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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迈开步伐往前走了几步,就在她移动的同时,镜湖上的画面瞬间被分割为三块区域。 陆南桃的睫毛轻轻一眨,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几人正在发生的事情。 翁宜蕊身着浅蓝色水袖百褶裙,坐在梳妆匣前,手中握着木梳子轻轻梳着头发。 清秀的脸庞上浮现着一丝狰狞的笑,低低笑了几声以后,她忽然把木梳重重的丢在了地上。 嘴里不复的念叨着:“官歌,既然你长得这么好看,那你就替我去好好伺候那个野人吧!” “哈哈哈……元净哥哥是我的了,元净哥哥……不不不,我不是官瑜……我,我到底是谁?” 她捂着头止不住的颤抖着身体,忍受着来自灵魂上的冲击。 官瑜,官家旁支嫡出的小姐,从前一直喜欢跟在官歌的屁股后面当天真的小妹妹。 至于她口中的元净哥哥…… 陆南桃现在所在的身体是属于官歌的,根本不用她多去所想,那个人的信息就自动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常元净,官歌原本的未婚夫,亦是绥公国的君主,如今虎落阳平,被西濯的人囚在绥王府上。 他与她少年相识,若无意外,本应与他大婚,入主中宫。可惜,就在绥公国大破国都前一夜。 官瑜不知道与他说了什么,让原本还在优柔寡断的常元净变得异常坚定,要将她送给新君。 不论他是被欺骗了也好,亦或者贪生怕死也好,他也不过也是一个烂人罢了。 陆南桃轻嗤了一声。 “翁宜蕊困在了她的身子里?”她发笑耐人寻味的问。 少年轻而易举的抬起手把那方画面毁掉,“她会一直留在这里的。” 他朝她露出微妙的笑容,她和西濯的转世待了许久的时间,身上已然沾染上了他的气息,她根本不可能再回去。 被困死在这里,就是她接下来无穷无尽的宿命。 她不甚在意的瞥过视线,将目光落在司侵的画面上。 作为天下名号一流的神医,他一向居无定所,漂泊不定,一次意外受伤昏厥过后,无意间被西濯所救。 之后便被他胁迫必须让他跟在他的身边,齐司清一身傲骨,又怎么肯愿意一辈子失去自由。 故而一直没有同意。 虽然如此,他却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只要西濯每一次受伤,他都倾尽全力相救。 他召,他便来。 被送到西濯身边的官歌,不堪受辱,当晚就便想要自缢,也是他正巧赶来所救。 齐司清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的医书看了良久,也一页都没有翻过。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口中轻声叹道:“罢了,便帮她一帮吧。” 于官歌而言,他是天神降临的救赎,她无依无靠只得向他求助,齐司清原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只是…… 她在他面前娇泣落泪的样子,实在是不断的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甚至,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刚相识不久的人有如此的善心,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去赌。 齐司清想不明白,他只是那么去做了,但他虽是神医,怀有一手空绝的医术,却并没有太强的武力。 西濯很快就拦住了他,并且把他关入了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 官歌自觉对不起他,是她连累了齐司清,被迫待在西濯的日子里,她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日日以泪洗面,以死作为胁迫抗拒着西濯的亲近。 这一方画面也逐渐散去,倏忽,一人的身影逐渐朝她走近。 已然知道全部实情的司侵,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分庆幸:“桃桃,还好,还好我又遇见了你。” 齐司清那一世太短暂,他连自己的心意都尚且未曾明白,就和她天人两隔。 幸运的是,这一世,他又重新遇到了她。 司侵抿紧了唇瓣,他仍然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晚才遇到她。 如果早一些的话,他就能让她避免和封钊的事情了…… 少年笑道:“小姑娘,你与他的缘分,可不止如此啊。” 话中有话,陆南桃一听便了然于胸。 想到曾经待过的位面,她淡淡一笑,裹挟着星光的眸子轻瞥了他一眼。 清清冷冷的眼神,无端携带着一丝丝冷意。 “既然一切都已经捋清楚了。那么,现在你们就跟我来吧。” 少年朝她摊了摊手,把人带到了西濯,也就是封钊所在的地方。 堆砌着无数白骨的棺木周围画了一圈淡金色的黄线,黑漆棺之中隐隐飘散出黑色的邪气。 “我的族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邪心一族的人压制住,可是再过不久,邪心一族的就会突破我们的限制。” 少年自嘲的笑了笑,他丝毫不忌讳的走到黄线之内,指腹轻轻拂过黑漆棺。 随着他的动作,黑漆棺上被他拂过的地方划过一条金线,淡金色和黑色邪气两相对抗。 转眼间,黑色邪气便吞没了他的光芒。 忽然之间,黑漆棺开始激烈的颤动起来,“砰砰砰——” 少年身影迅速的往后一退,他似乎早有预料,偏过头冷静的对陆南桃和司侵二人说:“这是西濯的棺木。” “我之所以把封钊从另外一个世界带过来,是因为一切必须都在原本的世界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