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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漫不满意地皱眉:“我虽然知道三哥不会亏待你,可没想到他竟然对你这么好。” 夏尧心跳漏了半拍:“怎么了?” “瞧你这胃口给惯的!以前从没见你挑过食,贺家厨子把你当贵妃娘娘供着了吧?” “别胡说八道,是这粥有点儿烫。”她说着便用勺子在热滚滚的粥里翻来覆去地搅,搅完之后忒淡定地把一碗粥解决掉。 姚漫心满意足地笑了。夏尧却想皱眉头,这东西是真不好吃,可不是她的胃口被惯坏了,嗯,一定不是! 21 “夏姐,我不活了!”当陆翊明在电话里第三次以死相要时,夏尧正托着塑胶小瓦罐装的仙人球往阳台上去晒太阳,并且十分淡定地回应他:“那就去死吧。” 陆翊明嗷地一声狼嚎,从焦急的声音就能判断出他在电话那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哪儿能算囚禁啊?我把她扣这儿还不是为了成全你和三哥的二人世界。你就行行好,让她见我一面成不?” 她摆正脑袋,把手机从肩上取下,又端起白瓷杯饮了一口上等铁观音:“一个月都让你扣下了,这两天却盯不住?”那头站在楼下沐浴阳光的帅气青年接着咆哮:“姐!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上哪儿盯去啊!她这会儿在你边上吧,你让她接电话,听不见她声音我可真撞墙了啊,就冲你家楼下这堵墙!” 夏尧把杯子放在三角圆桌上,阻止他:“别。” 陆翊明谄媚地笑:“还是夏姐你疼我!” “你撞南面的铜柱子吧,那墙要被你撞坏了,街坊邻居该多不方便呐。” 高档住宅小区四周再次传来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哀叫声,姚漫捧着新一期的瑞丽窝在沙发里笑得肚子疼。调戏够了,夏尧面不改色地把手机递给姚漫,她接过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末了还连发三疑问句:“有你这样合作的么?有你这样说话不算话的么?有你这样缺心眼儿的么?” 那头陆翊明不知说了什么,十来秒后姚漫火大地将手机往沙发角落里使劲一掼,又啪地合上书,半天不说话。 “怎么了,真生气啦?”夏尧喝了口茶,劝道,“他待你挺好的,别动不动就使小性子。”说完还特意探头往楼下张望,瞧见大白杨底下的清瘦高个青年,“这么毒的太阳,干站三小时,连口水都没得喝,这样下去非得中暑。” 姚漫在极快的时间内恢复平静,一边翻书一边冷笑:“这算什么呀!展翼在楼下连站三天那会儿,还下着瓢泼大雨呢。”她猛然醒悟到说错话,抬起头讪讪地看着夏尧,“我是说,陆翊明他怎么不现在就中暑晕过去呢。呵呵……” 展翼到楼下堵人那几天,夏尧已经去了C城,等他赶到C城,她又住进贺家。姚漫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十分骄傲,就因为C城有贺煜宸罩着,才让夏尧及时避免了在那乱麻里越陷越深。 很多事她都没跟她提过,比如展翼淋了三天大雨,晕倒之后是被一辆黑色大奔接走的;比如展翼给姚漫打电话,用近乎哭着的声音一遍又一遍求夏尧见她;还比如那天展翼打算当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可她提前几个小时就知道了真相。 两年坚不可摧的感情就这样败给了短短几小时。其实结过婚的男人没什么不好,甚至有人说离过一次婚的男人是块宝,可爱情这玩意儿千百年来都容不下背叛和欺骗这两粒沙子。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夏尧看上去依旧波澜不惊,姚曼闻言连忙频频点头。 华灯初上时,三个人去江边吃海鲜。 姚漫生来不是坐得住的人,用她的原话来说就是,与其规规矩矩当个宅女还不如去风月场上当□,她这几天闭门不出纯粹是因为天气太热。此时江边,晚风习习,华灯璀璨,坐在这里一边赏景一边聊天,确实有助于增进食欲。 转眼她的面前已经堆满了虾壳。一小时前她和夏尧刚出门,躲在大白杨身后的哀怨青年就嬉皮笑脸地突然冲出来,吓得姚漫当场大叫有鬼啊,并且在得到哀怨青年的安抚之后,拳打脚踢地将他揍了一顿。 不过显然姚漫的功力并不怎么样,此刻坐在她对面的陆翊明除了对她刚刚那句当宅女不如当□的奔放理论微微皱眉以外,看上去依然是一个眉清目朗,如春天阳光般温暖的大好青年。 系白围裙的服务员盛上一碟凉拌海蜇皮,夏尧伸出筷子夹了一撮,清爽脆滑的东西放进嘴里,立时脆生生的特有嚼劲。 前不久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吴翠翠将调好的海蜇端上桌,贺煜宸又往里加了诸多芥末膏,搅拌三两下后示意她吃。她犹豫着试了一口,立即被呛得眼泪直流,贺煜宸手忙脚乱地从酒柜上拿下一瓶白酒,往透明玻璃杯倒了半杯,然后端着杯子慌乱地往她跟前跑,拖鞋踩在地板上,吧嗒吧嗒地响,他把杯子往她面前送时还不留神绊了一下椅子。 “来来来!闻一下这个!”半杯明晃晃的白酒倒映出头顶的白光,显得更加明晃晃。她缓过来后怒视他,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水。 贺煜宸往她面前凑了凑,高大的身体遮挡住大半灯光,半威胁半调戏地耳语:“再看,我就亲你了。” 那个色鬼,倒是蛮适合妓院的。 “想什么呢?”姚漫伸出沾了辣椒面和热油的手在她面前晃,“这东西就那么好吃?看你一口嚼在嘴里又是皱眉又是笑的,半天还舍不得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