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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迪亚在一些譬如算术上面,真的算不得是多么尽心尽力。

    而她唯一所拥有的,不过是自己非常聪明的小脑瓜子和还算不错的记忆力。

    于是,哪怕她不是那么擅长这些,但凭借着记忆力,能够把复杂晦涩的乘法表全部都记在脑子里。

    同时,她可以把老师们课堂上讲解的那些题目,全都依靠记忆水平和小聪明一般的能力,套到作业和考试题目上去。

    而对于姑娘们来说,老师出给她们的题目从来都不会那么晦涩难懂,根本不会完全和绅士们学习的达到同一个深度。

    有时候,往往就直接是课上的例题或者其他的什么类似的题目就这样套过来编出了一套新的的题目,自然答案也是能够套用的或者是以相同的步骤进行解答,不过是稍微改改数字。

    通过这样的方式,莉迪亚这才获得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分数,甚至混到了他们年级的前几位。

    但要莉迪亚说,她依然是坚定地认为,自己并不擅长这方面需要大量逻辑和计算的东西,如果可以,她当然是更愿意进行艺术方面的学习。

    而玛丽露出的这一手,毫无疑问,更让莉迪亚肯定了自己的这位姐姐拥有天赋,她确实具备相当的才能,只是这样类似管家、做账、实验和实践的能力,并不会在姑娘们当众有什么突出的表现,同样也不会得到什么太多的赞美和注意。

    大家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夸赞的能力。

    甚至会觉得说,你看莉迪亚都没花什么功夫学会了,而玛丽不过是多读了两本书而已,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玛丽依然只是平庸的玛丽。

    可是在莉迪亚看来,努力本身就具有着相当的力量和毅力。

    像玛丽这样肯努力地读书,努力地学习的人,哪怕她最初的目的可能不是那么纯粹地为了学习,是掺杂了其他的东西,但不管怎么说,能够做到——

    这一点本身就值得尊敬,也足够令人尊敬。

    “好,玛丽,我相信你。”莉迪亚完全肯定玛丽的猜想,她相信,玛丽和她说这些,也不是真的想要她给出什么建设性的跨时代的意见,她知道莉迪亚是不懂这方面,小妹妹只是带着好奇地跟着她去做了这件事情。

    玛丽只是需要一个可靠的不会嘲笑她的听众,而莉迪亚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可以做得很好了。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不……”玛丽摇着头,给她解释,她自己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

    她拜托了朋友,他会找到真正的染料场的工人,来询问一些细节,当然工业上面的方式和他们自己的土办法肯定是有不同的,而核心的内容也不会给他们说。

    但仅仅从爱好这方面出发,这样的程度已经足够。

    虽然对那位“朋友”有些好奇,但莉迪亚非常体贴地没有多问。

    姐姐的心事得以了却一桩,而简的爱情——也许很快能够得到宾利先生的亲友的认可。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收获已经很大了,她很满意。

    在卢卡斯家的聚会很快就结束了。

    班纳特太太带着一众班纳特家的姑娘们与众位互相道别。

    莉迪亚不确定其他人他们究竟进行了如何愉快的谈话,但从宾利先生看向简的眼神来看,想必两个人的感情只会更加好了。

    正想着,她回忆起达西等一众宾利先生亲友对简的看法来。

    若不是不合适,她还真想对他们说:你看,简捋头发的动作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至少有三次了,这可不是正常该有的频率,都是这么明显的反应了,还没看出来简的害羞吗?

    她看向达西,却意外地发现,他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

    当莉迪亚突然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移开视线。

    两个人突然对视,目光接触的瞬间,似乎就有什么改变了,两个人心里同时都升起异样的滋味。

    这下,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是不可能的了,达西只是惊讶地与她对视。

    随后,在莉迪亚带着点错愕的神色里,他向她露出了一个淡而礼貌的笑容。

    是的,从礼节上说,毫无问题,但莉迪亚心里就是有些别扭。

    “好的好的,一定要邀请我们来玩啊。”不远处,班纳特太太再度与宾利先生强调着。

    “当然,我一定会的,非常高兴与你们相处。”宾利先生的话,让班纳特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请路上小心。”他恭送着几位夫人小姐先行离开。

    班纳特太太一顾三回头地与卢卡斯家和宾利家的人道别,几位姑娘们也都是微笑着与朋友们说再见。

    莉迪亚的目光始终落在达西身上,他也同样没有移开视线。

    这就好像是一种奇妙的角逐,莉迪亚觉得他们很像是正掰手腕的两个人。

    尽管达西看起来毫无异样,只是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礼貌微笑,和宾利先生一样,目送她们一群小姐们离开。

    但莉迪亚就是觉得有什么被她忽略的地方,从舞会开始,就让她觉得古古怪怪的地方。

    莉迪亚心中的困惑更甚,只是达西看起来无懈可击。

    然而,莉迪亚从来都是很信赖自己的直觉的,所以,面对这样的第六感的暗示,莉迪亚想要探究一下真相。

    她下意识地一边思考起刚才舞会上发生的种种事情,另一边,以自己最大的演技水平,进行了一段骚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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