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节
马氏是说什么都要去了：“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自己走着去，我的儿子，我不看见我怎么能放心呢？” 玄老爷子也了解马氏，别的马氏不一定，但是到了她生的几个孩子身上，她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并且这次去也许就是看一眼。 自己想好了，如果是玄文信真的错了，就让他在大牢里待着，所以这次带着马氏去吧，可能这一眼看完了，就不知道下一次啥时候能看见了，要是玄文信需要关上一年半载的，那这个时候让马氏去看一眼也是应该的。 “行吧，那你跟我一起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什么都听我的，要不然我随时让人给你送回来。”玄老爷子严肃的道。 马氏只要能去就很高兴了，她点点头：“我一定听你的。”反正现在能去了，能看见儿子了，到时候自己就说这是玄妙儿的四叔，就不信那些人不给玄妙儿面子，不让玄文信回来，反正只要去了，自己就一定要把儿子带回来。 玄老爷子对着马氏道：“赶紧走，争取黑天之前能到镇上，这路不好走，但是你别耍花花心思，我知道你那些想法，你都赶紧收起来。” 马氏连连点头保证不会，现在她啥都听着玄老爷子的，生怕玄老爷子不带着自己了。 王氏在一旁也是着急的不行，因为自己也担心玄文信，着吉利要是没了男人，那日子就真的难过了，当然自己也想问问那些钱财还有剩下的没。 所以她也对着玄老爷子道：“爹，我也想去看看。” 玄老爷子想了一下：“也好，那你也跟着一起去，毕竟是你的男人。” 马氏这时候也顾不得换衣服了，赶紧拉着王氏，跟着玄老爷子一起去了玄文涛家里。 到了玄文涛家里说明了这个事的前后，玄文涛就赶紧让人备了马车，带着玄老爷子他们一起去镇上了。 玄妙儿还没想到今个玄老爷子他们就能来，因为玄文信今个才被关起来的，怎么也得有两天玄文信才能想到办法，让人帮着传出去消息吧。 临着黑天时候，玄妙儿已经想着要等着某人来了，白天见面的时间还不够长，自己真的想他了，不过没想到的是，自己家的马车来了。 玄妙儿听见动静赶紧出门去，看见玄文涛扶着玄老爷子和马氏下了马车：“爹，祖父祖母四婶怎么也都来了？家里有事了？” 其实她猜到是玄文信的事了，因为王氏也来了，别人的事，不会只带着王氏来，自己还真是佩服他们的消息这么快。 玄文涛对着玄妙儿道：“妙儿咱们进去说吧，这事也不是一句两句的。” 玄妙儿应下，引着他们进了客厅落了座，又让千落倒茶。 马氏今个的态度是十分的好了，虽然没说话，但是这表情就是满脸的恳求了。 落了座，玄老爷子对着玄妙儿道：“妙儿，是这么回事，有人送信说你四叔被抓了，关在了大牢里，我现在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我是相信县衙断案的，也不是想要徇私，但是听说他受伤了，所以想要知道他到底咋样了。” 玄妙儿听了玄老爷子的话，也知道确实是这个事：“祖父，现在这个时候了，衙门大牢下锁了，估计是进不去了，你们今个在这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想办法带你去见见四叔。” 马氏现在心里可是等不了了，她对着玄妙儿祈求道：“妙儿啊，你就不能想办法今个晚上就让我们去看看你四叔，你四叔受伤了，这一宿要是弄不好，要了他的命咋办？你不是有千府的令牌么，你先把你四叔接出来吧？” 玄老爷子瞪了一眼马氏：“你说什么呢，让妙儿去打听老四的消息可以，但是你不能让妙儿跟着犯错。” 马氏委屈的看着玄老爷子：“我怎么让妙儿犯错了，她有千府的令牌，在县衙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再说老四就算是去那受灾地方翻点东西咋的了，那边都被水冲了，都没人了，谁知道哪家人还活着，要是死了，那东西也是没有主的，老四就算是拿了也没啥不对吧？” 玄老爷子又叹了口气：“你真是什么都不懂，怪不得老四就这么无法无天了，你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第两千六百三十四章 马氏急哭了 马氏现在是真的着急了：“就算是犯法了，也不是什么杀人抢劫的事，这也不是要命的事，等把老四接回来，咱们回家好好批评他就是了，这坐牢可不行，如果他坐牢了，以后咱们家的脸往哪放？” 她知道玄老爷子是要面子的人，就算是他变了，可是也不至于变得能允许自己家有人坐牢，这个名声可就是真的坏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今个之所以能来，带着你来，就是因为听说老四有病了，如果不是这个事，我是说什么都不会来的，我相信衙门的判决，今个来，我是担心老四生病出意外了。”玄老爷子看着马氏很是沉着冷静的道。 玄妙儿看着眼前的玄老爷子心里真是佩服，这老爷子怎么就开窍的这么厉害了，其实自己知道玄文信的病情，现在已经平稳了，不会要了命，这个之前某人就说过了，但是自己不能说。 不过玄老爷子担心这个，自己也理解，毕竟那是他的儿子，在他身边，他看了几十年的儿子，但是至少玄老爷子在大是大非面前，现在是很公平的。 所以玄妙儿还是要让玄老爷子安心：“祖父，这大牢下了锁真的就不容易进去了，就算是我有千府的令牌，也要跟县令打招呼，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人去打听一下，看看四叔的身体情况，要是真的有生命危险，我们再想办法进去。” 这样就能让玄老爷子安心了，别的自己可不会管，特别是玄文信这个罪名一定是会坐牢的，那也是他罪有应得的，这些玄老爷子好像也已经默认了，这点很好，要不自己还要跟玄老爷子周旋了，这样就省心了。 分了家的，玄文信那边坐牢不影响自己家科考或者做生意什么的，在凤南国的律法里，除非是有人犯了株连九族的大罪，要不然分家了独立了门户，很多就不互相牵扯了。 当然在一个村子里的话，这都是一家人，名声难民被牵连，但是自己家的名声还真不是玄文信能影响的，所以自己完全不担心这个。 玄老爷子听着玄妙儿的话很是赞成的点点头：“好，就这么办。” 马氏在一旁听着不同意了：“什么？你们的意思是今个见不到老四了？” 玄妙儿点点头：“这个时辰能问道我四叔的状况已经不容易了，只要确定四叔没有生命危险，那有什么不能明天早上再做？” “那可是你四叔啊妙儿，他是你亲四叔，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他不死了你就不高兴是不是？”马氏本来是想好了，一定要跟玄妙儿说好话的，可是听着人家的态度，马氏还是忍不住大声道。 她今天就想看见玄文信，自己的儿子啊，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那要是关在大牢里有点意外怎么办？大牢那地方多可怕？ 王氏一直不敢说话，因为这个事真的太大了，并且现在自己清楚一点，就是马氏一定比自己更着急，所以自己这个时候少说话更好。 玄老爷子看着马氏，声音也是高了几度：“我说了不让你来，你非要来，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跟着捣乱了，你以为衙门是你们家的么？咱们凤南国是有国法的，如果都不守法，那这个国家不乱了？” “守法的人多着呢，也不差咱们家老四一个人吧？并且老四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罪，怎么人家都是为了自己人脱罪，你们怎么非得把屎盆子往自己家人头上扣呢？你们就希望老四有事是不是？”马氏今个要是看不见自己的儿子，那自己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 “你自己听听你自己说的话，什么叫守法的不差老四一个，那要是都这么想的话，那这个国家不乱了？并且发难财的罪名不光是不小，也是受人唾骂的，咱们家这脸已经丢了，捡不回来了。”玄老爷子是看开了，但是他最后的那点虚荣心还是有的，只是这次真的没了。 以前自己就想着带着他们以后走正道，不管之前啥样，但是以后自己带着三个儿子吃苦耐劳的好好干活，再把日子过起来，也算是给自己争口气，让别后说自己的人也能改观，但是这次真的就算是一张脸掉地上，被千万人踩了，就算是捡起来也不在有本来样子了。 马氏其实心里也有气，因为这个丢脸不是一般的事，这个影响着自己家的很多事，自己家里有未出阁的女子，还有要娶媳妇年龄的男孩，要是家里有人下了大牢，那这婚事都是受影响的。 但是别的都是以后还可以在想办法改变的，现在儿子在大牢里呢，还病了，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我知道我自私了，可是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我有错么？我就是今个想要见到自己的儿子。” 玄妙儿看着马氏道：“祖母，这时辰了，如果再不去的话，怕是消息都不好打听了。” 马氏听着玄妙儿的语气，知道人家根本不像自己这么担心玄文信，这些狼心狗肺的人，怎么这么没有情谊：“妙儿，那是你的叔叔，你的亲叔叔，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马氏说着开始哭起来。 玄老爷子听着马氏的话其实心里也是各种滋味，这个话马氏对着玄妙儿说就是一种讽刺，亲情？他们对玄妙儿没有过亲情，现在跟人家要亲情，多么讽刺？ 他不想跟马氏纠结这些话，对着玄妙儿道：“别搭理你祖母了，她不可理喻，也没不知道大局。你赶紧去让人打听一下你四叔的消息，知道他身体咋样就行。” 玄妙儿应下，出去叫了千墨，让千墨去一趟县衙去打听一下玄文信的身体状况。 千墨领命出去了。 玄妙儿又回了客厅坐下一起等着她大概心里清楚的消息。 马氏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是现在也不能闹得太凶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大牢的规矩，不知道玄妙儿说的都不是真的，是玄妙儿不想尽全力管自己儿子，还是真的这大牢晚上进不去。 第两千六百三十五章 想的挺美好 但是马氏也清楚，现在还没见到儿子呢，什么都要靠着人家呢，等明天看见了玄文信之后，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把人弄出来，哪怕用命换。 不过想到大牢里的环境和玄文信受的罪，她还是忍不住了眼泪，一想到玄文信躺在大牢地上，浑身的狼藉，吃不饱饭，还要受欺负，这越想越心里难受，哭声也越来越大了，因为自己完全的控制不住自己。 玄老爷子看着马氏是连连的叹气，这个老婆子怎么就一点都不省心呢，自己以前怎么就能什么都信她的，想着以前他也是自己不住的摇头，要是以前，怕是今个自己就得跟着马氏一起逼迫玄文涛和玄妙儿了，想到这些玄老爷子自己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玄文涛看着玄老爷子给他添了茶：“爹，你别担心，妙儿会打听到老四的消息的。” 玄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我不担心，其实老四这些都是自己作的，什么事都敢去做，他就算是坐牢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是怕他死大牢里，我今个也不会来的。” 这个时候玄老爷子想到了很多，这次的事情也好，让他更发现了事情的严重，之前自己以为把兄弟几个都困在家里，让他们没时间出去干别的就行了，可是现在看不是，他们远远比自己想的更可怕，如果这次不给玄文信点教训，真的不知道以后他们还能干出来什么事。 玄妙儿看着这个时辰了，想着现在这来镇上都要绕远走山路，所以他们出来时候应该没吃晚饭呢，所以问玄老爷子道：“祖父，你们没吃晚饭呢吧？” 他们确实是没吃呢，虽然他们家为了省粮食现在都吃两顿饭了，晚饭正常时候吃的稍微比一般人家早点，但是这两天马氏总是拖着吃饭的时间，想要等着玄文信回来一起吃热乎饭，可是等了这些天也没等到人。 这个时候，玄老爷子折腾的也确实是饿了：“没吃呢。” 玄妙儿知道自己爹也保证没吃呢，自己家活多，晚饭吃的晚，所以赶紧让孙婆子去下点面，并且告诉多放点肉蛋。 没一会孙婆子就端着鸡丝面进来了，每一碗上边都卧了荷包蛋，她把面一一的端到大家面前，放在桌面上。 玄文涛真的饿了，他端着碗吃起来，干了半天活，刚到家又来镇上，这时候不能不饿。 玄老爷子也端着碗吃起来，因为不管是什么事，也得吃饱了，要不自己又气又饿的，一会要是有什么消息，自己也怕自己扛不住，所以先吃点。 马氏闻着这个面的味道咽了咽口水，因为太香了，自己上次吃鸡肉都不知道是啥时候了，这鸡丝面里鸡肉放的多，加上上边一个荷包蛋，看着就好吃。 可是这吃了一口，心里一下子想到玄文信坐在大牢里连水都喝不到的样子，她真的是再饿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伏在桌子上大哭：“老四啊，娘的儿啊，你再牢里受苦，娘怎么能吃得下去啊。” 玄老爷子刚吃了没多少，这一听马氏的哭嚎，真是生气：“你有完没完了？你不吃饱，如果老四真的有点事，你体力不行，到时候你饿晕了，那你不是添乱吗？” 马氏听着玄老爷子的话，停了哭声：“你说得对，我得让自己多吃点，有点体力，要不然我怎么能救我儿子，我吃我吃。” 马氏那大鼻涕眼泪混杂着鸡丝面一起往嘴里囫囵，边吃边哭，本就口歪眼斜的，看着有点狰狞。 玄妙儿悠然的喝着茶，也没有看马氏，因为真的是没啥可看的，自己心里其实对这些事都有掌控的，所以很平静，只是今个家里这么多人，某人怕是要晚些来了。 玄文涛没搭理马氏，也没看她，免得影响食欲，他自己吃了一碗面之后，觉得胃里舒服了，坐在一旁喝着茶水，等着消息，因为自己的闺女的平静会影响自己的心情。 不等马氏的面吃完呢，千墨回来了。 他进屋抱拳对着玄妙儿道：“小姐，打听到了。” 马氏手里拿着筷子，转过头对着千墨道：“赶紧说，咋样？”她这一口面没有咽下去，喷出来不少。 千墨根本没有看着马氏说话，而是仍旧对着玄妙儿那边：“小姐，四老爷是因为之前较低受了伤，后来又在水里泡了很久，感染发烧了……” 还不等千墨说完呢，马氏又哇的一声哭了：“我的老四啊，我可怜的儿啊……” 不等马氏哭唱完，玄老爷子吼了一声：“你闭嘴，让千墨把事说完了。” 马氏的被玄老爷子吓得立刻没了声，但是这眼泪珠子不断地掉，不停的抽涕。 王氏这时候心里想着的都是玄文信的身体了，因为钱跟玄文信比，自然是男人更重要，她紧张的看着千墨：“人到底咋样了？” 千墨继续道：“四老爷遇见了一个郎中，已经救治过了，现在没有大碍了，就是身体有点虚，并没有其他的，不会殃及生命。” 知道玄文信身体没有大事了，玄老爷子他们几个都松了口气。 玄妙儿点点头：“知道了，那你听说我四叔的罪名如何定了么？” 千墨回话道：“听说了一些，就是现在没有释放的，就都是坐实罪名的，基本确定都是偷盗的人。” 玄老爷子其实之前心里也是有这个准备的，可是听了还是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马氏知道玄文信身体无大碍的时候，一下子有了精神了，虽然知道玄文信的罪名成立了，可是她心里就是觉得这个罪名不是多大：“这不就是偷东西了么？那东西不都被收回去了么？这么说老四啥也没得到，那罪名能有多大？” 玄妙儿真的是佩服马氏的脑回路：“祖母，这个罪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反正这些也不是咱们能左右的，明天我带着你们去探监，到时候问问看看要关多久。” 马氏心里想的是明天一定要把玄文信带走，现在不能说什么，明天进了大牢，自己就去找管事的，偷着就说这是玄妙儿的四叔，玄妙儿让自己跟他说偷着放了玄文信，反正自己跟着玄妙儿一起去的，就不信那些人不把玄妙儿放眼里。 第两千六百三十六章 风起云涌夜 所以马氏还是压着心里的各种不服：“我知道，明天去看看再说。” 然后她继续的吃剩下的面，因为要有力气，明天才能救自己的儿子。 玄老爷子看着马氏：“你别想乱七八糟的，明天都听妙儿的，要不然你就回家去。” 马氏赶紧应下：“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说。” 玄妙儿觉得马氏可没有这么简单，晚上要吩咐一下心静，明天去县衙时候，让她注意马氏的动向，反正玄文信坐牢，不影响自己家。 玄文涛看着事情也就这样了，对着玄老爷子道：“爹，你们今天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