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节
他们吃完饭没一会，老王头顶着雨把胖胖和千渺送回来了，说孩子小，也知道错了，外边还下雨呢，别把孩子淋生病了，这事就算了吧。 不过玄文涛可不同意，人家是看在自己家的面子才这么就算了的，但是这不能让胖胖觉得是小事。 所以玄文涛说了，今天下雨先这样，明天开始让胖胖和千渺给老王家捡十天柴火。 老王头自然是不能答应的，不过玄文涛说了，要是不答应，那自己就只能打胖胖和千渺板子了。 老王头没办法，最后说让孩子给捡五天柴火，这个事才算是了了！ 晚上饭本来玄文涛也不允许胖胖和千渺吃的，不过家里都给这两孩子求情，所以玄文涛松了口，不过也只是给他们一人一个馒头，连咸菜都没有。 当然这两孩子也是饿了，一人一个白馒头吃的一点不剩，又喝了两瓢凉水。 玄妙儿也心疼弟弟，这个小子小时候瘦小的像是个猫崽子，自己还能想起来刘氏生胖胖那天呢，西厢房里自己第一次抱着刚出生的弟弟，那个感觉真的让自己今生都不能忘了。 不过孩子就是要教导，要不然就长偏了，所以还是让他受点惩罚是对的。 今个的雨不大，临睡前就停了，玄妙儿睡的也挺早的，现在心里没有压力了，所以这一觉睡到天亮。 不过这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刚要吃早饭，五郎玄安旭就跑来了，进了屋急的有点磕巴了：“大大大伯，俺家出事事了。” 玄文涛赶紧走过去：“谁出事了？你慢慢说。” 五郎喘了口气：“我祖父打了我三伯，因为昨天晚上我三伯要偷祖父的金牙，我爹让我来的，我爹我爹我忘了我爹干啥了，啊，我爹说我三伯要占家产，还有啥来的……。” 玄妙儿听了前边两句就知道事情的大概了，玄老爷子有一颗金牙是自己花钱给他安的，之前三叔玄文诚在赌场也被打掉了牙，看来这是盯上了玄老爷子的金牙了。 玄文涛也听明白个大概，接着问五郎：“那你祖父没事吧？” 五郎想了想：“应该没事吧，我爹还在边上偷笑呢，我看见了。” 玄妙儿差点笑出声，这个五郎吧心眼确实是少点，不过这孩子的本质不坏，以前小时候有点烦人，但是长大了，就是爱吃点，别的倒是没有长得太偏了，这也是他们家一直对五郎好的原因。 玄文涛看着这个侄子皱着眉头：“那我这就跟你去。” 玄妙儿也站起来：“爹，我也跟你去。” 玄安睿也跟着道：“爹，我也去。” 玄文涛也没反对，自己儿女都是懂事的，自己也不担心啥：“行，那咱们一起去。”说着带着孩子们往外走。 这时候刘氏从桌子上拿了两个鸡蛋递给了五郎，她对大人的恩怨从来没有放在孩子身上过。 五郎得了吃的赶紧谢谢刘氏，有吃的，他就两眼放光了，然后小心的把鸡蛋藏好了，跟上了玄文涛他们。 到了老宅的院子里就听见屋里的争吵声了，玄文涛快步的进了屋。 第两千四百六十八章 金牙的事情 屋里的人很齐全，全家一个不少的都在呢。 玄老爷子和马氏坐在炕上，玄文诚站在地当间对着炕上的二老，玄文信坐在八仙桌边上，玄文宝带着几个小点的孩子在炕梢坐着，几个媳妇都在自己男人身边近的地方站着。 玄老爷子看见玄文涛进来，有点意外的看着他：“老大你怎么来了？我没让人去找你啊，不过你来了，那正好，我这牙现在就拔下来，本来就是你们的，现在拿回去。” 玄文涛看着玄老爷子用手去掰自己的金牙，赶紧伸手去阻止：“爹，你这是干啥？这牙你不能摘下来，安一个牙还能适应这需要不少时间的，开始你带这个牙时候，嘴唇子都磨秃噜皮了，现在带着跟自己的一样了，你不能摘。” 玄妙儿刚才听着玄老爷子的话知道这不是玄老爷子让五郎去自己家的，看来是玄文信怕这颗牙被玄文诚自己独占了，所以让五郎去找自己的，他现在自己吞了那么多银子，按说不差这一颗金牙了，看来这人还真是坏，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了。 不过这时候她还是先要劝说玄老爷子：“祖父，这牙不是光好看的，这是让你吃东西方便，也能挡风的，要不没有这门牙，你说话都漏风，那多难受。” 马氏听了玄文涛和玄妙儿的话心里踏实不少，她真的怕玄文涛真的收回玄老爷子这颗牙，那样不是整个家里都少了一块金子？那才是真的损失大了，好在这父女两孝顺，不能要回这牙，这也证明这牙怎么都是他们家的。 玄老爷子听了玄文涛父女的话，自嘲的冷笑了两声：“你们父女两想的是我的牙的作用，想的是我的身子，可是你看看那个畜生，他竟然要偷我这颗牙，我这牙放在嘴里也是让人惦记，我不如不带了。” 玄文诚低着头没敢说话。 但是马氏不能不说话了：“老头子，你也不能这么说老三，老三年纪不大，这就没了门牙确实是不好看，街上孩子都给他取外号叫玄豁牙子，你说他心里多难受，要不他也不能打你这个牙的主意不是？” 这个牙之前马氏就跟玄老爷子提了好几次了，说玄老爷子年纪大了，这缺颗牙也不是什么事，多少老头都是缺牙的，但是老三玄文诚还年轻呢，这没有门牙看着不好，让玄老爷子把这颗牙给玄文诚。 最近马氏觉得玄文诚从没了牙以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不爱说话，有时候一天不说话，就是怕张嘴让人看见他的牙，所以马氏才打起来玄老爷子的注意，也是她跟玄文诚说的，要把玄老爷子的假牙要去给玄文诚带的。 可是玄老爷子一直没答应，自己也是一直劝着玄文诚再等等，自己保证能劝下来的，可是没想到今个天没亮呢，玄文诚不知道抽什么风就来偷玄老爷子的金牙了。 这假牙也是用金丝盘在边上的牙上固定的，所以哪是一下就能拔下去的？这晃了好几下没晃下去，倒是把玄老爷子晃醒了，玄老爷子拽住了玄文诚，父子俩这么就撕吧起来了，把家里人也都吵起来，都来这屋里了，这也就是今个早上发生的这些事。 玄老爷子看着马氏，目光发冷：“别人怎么看他如何？他自己的心里没数么？自己没长良心么？孝顺的孩子是什么样？宁可自己没有也要让爹娘过得舒服，可是老三呢？为了自己，就能去偷亲爹的嘴牙？这是小偷，这是人的品行歪了，你懂不懂？” 马氏也知道这个事不对，自己也是生玄文诚的气，就不能一点点的去哄着玄老爷子，这怎么就动手偷了，主要还没偷去了。 并且本来就是自己家的事，怎么玄文涛带着玄妙儿和玄安睿来了？这事他们怎么知道的？自己最烦的就是玄妙儿了，现在看见她自己更是烦躁。 可是有什么办法，还是说好的，显得把这个事压下来，不能让玄老爷子跟玄文诚结下梁子，这可是亲父子啊。 她对着玄老爷子哄着道：“老头子，老三这事确实是错了，不过这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家的事，这东西也是咱们家的，也不能算是偷，你说是不是？并且老三这次鬼迷心窍也是有原因的，他也不是为了偷这金牙去换钱干什么，就是他没有门牙，这不是心里空么，老三其实就是想试试你的牙，不一定是想要偷。”她说完对着玄文诚使了个眼色。 玄文诚之前是真的要把玄老爷子的牙据为己有，因为自己也缺牙，玄老爷子这个还是金的，自己要是要来了，那不光是一颗牙，还是金子，着自己就赚了。 哪想到这牙没拔下来，还闹出这么大的事，并且都在屋里，玄老爷子也没让让去找玄文涛，怎么他们来了，这乱七八糟他一时也是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所以现在还是听马氏的为好，所以他赶紧低着头对着玄老爷子认错：“爹，对不起，我错了，我就是想要试试这牙，你看我这豁着牙说话漏风，我想着就借你的带带，要是好用，我也攒钱镶个银牙，还省钱。” 玄老爷子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早上在自己的嘴里拔牙的时候那真是下了死手的，就像是要把自己的一口牙都拽下去一样，那种贪婪自己看得出来。 叹了口气看着玄文诚：“老三，你什么心思我明白，你骗不了我的。” 玄文诚赶紧跪下了：“爹，我错了，我真的就是想要一颗牙，我不是为了钱，我这次真的是自私了，我也是因为外边给我取外号，我都不敢出去了，爹，我以后保证不敢了。” 马氏也跟着道：“老头子，孩子都认错了，你就别为难他了，这地上凉，让老三起来吧，他以后保证是不敢了。” 玄老爷子也没有说让不让玄文诚起来，而是对着玄文宝道：“老五，你去拿纸笔来，我要写个字据。” 第两千四百六十九章 立下了遗嘱 大家也不知道玄老爷子这事要写什么，都紧张的看着他。 玄妙儿一时也是没猜透，难道玄老爷子打算不要玄文诚这个儿子了？把他赶出家门断亲？ 马氏也害怕了，看着玄老爷子紧张的道：“老头子，别冲动，再怎么老三也是你的种，你不能做的太绝了。” 玄文信挺高兴的，这要是真的玄老爷子把玄文诚赶出家门了，以后家里的房产田地自己不是能多分一份了？ 玄文宝迅速的下炕去找纸笔了，边走还边吩咐冯氏把炕桌摆好了，自己回来就写字，自己也希望少个人分家产呢。 玄文诚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爹，我错了，我知道我这次伤了你的心，但是爹，我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也要给我一次机会吧？” 玄老爷子没说话，看着玄文宝拿着纸笔过来，对着他道：“我说你写。” 玄文宝高兴的铺好纸张，研得了墨提起笔：“爹，你说。” 玄老爷子沉默一下道：“你写，玄中成，也就是我，你们的爹，这颗金牙是孙女玄妙儿所给，这颗牙等我百年之后，留给孙女玄妙儿。” 玄妙儿听见玄老爷子这个遗嘱的时候还真是哭笑不得，本以为他要干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不过玄老爷子现在确实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玄文宝写了一半这笔真的不好落下去了，这是本来自己有份的金子，现在就要跟自己没关系了，不过再一想，尽管今天他也有损失，可是看着这颗牙没有落到玄文诚自己的手里，他尽管也心疼，但是倒也没有那么闹心，并且他相信这事马氏不能就这么同意，所以继续写了下去。 玄文诚听见不是要把自己逐出家门，松了一口气，不过听见玄老爷子说百年后把这颗金牙还给玄妙儿，心里还是心疼得要命，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了，规矩的在地上跪着。 玄文信心里暗笑，我现在有那么多钱了，你们这一颗牙我真的看不上，不过我就是见不得你们好，这一颗牙我也不让你们得到，玄文涛一来，你看最后还是给人家的，反正自己这兄弟三个谁也别得，就让玄文诚和玄文宝穷死更好。 不过这时候马氏的心里最难受了，她看着这一颗金牙就这么又变成了别人家的了，她心里那能不疼？ 等玄老爷子看着玄文宝写完了，对着他道：“老五，你把写好的拿过来，咱们都按上手印，然后把这张纸给你大哥保管。” 玄文宝把那张纸递到了玄老爷子手里，然后看向了马氏，自己娘真的就甘心？不过再一想也许是马氏今个被吓到了，不会真的就这样了吧？不过这事整个家里的事，别人不出声，自己也不会先开口。 玄老爷子接过了那张纸，自己手上沾了墨按了个手印，然后把纸又传给了身边的马氏：“你带个头。” 马氏接过了纸，拿着看了好几遍，迟迟不动手。 玄妙儿也觉得马氏不能这么舍不得这么放手吧？她一直看着马氏。 玄安睿在玄妙儿身边跟妹妹想的一样，也是一直盯着马氏。 玄老爷子看着马氏一直不按手印，对着她道：“你也不认识字，你看啥？赶紧按手印。” 马氏把那张纸紧紧的抓在手里看着玄老爷子：“老头子，这立遗嘱都是临死之人立的，哪有好好的人就说自己死不死的，这多不吉利？我看这张纸就别要了，你一定长命百岁，这东西用不上的。” 玄老爷子看着马氏，目光里带着冰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就是防着你们了，你们要是走正道，咱们不差这一颗金牙一样能把日子过好了，你们要是还这样，那这个金牙我还给人家老大也没错。” 马氏这时候有点着急了：“你看看你这老头子又着急了，我是说你这活的好好的写遗嘱不是咒自己么，别说我不能同意，儿子们也不能同意不是？” 说完马氏看向了玄文涛。 确实这个时代的老人很少有这么早交代身后事的，所以玄文涛确实是不知道要如何说了。 玄妙儿也了解这个时代的事，在现代人多少年轻的都立遗嘱了，可是古代毕竟还是少的，当然也不是没有的，有些皇上不还先立好了遗嘱放在什么秘密地方，就以防万一的。 这个时候，玄妙儿可不能便宜了马氏，所以她对着马氏道：“祖母，这事也不是你说的那么不吉利，听说前朝有皇上还在年轻时候就立下了遗嘱呢，所以这事我们听祖父的。” 马氏又要说话，玄老爷子不耐烦的看着马氏：“你别打老大那边的主意，我知道你想利用老大的孝心来达到你的目的，这是咱们家的事，现在需要按手印的也是咱们家的人，跟人家老大没有关系，我不怕这事咒我自己，你也不用跟我操心，你赶紧的按手印的。” 马氏还是不想按手印：“老头子，你不为老三老四老五着想你也得为老大想想吧，他们家生意大，还有要科考的，这事传出去了对他们影响也不好不是？” 玄妙儿笑看着马氏道：“祖母，分家了，不是一家了，这事是你们这边的决定，对我们家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祖母放心就是。” 玄文涛也道：“这事我们听我爹的意思，没有什么意见。” 马氏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现在说也说不过人家，所以干脆把那纸团成一个纸团塞进了嘴里嚼吧嚼吧咽了：“没有了，今个这事也就该了了，老大你们回去吧。” 玄老爷子使劲的往炕沿边上一拍，大吼了一声：“这事没个一定就不算完，要么妙儿找人帮我把这金牙摘下来拿走，要么就写字据，否则今个谁也别想出去。” 玄妙儿被玄老爷子还真是吓了一跳，祖父要是执拗起来还真是不一般，她跟身边的哥哥玄安睿对视一下，不过都没说话，继续看着马氏。 马氏被玄老爷子吓得一激灵：“你要吓死我啊？我不也是为了家里好？” “好，你说了为了家里好，那就什么都别说了，让老五重新写字据，要不这事没完。”玄老爷子仍旧坚持道。 第两千四百七十章 祖父的狠话 马氏也看出来今个这字据不写是不行了，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字据立下了也没事，金牙还在玄老爷子嘴里，要是丢了的话，这字据也没用了，以后再想办法偷，自己何必现在跟玄老爷子吵架。 他对着玄文宝道：“老五，那就听你爹的，再写一份，你爹这老头子就是脾气硬，咱们还是随着他的心思吧。” 玄文宝也了解自己的爹，今个这个字据是必须的写了，只能又拿起来纸笔新写了一份，写完了之后递给了玄老爷子。 玄老爷子接过了那张纸又按了手印，递给了马氏，这次马氏没说啥也按了手印，牙在自己嘴里，不信他们能硬掰下去，如果真的被他们用什么过分的办法抢去，自己顶天就报官，自己不信对付不了他们。 这接着就是玄文诚玄文信和玄文宝兄弟三个了。 张氏看着这些仍旧没什么表情，反正这个不管自己的事，因为荷叶要是生个儿子，等生了之后自己就想办法换走了，抱回自己娘家了，反正玄文诚的东西自己闺女也得不到，这个不像是他们这房有钱过好了，那自己娘两能沾光，一颗金牙，对自己没什么改变。 不过荷叶摸着肚子心里有点不甘心，这东西要是戴在玄文诚嘴里，那才可能是自己儿子的，现在毛都没有了。 王氏倒没啥感觉，反正自己现在不缺钱就缺时间了，等上秋铺子的事没人在意了，他们家就能用那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