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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笔钱的存入日期、藏匿地点、具体数目,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好你个慕轻尘,居然偷偷摸摸的存钱?想去干什么?和亦小白去平康坊鬼混吗! 世人都说,自从长公主下嫁于慕轻尘后,对其□□有方,令其洁身自好,慕轻尘再也不曾踏足平康坊等腌臜之地,然而他们哪里知道,其实是慕轻尘……没有钱。 “清楚就好,”慕轻尘自信一笑,“那还请公主予在下休书一封。” “休书?”常淑看看手里的信纸,又看看杵在那的慕轻尘,美丽的面容渐渐笼上一层薄薄的夜色,她终于发现了——慕轻尘是真的脑子不对劲。 她走到慕轻尘身前,于袖中抽出桃花扇展开,扇面上的一树盛放到粉色桃花,在明亮的烛火中,散发出绚丽的光:“这是什么?” “桃花扇,我的。”慕轻尘不以为意,随口回答。 “那它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嘉盛二十六年,你在紫瑶殿内择选驸马,于七十七名乌衣子弟里相中我,交换庚贴时,你赠我镂空玉雕比翼鸟,我赠你这把桃花扇,以作定情之物。” 错了! 慕轻尘其他答案都对,唯独时间错了!她明明是嘉盛二十四年择选的驸马。 常淑一时心惊,担心和害怕纠缠在一起,促使她呼吸发颤,她回过神,指着书案上的物事一一提问:“这又是什么?” “紫豪宣笔。” “这个呢?” “刻花铜羊纸镇。” “……这个?” “澄泥砚。上月最后一天,亦小白送给我的。” 全对,包括时间在内。常淑的心中渐渐有了答案,这个答案呼之欲出——慕轻尘只对她出现了记忆的偏差和缺失!由此影响了对自我的认知。 “这在华坨的《素问·临兰·秘典论》里有过一小段记载,”深夜,太医令林渊被急召入长公主府,“说是燕朝令和帝年间,西边小境内曾有一人与慕驸马有过相似症状,华坨将其命名为‘认知觉障碍’,不过并未说明此人是因何发病,又该如何用药……” 常淑抿紧唇线,再也无法安坐,她问林渊:“该病是否会随时间愈发严重?可有痊愈的可能?” “公主莫急,华坨有言明,此病性较为隐蔽,对日常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唯有患者的至爱亲朋才可发觉,想来也无恶化的可能,只是这痊愈嘛……请殿下宽恕微臣术业不精,实在不敢妄言。”林渊的大脑袋磕在地上。 常淑命他起来回话,悠悠叹息一声:“……那本宫可以为驸马做些什么?” “如往日那般就好,莫要让慕驸马感觉不自在,”林渊爬起身子,调整药箱的背带,“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为慕驸马医治,也会为驸马特意整理一本病册,册名叫做…” 他很是费劲的想了想,突然豁然开朗,说,叫做《疯子在左,驸马在右》 常淑很是满意的点点,准他退下。 第5章 契约驸马上线 长公主府很大,十进的院落,兼有含霜池和竹林。林渊由侍婢引着,穿过重重屋檐。 他跟的很紧,生怕自己掉队,一直到府门前才缓了口气。 门房为他推出一条两人宽的缝隙,请他慢走。 林渊谦虚一笑,闪身出门,拾级而下,借着稀薄的月色踩着石板路,一步步往前,却在拐弯处被一把鱼肠短剑刺中胸口,他吓得脸色惨白,惊声尖叫,腮边的肌肉抽搐扭曲着。 “别出声。”持剑者冷冷道。 “慕,慕驸马。”林渊剧烈的喘气,垂下那颗硕大的脑袋,看着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没见血,只是剑尖刺破衣服而已。 眼下正值宵禁,武侯会在街上巡逻,帝京的东北方是天潢贵胄和达官显贵的住所,是巡逻的重中之重,人守布防很是严密。 林渊本能的左右张望,他寻思着自己喊救命的速度,能否快过慕轻尘刺破他心脏的速度,估计……是不能的。仅仅思考一个弹指后,他放弃了挣扎。 “慕驸马,有话好好说。”林渊哭丧道。 “自然是有话好好说,”慕轻尘提着林渊的衣领,将他往前带了几步,直到把他抵在大榆树下,牛菊花已在这早早候着了,正竖起耳朵听四下的动静,警防着武侯们,慕轻尘踹踹他的屁i股,示意他往旁边挪一挪,“渊大头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就不为难你,要不然……” 她故作停顿,眼里蜷着狠绝。 “要不然,我家驸马挖你家祖坟!”牛菊花附和道。 “别别别,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别怪林渊怂,夜幕四合,寂静无人之地,一心狠手辣的美人对他家祖坟跃跃欲试,换谁都发怵。 “这么晚了,公主宣你何事?”慕轻尘问。 林渊眨眨被汗濡湿的眼眶,老实道:“公主觉得你有病!” 你才有病! 慕轻尘把鱼肠剑比划到林渊的咽喉处,他奶奶的,竟然拐着弯骂我。 牛菊花怕慕轻尘下真狠手,麻溜地拉住她的胳膊,笑说,您息怒,息怒。 慕轻尘推开他:“渊大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我问你,公主是不是因为明晚行i房一事找你?我听说,太医署这月新做了一批春i药,名为‘伟鸽’,你是不是来给公主送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