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角我当不了 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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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推开,秦羽白一走进屋内就笑了,“怎么回事?” 屋里的灯正在跳频闪烁,一闪一闪,整间屋子都在半明半昧之中。 助理解释道:“灯管太老,接触不良。” 秦羽白“哦”了一声,解开西服的扣子,拉了一张凳子坐下,从贴身的口袋里拿了烟点上,他眯了眯眼,道:“关了吧。” “是。” 灯关了之后,屋子里便彻底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他唇角闪动着橘色的火光。 秦羽白不紧不慢地抽了半支烟,才道:“把人拖出来。” 助理在黑暗中一点头,进了主卧,让保镖把人带了出来。 秦羽白嫌晏国富吵,在路上就吩咐了助理,让他教教晏国富怎么说话,所以晏国富被拉出来的时候安静得像只小鹌鹑。 客厅里全是黑的,晏国富一眼就看出了黑暗中秦羽白的身影。 人全都站着,就一个人坐着,又是黑暗中唯一的一点光,晏国富几乎是匍匐着扑过去的,他嘴被堵住了,只能在空中虚虚地做着磕头的动作。 秦羽白挥了挥手。 保镖站到了晏国富身后,一左一右地将他固定住。 烟夹在手指,秦羽白的视线在黑暗中游弋,“把你在电话里说的话再说一遍。” 保镖去掉了堵嘴的抹布。 “秦总、秦总……”晏国富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不敢再像电话里那么放肆,“我说,晏双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就是婊——” “停,”手在空中虚虚地一顿,橘色的火光在黑暗中划出一条线,秦羽白懒懒道,“带他去洗洗嘴。” “是。” 晏国富立刻被保镖拽了起来,一声求饶被手套堵住。 老房子里的隔音很差,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清晰地传到客厅里,手指轻弹了下烟,秦羽白又吸了一口,“好了。” 片刻之后,保镖拖着湿淋淋的人出来。 在寒冷的深秋被凉水猛灌了一通,晏国富冻得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颤,他其实不蠢,相反的,他很有些小聪明,所以才会仗着自己的那点小聪明,成天就想着不劳而获。 秦羽白是从天而降的一张饭票,唯一可惜的就是捆绑在晏双身上。 “想好了再说,”秦羽白缓缓道,“不用添加你的私人看法。” 晏国富吞了吞口水。 从秦羽白的态度上,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这张饭票仍然有持续的可能性。 “那次……您让我……到这里来、来看看小双,他、他就像变、变了个人似的,对我呼来喝去……”晏国富抖了抖,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他在说话的感觉让他感到没来由地恐惧,他逐字逐句地斟酌道,“他说您和魏先生都是他的狗……这句是真的,我没有添油加醋——不信您可以让他来和我当面对质……” 橘色的火光在指尖闪烁,晏国富没有得到回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他说我的赌债是您设计的,我要是敢得罪他,您有的是手段收拾我。” 安静的客厅里突兀地响起了一声笑。 晏国富心里“咯噔”一下,面前的火光划了一条线,“继续。” “后来……魏先生就来、来了,两个人在楼、楼下亲、亲上了,我亲眼看见的——” 晏国富呼吸急促,“是、是真的。” 客厅里又陷入了安静,晏国富看着秦羽白又吸了口烟,“没了?” 晏国富老实道:“没了。” 秦羽白又笑了一下,他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扭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助理心领神会地拿来了桌面上的烟灰缸,他捻熄了烟站起身。 黑暗中,晏国富费力地仰头,只看到男人隐约的轮廓,他屏息凝神地等待着秦羽白的下一步指示。 他知道秦羽白一定很生气,这个养子本来就是不详又没什么用的东西,他愿意当马前卒去替秦羽白好好地报复一下晏双。 既然晏双都肯为他的赌债签下协议了,他一定还有更多的利用价值,一定不会就这么被抛弃的。 “晏双……”秦羽白缓缓开口,在晏国富紧张到快要抽搐时,秦羽白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犯晕了,“一直住在这里吗?” 晏国富傻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是吧。” “是吧?” 晏国富忙解释道:“我不常在家,他、他应该是也没、没地方去,是,是一直住在这儿。” “哪一间?” 晏国富由保镖扶着,走到了一个房间前。 秦羽白打开房间,手指摸上墙壁的开关,暗黄的灯光亮起,他微眯了眯眼。 这是个非常小的房间。 门一打开,就是一张顶到墙壁的单人床,床前一张窄窄的书桌,书桌上还有地上整齐地放着旧书,墙面上唯一的装饰就是各色奖状。 三好学生、作文比赛特等奖、英语比赛一等奖、优秀学生、区文明学生…… 奖状几乎贴满了整面墙。 最中间的是一张录取通知书。 秦羽白走近过去。 录取通知书下一块空白的地方,秀丽又稳重的字迹:“大学只是开始,继续努力!”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油笔已经黯淡。 手指轻抚过那行字,秦羽白垂下眼,不紧不慢道:“他说的没错……你得罪了他,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晏国富的眼睛慢慢睁大。 “签放弃抚养的协议,”秦羽白淡淡道,“或者去中东挖矿,你自己选吧。” “秦、秦总,我、我说的都是真、真的啊,您、您不、不想给他一个教训么……” 秦羽白挥了挥手,保镖心领神会地捂住了赌鬼的嘴,不客气地将人拖了出去。 厕所里再次传来哗哗的水声。 秦羽白的手抚过粗糙的书桌面,翻开最上面的一本高三历史书,历史上红、蓝、黑三色的笔记清楚又整洁,在某些要紧的地方画上了一颗颗红星。 合上书页,秦羽白一转身,膝盖就碰到了床面。 地方实在太小了。 他静默了一会儿,躺了下来。 床也很小,躺上去就没办法动了,稍微动一下,似乎就要摔下去。 他看着漆面开裂的天花板,垂眸沉思。 几分钟后,助理来敲门了。 “秦总,他肯签了。” 秦羽白道:“签完马上送他去坐船,把人送到地方,别再让我看见他。” “明白。” “今晚我睡在这儿。” “好的。” 秦羽白吩咐完后轻闭上了眼睛,躺了一会儿又拿出了手机。 晏双洗完澡出来,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是秦羽白发的。 “猜猜我在哪儿?” 晏双挑了挑眉,他才不猜。 手机放到一边,晏双边擦头发边往冰箱那走,边走边思考着秦羽白今晚的异常是因为什么。 “……剁他一根手指。” 这句他在门外听到的话好像有点耳熟。 冰箱打开,晏双拿了瓶水出来,拧瓶盖的动作倏然一顿。 ——是晏国富。 他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秦羽白曾当着他的面威胁说要剁晏国富一根手指。 电话那头是与晏国富有关的事情! 手继续顺畅地拧开了瓶盖,晏双笑了笑,他还当是什么事呢。 甩手关上冰箱门,拿着冰水去了阳台,晏双靠在阳台上边喝水边回忆今天秦羽白的异常,八成是晏国富狗急跳墙,又作死了。 他既然敢在晏国富面前做那些事,就不怕晏国富去在秦羽白面前说。 就算是之前秦羽白这条线没结束的时候他都无所谓,更何况秦羽白这条线已经完成。 就算对他大幅地掉好感度也无所谓。 毕竟他的目的从来不是让他们喜欢上他。 别太喜欢他了。 对他而言,这些都只是累赘罢了。 隔壁阳台传来了开落地窗的声音。 晏双转过脸。 盛光明一手扶着落地窗,半个人已经跨了出来,看样子也是刚洗完澡,在看到晏双的那一刻停下了脚步。 晏双对他点了点头,拿着水瓶转身回避。 “等等——” 晏双停下脚步,“有事么?” 盛光明脸色黑沉沉的,“你……”,他眉头拧得死紧,顿了良久,才继续道:“……吃不吃芒果?” 上一次,盛光明还想过永远都不会再让晏双进他家的门,没想到没过几天,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