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7节
“这个事情我不能做主，对不起老夫人，我看还是问问玄小姐。”他说话的声音比较大，特意的让玄妙儿听见了。 玄妙儿看见两人手上的动作，并且马氏的话自己隐约的听见了一点，她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别的没太听清楚，但是牢头的话自己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自己没想到马氏头晕是为了单独跟牢头说话，但是自己决不能让她利用了自己，没想到这个老狐狸还真是不简单，自己太久没跟她过招了，还以为她已经是只病猫了，看来爪牙还是很锋利的。 她往前靠了两步，但是没有完全过去，自己可不能让别人以为自己要徇私。 然后她用屋里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祖母，来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是衙门，不是讲人情的地方，我玄妙儿行得正坐得端，就算是我今个错了，我也会好好的坐牢，现在是我四叔错了，那他也应该承受他自己该得的，咱们不能想着用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这些话说的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这里本来想借着玄妙儿徇私舞弊的事，来给自己争取早点出去的那些人，都一下子没了精神，也让那些当差的心生敬佩。 当然玄妙儿现在挺高兴的，因为这样被马氏一闹，自己更不需要帮忙玄文信的事了，因为马氏这是明着要让自己救玄文信出来，自己现在是等于被她逼着这么说的，现在都被人听见了，如果玄文信关押的时间短了都不行，官府一定会秉公执法了。 当然那个被马氏受贿的牢头，更是庆幸刚才自己没有收下马氏手里的银子，现在他扶着马氏走过来：“我们会因公办理的，探监的时间已经到了，几位请回吧。” 刚才玄老爷子一直看着玄文信跟玄文信说话，但是现在听了两人的话，他也明白了，刚才马氏是想别的不正常的手段了，她真是一会都不得安宁。 玄文信听着这些话心里凉了，看来玄妙儿说的很明白了，人家不徇私，那自己就只能道等着牢狱之灾了。 其实玄文信也生气马氏，在这说这个，玄妙儿能不怕被人看见么？人家是有身份的人，有什么事，马氏背后来啊，现在这么一闹，啥都完了，他真是心里气的要命。 第两千六百三十九章 都怪你自己 玄妙儿对着那个牢头点点头：“今个有劳了。” 那牢头赶紧摆手，自己知道玄妙儿的本事，今个也佩服人家的：“我带玄小姐出去。” 玄妙儿过去扶着马氏：“祖母，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就赶紧说，说完咱们也该回去了。” 马氏甩开了玄妙儿的手，没想到玄妙儿这么绝，一点机会不给玄文信留，她走到玄文信前边，双手又伸进去拉着玄文信：“老四，娘一定救你出去。” 玄文信紧着给马氏使眼色，不让她这么说了，这么说下去，自己就真的更出不去了。 王氏没太懂玄文信的意思，但是感觉到玄文信的眼神，所以也过去扶着马氏，想让她不要说了。 可是马氏一点没明白，这时候心里有气，所以说的更多了：“老四，你别怕，有娘呢，娘一定想办法，娘就是拼了命也会让你出去。” 玄老爷子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他拉着马氏：“赶紧走，可别丢人现眼了，这是衙门大牢，你以为你自己家，你说啥是啥，老四错了，那就得接受惩罚，你现在也看过了，赶紧走。” 玄妙儿也过去扶着马氏，其实暗里是拖着马氏往出走：“祖母，别激动，你身子不好，本来就说不想让你来的，怕你担心，你要是有个好歹的，我们心里也不好受。” 这个时候自己当然要表现出来自己的孝顺了，马氏可以各种威胁自己，说各种话，但是自己除了正义还有孝顺呢。 马氏此时当然是满心的怨念，特别是玄妙儿不帮着玄文信，不帮着自己，此时她心里想压着火气，可是真的压不住了，她对着玄妙儿怒吼：“你这个死丫崽子，你就这么狠心，那可是你亲四叔啊，你就忍心让他坐大牢，你这么坏，你就不怕遭报应？” 这一声声一句句的，没有一句好听的，脸牢头听着都皱起了眉头，之前自己还真是听说过玄家的事，但是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些事只有当事人更知道，自己毕竟没见过。 可是今个听着马氏骂玄妙儿骂的那么顺溜，而玄妙儿就这么受着，还那么孝顺，谁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并且其实这里的人都不傻，刚才马氏要受贿牢头，大家也都看见了，这也是要陷玄妙儿于不义，因为玄妙儿的身份，这么公开的行贿，别人要怎么说？ 当然玄妙儿表现得很好，大义灭亲，公正公平，并且人家说了，就算是自己错了也一样要下大牢，这还有谁不服气？ 玄妙儿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继续哄着马氏往外走：“祖母，别生气了，回家你想怎么骂都成，你就是伤了自己的身体。” 马氏越听玄妙儿说好话，就越觉得她是有什么事，所以马得更凶了：“你这个贱蹄子，你心里盘算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没憋着好，你四叔在那呢，你就是一句话的事，你怎么就不救了，你这黑心肝的玩意，怎么当时就没被水淹死了。” 这一句淹死了，让玄妙儿的心里一痛，死了，当时的玄妙儿死了，都是你这死老婆子逼死的，你现在还这么说，等一会回家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心痛。 玄老爷子听见马氏的话，对着她狠狠的就是一巴掌：“你有完没完？你疯了？” 马氏被玄老爷子的一巴掌打的有点晕，但是头脑里清楚了不少，自己这么骂玄妙儿是不是不对，之前的努力不是白做了？并且之后玄文信的事还是要求到玄妙儿吧？ 她一时有点后悔，但是想到玄妙儿的冷漠，她又觉得自己没错了，只是没有说话。 玄文涛知道闺女最敏感的就是这个，所以过来拍了拍玄妙儿的肩膀，让她走边上，自己扶着马氏，一起出了牢房。 当然马氏的这些谩骂，牢房里的不少人都听见了，很多也都是知道玄家的事，但是玄家在河湾村，都没见过真假，但是今个见到了，看见了马婆子的不讲理，当然这些人多是幸灾乐祸的，因为玄文信也出不去了，他们心里也没有不平衡了。 到了大牢的大门口，牢头没有出来，这是规矩，只是在门口跟着玄妙儿和玄文涛道了别。 玄妙儿跟着玄文涛他们一起上了马车，返回了画馆后院。 等他们出去了，玄文信跌坐在牢房里，这时候有些喜欢挑事的，平时不干什么正事的，在这牢房里找到了乐趣，开始跟玄文信说起一些讽刺的话。 “本以为你是玄家四老爷，这能比我先出去呢，没想到你那个娘是真的疼你，疼的不愿意让你出去了。”这一个看着就不是好人的犯人嘲笑的蹲在了玄文信面前。 当然有人带了头，自然是有人附和着一起挤兑嘲笑玄文信。 这里最不缺少看热闹的起哄的，因为玄文信现在出不去了，并且他娘那么骂玄妙儿，他们家怎么回事，大家也能看出来几分。 当然还有就是这些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有点任性的都知道玄文涛对这个国家的贡献，当然也知道玄妙儿做的善事，只要有人性的，没有坏到底的，都还是心里敬着玄妙儿父女的。 玄文信这个时候气的要死，看自己就看了，为什么马氏这么蠢，这是把自己逼上绝路了，自己这个大牢看来是不得不蹲了。 当然他还有担心的，也有希望的，那就是之前为了给自己留退路，在山洞后边藏了几两银子，希望回去时候这银子还在。 现在的自己就是什么都不要说，只求着他们知道自己跟玄妙儿的关系，不要打自己就行了，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自己好像很多事都想的更清楚了，这个家的霉运就是马氏闹出来的，如果不是这个娘的无知，怎么会过成这样？ 不过坐在车上的马氏可不知道儿子这么想自己呢，她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没了人样了：“老四这就是要受苦了。” 玄老爷子等了马氏一眼：“你安静点，你不说话能死？儿子都是被你害的，你的溺爱真的害死了几个孩子了。” 第两千六百四十章 过分的溺爱 “哪个娘不爱自己的孩子？我有什么错，我能护着儿子一天，我就不会放手的。”马氏满脸的哀怨，当然话语里真的是对儿子满满的爱意。 玄老爷子叹了口气：“现在人也看见了，没什么大事，剩下的就交给衙门吧，咱们一会就回河湾村去。” 马氏哀怨的看着玄老爷子：“老头子，你就这么狠心？我必须要知道老四得关多长时间，我才安心回去。” “你知道有什么用？该多久就是多久，咱们回去，妙儿这边能知道，到时候回去告诉咱们一声就行了。”玄老爷子是真的不想让马氏在镇上在呆了。 王氏心里跟马氏想的一样，并且她总是想要能单独的去看看玄文信，所以也对着玄老爷子道：“爹，我也想等等听听老四消息，要不我自己留下，等有了消息之后，我自己走回去。” 玄老爷子想了想：“也行，你要是在镇上就好好的，别想乱七八糟的，别跟你娘学，人要走正路。” 王氏只是点点头没说别的，因为也怕玄老爷子让自己回去，自己有不少要问玄文信的。 玄妙儿这一路没怎么说话，有些事不去想就没什么，但是想到了以前死了的玄妙儿，她真的是心里不舒服，因为这个是个不能说的秘密，自己真的希望快点跟花继业成亲，等成了真正的夫妻，自己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他，有些事一个人放在心里太沉重了。 玄文涛这一路上一直坐在闺女身边，知道闺女心里是想起来投河的事了，自己虽然让孩子们放下仇恨，但是自己也是记得很清楚当初的那些事，特别是当时抱着昏迷的玄妙儿的时候，大家都说玄妙儿死了，那种心情，现在想想都揪着疼，如果真的没有这个闺女，这么好的闺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很快到了家，下了马车，进了屋之后，又都落了座。 玄妙儿看着马氏，叹气摇摇头：“祖母啊，我说的好好的，让你什么都不要做，不要自作主张拿主意，但是你怎么就不听？”现在自己就是要让马氏心里更疼，让她后悔。 马氏不解的看着玄妙儿：“你什么意思？你都不救你四叔了，还不让我自己想办法？你是真的希望你四叔死在牢里？” 玄妙儿委屈的看着马氏：“祖母，你能不能想清楚这事情的经过再说话？” “我想清楚什么？我就看见了你的冷血，你四叔在那牢里什么样了，你没看见么？”马氏想到儿子在大牢里心就疼。 “祖母，你觉得我玄妙儿这张脸不值钱？你觉得我跟着你们去看我四叔，人家不知道手下留情？这事不说他们不懂么？量刑的时候会给我四叔判的太久么？并且有什么你不能私下里跟我说，我背后想办法？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事情做绝了，我就算是想要管都管不了了，你让我还怎么办？”玄妙儿看着马氏问，自己心里清楚，不管咋说，玄文信都是会按照正常的律法判刑，但是现在自己就是要让马氏后悔，让她觉得是她害了玄文信，后悔死她。 马氏被玄妙儿这么一说也感觉到不对了，是呀，别的不说，就是玄妙儿这张脸去过了牢房，这事一传开谁不知道，到时候玄文信一定会被轻判的，现在她心里也后悔了。 虽然自己想清楚了，玄妙儿没有要救玄文信的意思，但是她的脸就是面子，只要她亲自去过了，这事就是有她的面子在了，现在怎么办？ 她又服软的看着玄妙儿：“妙儿，今个是祖母不对，祖母就是冲动了，祖母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再去帮帮你四叔？” 玄妙儿叹了口气摇摇头：“祖母，我们家的身份确实不适合明着徇私，我本来想的也就是这样没有实际证据的帮帮四叔，也就是卖一个面子，让四叔少在大牢里待一阵，但是现在你这么一闹，谁不知道？大家都看着我四叔呢，现在我四叔不但不能少判，我看弄不好还是往重了量刑的。” “啥？你说啥？怎么会这样呢？不行，妙儿，你得帮帮你四叔，那是你四叔啊。”说完又看向玄老爷子：“老头子，你快帮我说说，不能让妙儿就不管了。” 玄老爷子也是一声叹息：“事情都让你折腾成这样了，你还怎么办？你在大牢里说的做的你别忘了，你当着那么多人面想要贿赂牢头，还有你骂妙儿的那些话，你觉得别人会怎么对待老四？” 王氏这个时候明白过来当时玄文信给马氏递眼色，不让她哭闹的原因了，可是现在晚了，事情都出了，还能怎么样？她心里也是暗骂马氏的愚蠢。 马氏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当然本就黑，现在也不抹粉了，看着有点阴森吓人，她自己也反应过来这个事了，真的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么？ 马氏这一下子她真的忍不住的哭出声了：“是我害了老四了，这可怎么办啊？” 玄老爷子倒是没什么情绪：“怎么办？我看现在挺好的，这大牢怎么也是下了，那就让老四好好的反省，希望他出来的时候能够知道怎么做人？人这一辈子不怕错，但是一定要知道悔改，哪怕第二天就死了，可是也是死的心里敞亮。” 马氏现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现在自己明白了，自己害了自己的儿子，玄妙儿就算是不想帮忙，但是脸值钱啊，自己把这一切都搅乱了，自己的儿子要是知道了也会埋怨自己吧？自己真的后悔来镇上了。 如果自己没来，那么也许玄文信能少关一阵，在牢里也会过得舒坦，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求求玄妙儿，让她多去看看玄文信，别让人欺负了。 她这回的态度极好，站起来走到玄妙儿面前：“妙儿，祖母今个是真的错了，我这是抽风了，你要是怪就都怪我，要不你打我几下也行，但是这些跟你四叔没关系，你以后有空了就去看看你四叔，你四叔他在家啥都行，其实性子没那么硬，我怕他在大牢里被人欺负。” 第两千六百四十一章 满心的悔恨 玄妙儿真的佩服马氏一点，那就是为了儿子，他真的可以没有底线，真的是为了儿子什么都能做，她心里不知道怎么恨着自己呢，可是现在还是能低下头来。 她是长辈，自己还是站起来，扶着马氏落了座：“祖母放心吧，四叔没事的。”反正我啥也没答应。 马氏点点头：“好好，我一会就跟你祖父回去了，你四婶在这等等消息。” 玄妙儿应下：“嗯，祖母也别太上火了，你也是救我四叔心切，四叔也不会怪你的。” 说到玄文信怪马氏这个话，马氏想的跟玄妙儿不一样，自己了解儿子，他一定是会怪自己的，没想到自己折腾这两天，最后把事情闹成了这样，她的真的绝望了，可是想着三个儿子，自己还是要坚强的活下去。 玄老爷子看看时辰道：“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就回去了，妙儿这镇上施粥也忙，老四媳妇也跟着去帮着忙和忙和，那是积德的好事。” 王氏赶紧应下了，尽管懒，但是为了得到玄文信的消息，也得留下，当然留下还能吃几顿好的，到也不亏，当然自己也想去给玄文信送点饭，还有就是单独去问一次玄文信还有没有藏私的地方。 又说了几句，玄文涛就带着玄老爷子和马氏回去了。 玄妙儿送着他们上了马车，看着马车走了，自己回了院子，今个还得去施粥呢，这个时辰了，虽然那边已经有了固定的模式和规律，也已经让心澈去过了，但是自己还是不那么放心，换了衣服，自己也坐上马车去了施粥处。 今天萧清尘仍旧去的很早，不过自己想念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他不时的看向玄妙儿的粥棚，可是玄妙儿就是没出现。 他见心澈来了，还是忍不住的去了心澈这边：“心澈姑娘，你们家小姐今个怎么没来？我有些事要跟她商量呢。” 心澈对这个神医是敬重的：“我们家小姐家里有点事，晚点就能过来了，神医要是有急事的话我这就回去给小姐传个信。” 萧清尘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不是大事，不着急，那我先忙去，等你们小姐来了再细说。” 心澈应下：“那也好，我们小姐吩咐了，神医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尽量满足。” 萧清尘心里想着，我真的需要的是不能说的，也是你不能满足的，不过自己做这一切的时候就知道，这就是不能说的秘密，所以这时候点点头：“替我谢谢你们小姐，我回去忙了。” 心澈微微福身，看着神医走远，也去忙自己的了。 陈秀荷和秦苗苗仍旧是一早就到了，没看见玄妙儿也问了心澈怎么回事。 心澈聪慧，知道这个事没必要跟陈秀荷隐瞒，并且不隐瞒这些也会让陈秀荷更信任自己这边，所以她把家里的事情都小声跟陈秀荷说了，当然有些要省略。 陈秀荷是不停地跟心澈说着老宅的不好，那声声入耳的真切。 而此时的秦苗苗却没有太关心这个事，因为今个来了之后她没有看见傅斌，并且玄妙儿也没来，她开始还以为是两人在一起干什么去了。 心里急得不行，自己就不希望他们单独接触，但是知道了玄妙儿是家里有事，她的心里更不踏实了，那傅斌呢？傅斌这几天没有大事一定会在这守着看着玄妙儿的，什么大事让傅斌走了？ 没一会玄妙儿也就来了，到这她先把家里事跟二叔说了，因为这个事是玄家的事，玄文江也该知道的。 玄文江听完是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的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两下子，还好咱们分家了，要不然咱们也跟着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