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节
“你可别夸我了，我马上就订亲了，以后我的生活也可以预见的到了，你说的我可是受不起的。”玄妙儿可不敢接下秦苗苗这样的话，自己是个本分的人，自己可不像秦苗苗内心那么肮脏。 “表姐就是这么的优秀，怕是成了亲该惦记你的还是会惦记的。”这话明显的就是说傅斌了。 听着秦苗苗的酸气越来越重，玄妙儿赶紧转移了话题，自己不想她言多口误了，自己还要利用她呢，可别让她自己说漏了什么，现在可是他们在明处自己在暗处了。 “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以后可是要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做花夫人的。”玄妙儿笑着说完，又给秦苗苗扒了一个橘子：“你尝尝，这个是南方给千府送的，给我这一筐，甜的紧。” 秦苗苗被玄妙儿这么一打岔，也觉得刚才自己说多了，还好玄妙儿没怀疑自己什么，还给自己扒橘子呢，她接过了橘子吃了一瓣：“真甜。” “甜就多吃几个，你们家是不是也是初八就开始开店了。”玄妙儿自己也吃了一瓣橘子，然后问秦苗苗。 秦苗苗点点头：“嗯，初八吉利，我们家也是赶在初八，表姐什么时候回镇上去？” “我初七回去，也是初八开始营业。” “你回去我没事也能多个地方溜达去，你知道我朋友不多，这平时在也就是憋在家里，听我娘唠叨，我这耳朵都长茧子了。” “那你以后没事就去陪我，等我订了亲事也不能经常的在画馆了，到时候你去后院陪我说话。” “那敢情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心澈进来叫两人去客厅，说陈秀荷要去老宅和几个舅舅家都去拜个年，要带着秦苗苗。 玄文涛自然是不能让陈秀荷自己去的，所以跟着刘氏也要陪着的。 玄妙儿一想也跟着吧，反正自己没别的事，跟着他们自己也放心。 这一行人就出去了，先去的玄老爷子的大哥家拜年，又去了他二哥家，最后到了玄老爷子家里。 进了院子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厨房里就张氏在收拾东西。 见他们来，张氏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陈秀荷本来也是看不上这边人，所以也没搭理张氏就进屋了。 屋里玄老爷子和马氏坐在炕头，炕梢玄文宝带着几个孩子在玩，也就没有别人了。 进屋之后陈秀荷带着秦秋风和秦苗苗给炕上的二老拜了年，都打了招呼就坐下了。 马氏是横眼竖眼的看不上陈秀荷，但是人家过年来拜年的，自己也不能说啥，没吱声。 玄老爷子今个精神不错，并且他心态跟以前不一样了，所以见了陈秀荷来，不管是以前咋样，人家大过年的能来拜年，玄老爷子就觉得挺好了。 所以看着陈秀荷态度也好了不少：“秀荷来了，听说秋风在衙门当差了，你也算是熬出头了，你娘在天之灵也能放心了。” 这话让陈秀荷愣了一下，因为这个不是以前玄老爷子的态度，以前的玄老爷子不喜欢说别人的好，并且自己跟这个舅舅并不亲近，自己来还是想着跟他们吵上几句，来赢得玄文涛他们对自己的亲近，玄老爷子这么说了，那陈秀荷就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马氏见陈秀荷没说话，看着玄老爷子道：“你是好心，心里还惦记这个外甥女，但是人家根本就没把你这个舅舅放在眼里，连话都不爱回你的。” 没想到不等陈秀荷解释呢，玄老爷子又开口了：“秀荷少说点话也好，以前她脾气爆，话多，不让份，这都是她一个寡妇带着两孩子支撑门面，不得不强势点，要不被人欺负，现在秋风长大了，秀荷也就不用那么累了。” 这些话又让陈秀荷蒙了一下，不过这次她反应的快，因为她现在是真的感受到了玄老爷子的变化，自己这个人对外的性格就是爱憎分明的，现在玄老爷子对自己好了，那自己就得表现出来热情。 并且怎么玄老爷子也是玄妙儿的亲祖父，只要跟马氏那娘几个对着干就行了，还有刚才马氏的话说明了她对自己还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其实陈秀荷现在也有点蒙，这边现在什么套路自己也没弄明白呢，但是还是要先表现出友好吧，要不然太刻意了。 所以陈秀荷也是感激的看着玄老爷子：“三舅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现在确实是没以前那么累了。三舅最近看着消瘦了不少，身子咋样了？” 玄老爷子摇摇头道：“没事，年纪大了，之前有些心结打不开，就憋的病了，现在什么都想通了，也便好了。” 这句什么都想通了让玄妙儿心里也有了想法，是指什么？不过玄老爷子现在真的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继续观察着陈秀荷和玄老爷子的对话和表情。 陈秀荷也真切的感觉到了玄老爷子的转变：“三舅现在也是该养老享福的时候，也就少操点心，你这儿子多都在身边是福气，大弟二弟这边尽管分家了，但是对你也都孝顺，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第两千三百二十四章 马氏蒙圈了 玄老爷子难得的有了笑容：“是呀，该孝顺的都挺孝顺的，我也没啥不知足的。” 他现在想通了之后，好像也没那么多欲望了，所以现在倒是真的容易满足了。 马氏从心里的不喜欢陈秀荷，不过以前陈秀荷来都会惹得玄老爷子火冒三丈，这样反而能让自己借着机会去劝玄老爷子，让自己跟玄老爷子更有共同的语言，更显得更亲近，可是今个这个是个什么套路呢？ 她不甘心这么和平，她总是觉得玄老爷子最近的情绪太多，且都不是自己心里想要的，自己一定要把玄老爷子的怒火挑起来。 所以马氏对着玄老爷子道：“孝顺是孝顺，就是我总觉得你最近心情不好，也不去老大家里了，是不是有啥事，这年前年后的，你一直没什么笑脸，我这之前也没敢问。” 玄老爷子看着马氏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别这事那事的，我这病了，大过年的我去哪？这不是我的家么？我在家里养病有什么不对的？” 马氏当然还是不甘心：“老头子，你最近这脾气都变了，我这心里不踏实，所以一直担心你是不是受气了？” 陈秀荷听到这，她也有心挑起来矛盾呢，所以看向马氏，声音有些高的问：“舅母什么意思？说我舅不去大弟家里了，又说他受气了，这啥意思？有啥事说明白了，别整那些指桑骂槐的事。” 马氏就想有人闹事呢，最近自己跟玄老爷子这么一铺炕上不说话真的太憋屈了，自己就希望有事点着了玄老爷子的怒火，让他变得正常点，恢复以前那样，哪怕跟自己骂架打架都行，总比现在这样的好。 “我说的不是挺明白的，就是这老子和儿子有啥事咱们不知道，可是做儿子的要孝顺吧，不能让老的受气心里憋屈的生病吧？”马氏现在看出来了，这玄文涛过年这几天没有特意多来看看玄老爷子，更是一句都没说要接玄老爷子过去住的事，看来是真的不那么想管老子了，所以马氏现在底气更足了。 她现在就想借着这个事多的陈秀荷，把这个事闹大了，让玄老爷子跟玄文涛那边真的有隔阂，以后自己也好利用玄老爷子，让他用孝道去压着玄文涛那边，备不住能给自己的儿子争取来多少的好处呢。 玄文涛这个时候不能不说话了：“我跟我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该做的我也都会做好。” 确实是没有什么事，而玄文涛把一个分了家的儿子该做的也都做的够好了。 陈秀荷必须帮着玄文涛说话：“舅母，别的不说，就我大弟对你们这边的孝顺，我在镇上都是有耳闻的，那边吃点什么不给你们送？你们一年四季的穿戴哪个不是人家的？分家了，你想想你以前怎么对人家的，现在这样你还不满意？” 这个话让马氏也噎了一下，确实作为分了家的人来看，玄文涛做这些真的够了。 但是马氏要的是矛盾，是玄老爷子生气，所以她咬准了一点，对着玄文涛道：“那你爹这是有啥事不高兴了，以前不是见天去你们家么？这病好了，下地去院子里扫院子，都不去你家，这咋的了？” 玄妙儿还真是没想到玄老爷子已经好的能出去干活了，主要是以前玄老爷子不爱干活，这大过年的主动干活还真是挺让人预料外的。 不过她现在还是不想说话，因为有陈秀荷在，自己家绝对不吃亏，只要看着不让他们说出什么对自己家不好的话就够了，别的都不重要。 她只是仔细看的是每一个人的表情，这次她真的从玄老爷子的眼睛里看见了平静，也许这个祖父真的有转变了。 玄文涛看向了玄老爷子，他也看见了自己爹的变化，所以现在想更多的证明玄老爷子的变化，她看着玄老爷子道：“爹，如果你有啥心事就说出来，咱们也能帮你把心结打开了。” 玄老爷子又带着点笑容的叹了口气：“我没事，我现在是这辈子心里最踏实的时候，我什么都很好，你们谁也别担心我，我自己心里有数。” 马氏听着玄老爷子这样冷静的回答，还有没有任何的怨言的话语，让她心里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有点堵心，有点恶心：“没事你一天闷呼呼的不说话，让人看着这心里堵得慌。” 玄老爷子看着马氏：“我就是心里想些事情不想说话，并且咱们现在说话三句一小吵，五句一大吵的，还不如不说。” 这个态度绝对是玄老爷子没有出现过的，所以屋里的人都有点蒙了，这个有些不像玄老爷子了，甚至都觉得是中邪了。 马氏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因为自己试了半天劲，就堵着一口气一直上不来的感觉，因为自己说什么，玄老爷子都能那么平静的接受回答，没有一点的波动。 玄妙儿这回真的确定，自己的祖父变了，至少他现在分清了对错，还有他不那么自私的来贴着自己家了，他还能开始在这个院子里干活了，这些看得出来，他真的变了。 现在这个状态挺好的，自己也不希望陈秀荷今天再多说了，再起了什么反作用了，所以她开了口：“祖父身体好，心情好比什么都强的，祖父病好了，我们也都放心了。” 玄老爷子点点头：“你们这些孩子都挺好的，别听你祖母瞎说，我这身子刚恢复，也不想出去走太远，见了人还得唠嗑也是累，等着我再好点，天气暖和了，我再多去老大那边溜达，我愿意看老大家里那些田地，农户人，还是看着这个舒服。” 玄文涛真的没想到玄老爷子说这样的话，自己一直希望自己的爹就这样随和，以前玄老爷子经常去自己家时候，那时候也是偏着自己家，但是那时候说的话很多都是带着欲望的，现在这样的玄老爷子，是真的让人耳目一新的。 所以玄文涛现在也愿意跟玄老爷子这样的说话：“爹，那你好好养着身子，开春我还要多买地，往京城那边去买，到时候还得盖庄子呢，你要是愿意看着田地，到时候你去庄子上住一阵。” 第两千三百二十五章 仍自以为是 玄文涛对生意没什么太大兴趣，但是对田地的执着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就喜欢办置田地。 玄老爷子现在是真的为玄文涛高兴，不像以前是因为为了跟着儿子想荣华富贵去，所以听了玄文涛的话高兴的道：“好好好，这田地多了心里踏实，咱们庄稼人，什么都没田地重要。” 玄妙儿看着玄老爷子的神情，自己也笑了，之前各种的拉拢，各种的哄着玄老爷子，那时候只是治标不治本，现在玄老爷子真的变了。 陈秀荷也一样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现在她也看出来了，这玄老爷子是真的不一样了，可是马氏没有变，并且怎么说玄老爷子也是玄文涛的爹玄妙儿的祖父。 所以不介意的气马氏几句：“舅母刚才还不是多心了，我舅跟大弟这是亲父子，还能真的有什么隔阂不成？大弟孝顺是咱们镇上都知道的，怎么会跟我舅生气呢？” 马氏其实到现在都没太弄清楚玄老爷子的心，为什么这个跟自己过了这么多年的人，忽然变得自己都摸不透了，以前自己至少是那揣摩到几分他的心思的。 其实也是因为马氏实在是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所以她真的是完全的蒙了。 但是对于陈秀荷的话，她不能这么受着：“陈秀荷，你说一个外姓人，怎么就非得跟我们家过不去呢？我们再怎么有争执那也是我们家的事，管你一个外人什么事？” 玄妙儿是不可能让他们吵起来的，现在玄老爷子已经有改变了，要是这么一吵，再把玄老爷子吵出什么想法来，那不是适得其反了？ 所以玄妙儿笑着对马氏道：“祖母，你想多了，秀荷表姑也是好意，她就是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隔阂，祖父的病好了，你们二老身体健康，这就是我们小辈最高兴的事了。” 玄文涛也不想在这大过年的，闹出什么矛盾，还有他跟玄妙儿想法一样，所以也赶紧道：“可不是呢，咱们都是一家人，都和和美美的多好？” 玄老爷子这次也一样，他确实是希望没有矛盾，不是因为躲着事，而是真的希望没事：“我就愿意看着这一家和和睦睦的，这不是挺好的。” 陈秀荷是个很会看眼色的人，她看出来了，都不想闹事，那自己也要顺着玄妙儿家的意思，自己是要贴着玄妙儿家，让他们家对自己信任，不是要跟玄老爷子和马氏怎样。 所以她笑着自己圆场道：“我这张嘴啊，说话快想得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愿意你们一家人都好。” 马氏想说什么，可是大家都这么个好的态度，让她根本没办法再找事了：“谁不愿意好好的？” 玄文涛看着差不多了，这时候站起来：“爹，眼见着中午了，我们也就回去了，等过两天我再来看您。” 玄老爷子点点头：“回去吧，有事忙就不用来，我也没啥事，等天气好了，我愿意溜达就往你们家那边溜达了。” 这次的玄老爷子真的不是为了去巴结，不是为了去享福，他心里的溜达就是单纯去看看。 玄妙儿他们也都站起来，对着玄文涛跟着玄老爷子和马氏道别。 玄老爷子亲自下炕送着他们到了门口。 不过大家也没让玄老爷子出房门，免得外边风硬吹了头，他穿的不多。 玄老爷子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又站在那看了一会外边。 炕上的马氏仍旧是蒙的，她趁着玄老爷子没进来，赶紧到了玄文宝边上：“老五，你觉得你爹哪里不对没？” 玄文宝怎么能感觉不到呢，他点点头：“我爹好像变了个人，还是什么都不管，可是又好像什么都心里有数，可是又好像啥都不关心了，不对，好像……” 说到这，玄文宝挠了挠头：“娘，我真的也蒙了，我爹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就算是他以前靠着大哥那边时候，他也是能让人看明白他的欲望，可是如今的我爹，好像无欲无求了？” 马氏听着玄文宝说的这个词赶紧点点头，连连的赞成：“你说的对，你爹就是好像无欲无求了，他好像也不是多想去你大哥那边了，最近他在家里待的特别的安心，这绝不像他。” 玄文宝点点头：“对，不像我爹了，这么多年，我爹那么自私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马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有些害怕了：“不对，老五，你说能不能是你们去陆判庙，招回来不干净的东西，闹你爹呢？” 玄文宝被马氏说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看看四周：“不会是真的吧？” “你们说什么呢？一天能不能有一点正事？我好好的，跟陆判庙有什么关系？眼见着初七八镇上的铺子也都陆续的开了，外边也都要开化了，你们今年没点什么正经的打算么？整天扯这些闲事？”玄老爷子这时候进屋了，正好听见炕梢娘两这些话。 马氏回头看着玄老爷子，想要在他的身上找到不对的地方，可是看着玄老爷子是真的不像是中邪了，甚至比以前看着还更多了些气势。 “老头子，我这不也是担心你么，没事最好了，这眼见着开春了，一晃就到了种地时候，家里这些地呢，他们也够忙了，镇上铺子还得有一家，这也不闲着的。”马氏总是不想让儿子累了。 玄文宝更是懒得要死的人，这听了马氏的话自然是赞同的：“是呀爹，咱们家活不少呢。” 玄老爷子看着玄文宝：“你识文断字的，不能出去找个活么？以后你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