 玄妙儿把傅斌的事消化的差不多了，看着花继业问起了别的：“你说千寻能抓到李清明么？” 花继业摇摇头：“李清明应该逃了，他在花府外保证是有眼线的，张柔姝这么长时间不出去，就说明她的暴露，李清明还能不逃？不过也好，他也不知道什么，这样我们身边也少了个隐患。” “也是，真的没想到今个会有这个意外收获，咱们之前一直怀疑柳姨娘跟李清明可能有关系，那现在柳姨娘那边倒是有点看不清了。”玄妙儿继续道。 花继业沉默了一会，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才开口：“不一定，现在没有抓到李清明，那就不能证明柳姨娘跟他有没有关系，柳姨娘那边还是需要继续查。” 玄妙儿也知道这些事没有那么简单：“这几天丁伯伯家的女眷应该都要回京了，要想查也要年后他们再回来的了，要是他们不回来，那柳姨娘也没办法对咱们做什么了。” “反正年前咱们是太平了，咱们把订亲的日子定了，年后就算是天塌了，也不能影响我们订亲。” “天塌了的话还真是没法定了。” “你这丫头，我今个还真不跟你斗嘴了，我一会得去我岳父家里报个信，哪能像你没心没肺的人。”花继业一脸正经的道。 “把你能耐的，不过都下午了，我还真不想折腾了，那你去吧，我也要回去歇歇了，我现在心里踏实了。”玄妙儿这段时间因为张柔姝的事，确实是一直没那么踏实。 “那你路上小心些，我一会出去直接骑马去河湾村了。” “你也路上注意安全，我回去了。” 第两千二百零四十二章 兰夫人恐惧 两人道了别，玄妙儿出了千府，坐马车回画馆了。 很久没有这么踏实安逸了，她回去后，坐在画馆的二楼看着墙上的画，喝上一杯茶，很是惬意。 花继业到了河湾村之后，玄文涛正好在院门口，见了花继业骑马来，还有些担心是有啥急事了：“继业，怎么这么着急，出啥事了？” 花继业下马笑着叫了声伯父之后：“伯父别担心，我就是来送个信，不是什么急事。” 玄文涛听送信还是带着点不安：“什么信还要你亲自来送了？” 门口也没有别人，所以花继业也没什么顾虑道：“查证了，张小姐跟我没有婚约，所以伯父伯母放心就是。” 这个消息玄文涛是真的高兴了，因为之前他们没有太参与这个事，但是不代表不担心：“那好，那我们也就放心了，要不然我们也怕你为难。” “我不为难，这事本就是我让大家操心了。我心里知道我要怎么做，我不会让妙儿受伤害，我发过誓一辈子只有一个妻子就是玄妙儿。”花继业道。 “好孩子，其实妙儿也是任性的，但是你们都是心里有数的，说实话，你们比我们这父母更有章程，所以有些话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但是我信你能让妙儿幸福。”玄文涛这些是发自内心的话。 这时候刘氏也出来了：“继业来了，怎么不进去呢？这大冬天的，你们这还站在外边唠上磕了。” 花继业见到刘氏笑着说话：“伯母，我来报个信，既然都看见了，那我就不进去了，我还有些事，且天色也不早，我就回去了。”他其实也还惦记着李清明的事，如果千寻他们抓到李清明，也许还能揪出别人，就算不是柳姨娘，也一定是有价值的。 玄文涛看看天色：“冬日里天黑的的早也黑的快，我就不留你了，你回去路上小心些。” 花继业跟着玄文涛和刘氏再次道别，骑马就回镇上了。 刘氏看着花继业走了，把玄文涛拉到了墙角问：“继业来报信？报啥信啊？” 玄文涛声音不大：“继业没有婚约，那个张小姐是假的。” 刘氏这听完是真的高兴了：“真的啊？那太好了，我这心是放肚子里了。” 玄文涛也笑了：“那就赶紧进去吧，这回咱们是踏实了。” 两口子真的是高兴了，有说有笑的进屋了。 而这时候镇上的花府里，花老爷仍旧是蒙的，他知道这次又得罪了自己那个儿子，以后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机会翻身，当然她不在乎兰夫人和那两个不中用的儿子的死活。 但是此时的兰夫人现在是完全的绝望了，她知道花继业今天说那些话的意思，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她坐在花继景身边，把他的衣服东西都整理好了，抹了把眼泪道：“继景，以后你要怎么办啊？除了娘还有谁能这么真心的伺候你了？” 花继景现在恢复的好了不少，说话也都清楚了，两只手也能运动了，他用手死死的拉住了兰夫人：“娘，你要上哪去？你真的嫌我累赘了？不想要我了？” 兰夫人现在已经不知道要如何的悲伤了，因为这么长时间自己也累了，几次不能翻身，并且常常在噩梦中惊醒，梦见花继业来杀自己，这些都是让她心力交瘁，如果没有儿子她真的觉得死了是一种解脱了。 也许今天之前她就准备好了这一天，可是看着眼前的儿子的时候，她又怕了，自己死了谁来照顾儿子？ 这两年她多么希望自己能翻身，恢复以前花家的那个门楣，那个旺盛，然后自己就能为儿子的将来谋划一下，给花继明存个小铺子，然后不把房契给他，至少每个月有进项，让他衣食无忧，再给花继景娶个媳妇，之后给两个儿子一人抱养个孩子，让他们都能有人养老，能有人照顾。 这些她都想的很好，可是自己却怎么都翻不了身，现在自己的这些想法都没有成，可是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 她摸着花继景的脸，看着儿子，儿子曾经长的多英俊，多有风度？可是现在已经折磨的不像个人了。自己恨花继业和玄妙儿，但是自己也知道这是报应。 现在说那些也没用了，她临秋末晚还是有些想对儿子说的：“继景，娘对不起你，也是娘没有把握住曾经的机会，人要是做坏事了，这报应迟早要来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们兄弟也受了我们的牵连。” 花继景还是没明白兰夫人的意思：“娘，你要去哪？孩儿离开你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兰夫人听着儿子的话很揪心，她知道自己要是离开了，花继景就会烂死在这个屋子里，花老爷当初能下手去杀花继业，那也会这么对花继景的，只要不给花继景送饭，饿也饿死了，再说现在花继景大小便都在床上，还要每天翻身擦洗，要不然身子就烂了。 自己以前见过瘫痪了没人伺候的老人，夏天身上生蛆都招苍蝇了，最后浑身溃烂发臭的死了，自己知道要是没了自己，花继景的以后就会那样。 想着这些，兰夫人忽然下了一个决定：“继景，娘欠下了花继业娘一条命，现在他要来拿走这条欠着他的命了，但是娘走了，你怎么办？娘舍不得你受苦，继景，娘决定了，娘带着你上路。” 这时候花继景才明白兰夫人说的意思，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离开了兰夫人，就是等死，最近他在床上这样躺着，也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是错的。 “娘，那我跟你去吧，你走了我也就是等死，爹不会管我的，我那个哥哥对我有仇更不会管我，你走了，我怕是活不过个把月的，并且活着也是受罪，说实话，我真的活够了，就算是没有这事，我也想着不如死了干净，就是我这个模样，到了阴曹地府也要连累娘了。”花继景倒是看得很淡然了，因为他也确实是活够了。 第两千二百零四十三章 还是想不到 “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话，这都是一个娘该做的，你们也不亏了，花继业这二十年哪有你们过得幸福？你们该享的福都享受了，这就够了。” 花继景点点头：“娘说的是，那娘给我换套衣服，走也走的像样点。” 兰夫人真的是做好了准备，也就不觉得怕了：“好咱们娘两都收拾干净了，继明他虽然残疾了还能自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说完，兰夫人去打水拿衣服，还要做一顿像样的饭菜，算是给自己送行了。 天黑了，母子两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这命怎么交给人家了。 没想到来的不是花继业，当然来的两个人自己也不认识，兰夫人心里忽然有些怕了，因为要是要命报仇的话，一定是花继业自己来，为什么现在让别人来？ 那两人也没说什么，把他们母子嘴堵上了，然后都装进了麻袋，然后扛着上了马车，不知道去哪了。 当他们再次被放出来的时候，是一个很阴暗的地方，像是一个牢房，那两人把他们扔下就走了。 兰夫人安静下来，再次环视四周的时候发现，对，这就是个牢房，因为透过这栏杆能看见别的牢房。 花继景自然也看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他拉着兰夫人的手：“娘，这是牢房，咱们为什么会在这？” 兰夫人也不知道花继业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他是要给我上刑？折磨到死？” 不过花继景已经不怕了，这两年他身体上的折磨已经够多了，人活得也没有了尊严了，他真的是过一天算一天，死了拉倒的心。 所以他对着兰夫人道：“死都不怕了，还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跟着娘就行，要不然我自己想死都不能。” 兰夫人点点头，给花继景铺好了被，好在这里还有两床被褥。 她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害怕，她跟花继景不一样，她就算是活得不好，可是也是有尊严有人权的活着，但是现在她不知道要面临什么，所以她真的怕了。 但是她不能把这种害怕传递给花继景，所以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干活。 这时候花继业已经在玄妙儿的房间里了，两人相对而坐，喝着茶说着话，烛光泛着黄光，柔柔的暖暖的。 “终究还是让李清明跑了，看来这条线索是断了。”花继业明知道这个结果，可是还是有些失望的道。 “之前皇上不是也让你查证李清明的身份么，这也算是完成了个任务。对了，你真的把兰夫人关进了地牢？”玄妙儿问花继业。 “嗯，并且我没有告诉她我要做什么，让她每天在猜想和恐惧中度过吧。没有杀了她已经是我手下留情了，毕竟这凶手还有我那个爹，我不能弑父。”花继业说起花老爷，还是有恨的。 玄妙儿伸手拍了拍花继业的手背：“你总是劝我放下才能真的快乐，那你自己也要放下。” 花继业反手把玄妙儿的手握在手里：“我知道的，小丫头，咱们一起守护好咱们的幸福，不过咱们订亲的日子还得重算，也许我年前还要去一趟京城了。” “你去多麻烦，还是传信吧，到时候年后你总要去京城拜年，去了再说这个也不晚，咱们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你对我是真心的，别的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