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节
“那就怪了，这怎么就说孩子丢了呢？” “这要是有人贩子可糟了，咱们别在这围着看了，赶紧回去看看孩子，可要看好了。” 这一说到人贩子，看热闹的走了一大半，都惦记自己家里的孩子可别丢了。 玄妙儿看着周围安静下来了，对着千落和心静道：“你们抬着荷叶，咱们把人送回去。”说完又对着李梦仙道：“嫂子，你回家去，爹娘这时候都不在家，要是得了信回来见你我都不在家也担心，你回去跟他们说清楚了也好不让他们担心，我先把人送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梦仙应下：“那也好，你自己小心点，别是那边又闹什么事了。” “放心吧嫂子，有我在你还担心啥？并且说实话，他们那边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上几天了，我还真是不觉得他们还能有什么大幺蛾子，再说我带着千落他们呢。”玄妙儿这点还是有点底的。 这话说的让李梦仙忍不住笑了：“也是，那我先回家了，省的爹娘回来担心。” “嗯，那我去了，回来跟你说那边的事。”玄妙儿对着李梦仙做了个鬼脸，然后跟着千落她们一起去老宅了。 这一路上，遇见的人也都是指指点点的看着被抬着的跟疯子一样的荷叶。 走到半路时候，张氏迎面跑了过来：“妙儿，荷叶这是怎么了？我刚听说荷叶疯了，就赶紧出来找了。” “三婶，荷叶好像真的失心疯了，她跑出来说找孩子，孩子丢了，三婶，你们家孩子丢了么？”玄妙儿试探的问张氏。 因为自己之前对那个孩子的身份也是起过疑心的，说实话，她还真的挺好奇的，这里好像不是面上的那么简单，并且这孩子到底是哪个有问题？ 张氏听了玄妙儿的话，楞了一下，然后有几分紧张的道：“没有没有，孩子都好好的在家，怎么可能丢了呢，荷叶最近就精神不好，你也知道，她之前就有过失心疯的病根，没想到这又犯病了。” 这时候玄文诚也过来了：“这荷叶又闹什么幺蛾子，真是怎么丢脸怎么来。” 玄妙儿看着玄文诚，就知道这个叔叔有够冷血的，这个时候也听不出什么来：“咱们赶紧把人抬回去，我已经让人找了李叔了，一会李叔来给小三婶看看，要是有病也得早点治了。” 这说着话，也就到了老宅，进了院子，玄老爷子从西厢房出来了：“这是咋的了？赶紧抬正屋去，找李郎中去。” 玄妙儿过去搀扶着玄老爷子：“祖父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找李叔了，一会估计就能来了，咱们先把人抬进去吧。” 玄老爷子应下，带着大家伙进了上房，因为在和人多，并且大事也都在上房商量，所以这个时候都去了上房。 马氏听着外边的声音心里七上八下的，就觉得不是好事，所以拄着拐下了炕，刚到门口，就看见荷叶被抬了回来，她心里更是一凉。 “这是咋的了？荷叶这是怎么回事？”马氏虽然不求着家里有什么喜事好事，可是这样的打击也是让她心里难承受的。 玄妙儿和玄老爷子都没说话，玄文诚到了马氏身边道：“我也不知道，听人说荷叶疯了，出去找时候，就看见妙儿他们把人抬回来了。” 玄老爷子坐在炕沿边：“先都别吵吵了，等李郎中来了，看看是不是失心疯了。” 马氏倚着墙站在那，腰更弯了：“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这一个个不省心，都要气死我么？” 玄妙儿心想，你还知道你造的孽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这时候李郎中进来了，他很敬业，直接过去先看病人，诊了脉，又翻看了眼睛口鼻，之后叹了口气：“怕是受了大的刺激，确实是失心疯了。” 这句话一出屋里的人也都愣住了，要是真的疯了，那这人怎么办？ 马氏最先反应过来的，因为她不允许自己家有一个疯女人，要不然这脸往哪放？“李郎中，这病可是能医治？” 李郎中摇摇头：“怕是不能治好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啥，那以后她就是一个疯子了？”马氏还是再一次确认。 “应该就是你想的那样，以后要把人看好了，因为这个病会让她出去伤人，如果伤了人对人家不公平，并且你们家也要赔钱，这都是麻烦的事，所以你们尽可能不要让她出去了。”李郎中只是作为一个医者的医嘱。 可是这些在屋里这些人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他们各自的想法，马氏是容不下荷叶了，当然玄文诚和张氏更容不下她了，因为她疯了，如果说出去什么不该说的，那就糟了。 别人也是一样，都不想养一个废人，还存在着危险。 第两千七百九十二章 失心疯的话 只有玄老爷子这个时候想的比较正常合理：“不管怎么说，荷叶也是咱们玄家的人了，一会老三老五去把柴房收拾好了，把门窗封好了，就让荷叶住在那吧。” 玄文诚不想让荷叶再在这个家里了：“爹，荷叶这个贱人一直闹腾不得安生，我想休了她。” 这一句话出来，玄老爷子给了玄文诚一个嘴巴：“你给我闭嘴，荷叶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说休了就休了，你知道她现在的样子，要是扔出去用不上个把月就得饿死了。” 玄妙儿也没想到玄文诚这么狠，这个时候要休妻。 正当他们这边讨论荷叶的以后的时候，荷叶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屋里这些人开始大笑：“你们都来干什么？来参加我跟安睿哥哥的婚礼么？我要嫁给安睿哥哥，我不要嫁给玄文诚那个糟老头子，他让我守活寡，我守的好苦啊，我喜欢男人，我喜欢俊俏的男人，我要跟男人睡觉，我要男人疼我……” 荷叶的话越来越污秽，这动作是越来越轻浮，一边撂着衣服，一边哼哼唧唧的说要男人疼爱。 李郎中这时候拿起了银针，想要给荷叶施针，不过荷叶一下子躲开了：“你们要杀了我么？因为我知道秘密，我知道玄文诚的秘密，她不是男人，他不行，他那个不行，哈哈哈，他不是男人……” 荷叶说来说去，嘴里也就是重复这么两句话，不过越说她自己越顺口，边说还边拍起了手。 玄文诚不等荷叶说完，穿着鞋就跳上了炕，对着荷叶就是一巴掌。 荷叶被打的鼻子流血，坐在炕上嚎啕大哭：“你们要杀了我么？你们把我的孩子换走了，两个孩子，哪个是我的？都不是我的？你们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玄文诚这个时候杀了荷叶的心都有了，他又是一巴掌，把荷叶的牙打掉了一颗：“闭嘴，你个疯婆子，疯了嘴里都不干净。” 玄妙儿看着皱了皱眉眉头，因为看着都疼，荷叶不是什么好鸟，也该有报应，但是遇见玄文诚这样的男人，真的够可悲的。 并且刚才荷叶说的话，仔细想来总觉得奇怪，玄文诚不行的事自己早就知道了，所以玄文诚不该有孩子，可是后来有了，当时觉得有可能他遇见了什么隐士高人，不过现在想想，他那样也不像是有那个福分的人。 荷叶又说孩子被换走了，还说两个孩子，那个是她的，那个不是，或者都不是？ 疯了的人说出的话虽然不可信了，可是如果她印象里从没有的事，也不会说的这么顺溜，那就证明，孩子还是有问题，难道是荷叶知道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才疯了？ 荷叶这回说不出来话了，因为嘴肿的根本开不了口了，她对着玄文诚就挠了过去，两人打成了一团。 玄文宝和冯氏离得远远地站在那都看着眼，心里高兴，自然不会来拉架了。 张氏就像看他们家乱成一团呢，反正自己无牵挂了，随他们打死一个少一个，打死两个少一双。 王氏现在就一个人，玄文信还在大牢里呢，自己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管了，看着热闹就好，再说荷叶曾经还爬过玄文信的床呢，自己就看着荷叶这样，高兴着呢。 不过李郎中是大夫，不能看着病人这么折腾，对着玄老爷子道：“玄叔，赶紧让人把荷叶按住了，我给她施针让她冷静下来。” 玄老爷子刚才也是蒙了，这个时候赶紧对着玄文宝道：“老五，赶紧帮你三哥按着荷叶。” 玄文宝被玄老爷子点了名了，不能不过去了，只能不情愿的帮着玄文诚把人按住了，李郎中给荷叶施了针，荷叶睡了过去。 然后李郎中对着玄老爷子道：“我给荷叶开几服药，让她按时服用，到时候看看效果，再重新调整药方。” 玄老爷子谢过了李郎中：“有劳李郎中了。” “玄叔别客气。”李郎中坐在八仙桌边写了药方子交给了玄老爷子，然后站起来告辞离开了。 这个地方，每次来都觉得头疼，但是他们家事就是不少，不得不来，每次李郎中都庆幸玄家分家了，要不自己闺女可是有的受了。 送走了李郎中之后，玄老爷子让玄文诚和玄文宝立刻去收拾柴房，把门窗封好，要不荷叶再疯起来控制不住可是糟了。 马氏看着荷叶，真的是气的要死，要不是怕人言可畏，自己现在就该给她扔出去了，不过自己要么弄死她，要么就把她赶走，反正不可能留下她。 想到刚才发疯的荷叶，马氏心里还是有几分害怕的，她对着张氏道：“老三媳妇，你去找点绳子来，咱们把荷叶手脚绑上，要不她一会在发疯，不知道要伤了谁呢。” 当然谁也不愿意被荷叶这个疯子伤了，而别家里还都有孩子呢，所以不光是张氏，王氏冯氏也都跟着一起找绳子，一起帮着绑荷叶。 这个时候如果不能控制好荷叶，绑起来倒也是个办法，只是马氏她们边绑边掐的样子，看得玄妙儿觉得有点发冷。 玄老爷子对着马氏他们说了声：“你们手上有点分寸，那是自家人。” 马氏当着玄老爷子的面，也不敢不听他说的，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一些，不过想着你看不见时候，我再动手。 玄老爷子把药方子给了冯氏：“让你娘给你点钱，去抓药。” 冯氏应下接过来药方子。 玄老爷子叹了口气，对着玄妙儿道：“妙儿，你跟我去西厢房，我有话想跟你说说。” 玄妙儿应下了，跟着玄老爷子出去了。 他们刚出去，马氏就又开始掐荷叶泄愤了。 冯氏拿着药方子问马氏：“娘，这药方子……”去还是不去？反正她不想花这个钱的。 马氏想都没想道：“抓个屁药，有那钱咱们买点肉炖了。” 冯氏把那个药方子窝成球放在袖子里：“也是，娘，我听说这失心疯根本治不好的，也不是咱们不想给她治病，只是这个病根本治不好你说是不是？” 第两千七百九十三章 都值得怀疑 要不是说冯氏说话，马氏就爱听呢，这话说的多有道理，不用抓药了，玄老爷子问起来都没事，这失心疯本来也没见到谁家治好的，所以这钱不必要花。 她赶紧道：“老五媳妇说的对，一会柴房收拾好，就把荷叶关进去，咱们家也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其实谁都知道，接下来的就是渴着饿着虐待荷叶致死了，他们也都是这个家的媳妇，知道如果自己有这么一天的时候，也是一样被这样的虐待，虽然心寒，但是他们家就是弱肉强食的过法，并且都顾着眼前，不让自己有那么一天就是了。 这个时候玄文诚和玄文宝在柴房里订窗户。 玄文宝还是冷嘲热讽的问玄文诚：“三哥，小三嫂刚才说什么你不行了，不是男人，他守活寡了？是不是真的？” 玄文诚的手一抖，差点一锤子订手上：“她都疯了，疯子的话你也相信？” “就是这么随口一问，三哥还当真了，真没想到小三嫂能疯了，三哥你说她到底是为啥啊？” “要是知道为啥，我就去当郎中了。” “你看三哥，咱们就是闲说话，你这老是杠我话呢。” “我的妾室疯了，我心情能好？她满嘴胡咧咧，让你这种没事瞎猜的人听了不是让我无辜蒙冤？”玄文诚刚才听荷叶说话的时候，自己是因为心里害怕，所以才上去打荷叶的，现在他想清楚了，失心疯的人说什么都不可信，荷叶活着也没事，她的话都不能当真，所以也不怕她说什么了。 玄文宝被玄文诚这么抬杠的说话，弄的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但是心里其实还是觉得玄文诚不行了，所以心情大好的开始干活。 现在家里男人越来越少，能干活的也越来越少了，这活磨蹭下去也是他们自己的，还不如早点干完了，所以也都不拖着了。 玄妙儿随着玄老爷子进了西厢房之后，两人在炕沿边落了座，中间隔着一张小炕桌，千落有眼色的去泡了茶。 玄妙儿看着有些憔悴的玄老爷子先开了口：“祖父，这事你也莫要太伤神了，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能控制的，荷叶有今天跟她自己也是有关系的。” 玄老爷子叹息了一声：“荷叶确实是罪有应得，但是毕竟年纪轻轻的，这要是真的没了，也可怜了那两个孩子。”说完这两个孩子，玄老爷子又看向了玄妙儿：“妙儿，你觉得这两孩子可是有问题？” 玄妙儿没想到玄老爷子问自己这个，她心里有猜疑不假，但是这事不能凭空乱说：“祖父，这事应该不简单，但是孩子的身份三叔都承认，所以也说不好。” 玄老爷子摇摇头：“马春花生养的三个儿子，各个都是自私自利的性子，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多分点家产，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其实你三叔的第一个孩子我就觉得有问题，但是都滴血认亲了，这个也没法不承认了。第二个孩子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的，可是这孩子我还是看了几次，手臂的上的胎记被烫的也是太巧了，并且这第二个孩子长得不像咱们家人，所以我偷着滴血验过，跟我血不容，那应该不是我们玄家的。” 听着玄老爷子这么一段话，玄妙儿其实更是蒙了，玄文诚的第一个孩子自己知道应该是有猫腻，毕竟滴血验亲的事，自己前世没少看电视剧，放什么盐还是碱还是清油什么的，就能控制血容不容了，再说滴血验亲本来也是没什么医学考证的。 但是没想到玄文诚的第二个孩子，才是更让玄老爷子怀疑的，确实那孩子长得根本不想他们家人，那孩子黑的厉害，小眼厚唇朝天鼻，真的跟他们家人没有一处像的，难怪玄老爷子起了疑心，不过这滴血的事，玄妙儿真的不敢苟同，可又不能说，因为看得出来，玄老爷子是十分的相信滴血验亲的事。 所以玄妙儿想了片刻才开口：“祖父，现在荷叶疯了，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三叔如果本就是想要隐瞒，这事怕是不好查了，你想怎么办？” 玄老爷子犹豫了好久才道：“我也就是想要个明白，不过孩子都是养在咱们家了，如果官府没来说咱们买卖孩子，这都养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有感情了，不管是不是亲的，就当自己家孩子养着吧，这事就咱们祖孙二人知道就够了，你也不要跟你爹娘说了，祖父犯过的错太多了，现在就当是积德，我不求别的，就求着把家里几个小的教好了，让他们走正道。” 虽然玄老爷子改变了，可是玄妙儿真的没想到玄老爷子这么有肚量了：“那祖父就好好的保养身子，活上一百岁，看着他们这些小的都长大成人，都长得直溜了，要是哪个犯了错，祖父也好能批评指正。” 玄老爷子被玄妙儿说的脸上有了笑容：“就你这孩子会说话，祖父可不求活上一百岁，我就打算看着这几个小的没长歪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