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页
陛下年少继位,如今也不过是弱冠之年。在纯祥看来,「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提及此事,纯祥又不免想到另外一件事。 按照陛下如今的年岁,也是时候该充盈后宫繁衍子嗣了,只是…… 陛下并非寻常的那些陛下。 想到这几日早朝时几位大人们的试探,纯祥也是颇为头疼此事。 第182章 陛下是个女儿身8 纯祥在心中思量许久,还是将那个困扰的问题问了出来。 “陛下,您大婚和后宫选秀一事该如何?” 这件事能推一时,却始终不能推脱一世啊! 朝中几位重臣如今可是心急着陛下大婚一事呢,其中原因也不乏那几个。 一来,陛下确实到了成婚的年纪。 二来,陛下一日没有大婚…… 他们家族中养的那些女儿怎么送入宫,不进宫,可没地方使劲儿啊。 对于这个问题,霍容如今心中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想法,还没完全想好该如何做。 “再等等吧。”她淡淡的说。 她现在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霍容的声音中带着一分疲惫,纯祥在心中哎了声,轻声劝说:“陛下,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她眯了眯眸子,轻轻拢了拢外衣,“朕知晓了,纯祥。” “陛下,怎么了?” “前往西域的商人中,可有人回来了?” 纯祥仔细想了想近日传上来的消息,末了朝她摇了摇头。 “未曾……” 闻言,霍容眉宇一皱,又在须臾间松开,“那就让他们勿要着急,一切以自身安全为己任。” “陛下心善。” 她不着痕迹的无奈一笑,她这哪里是心善,是着急也没办法。 在如今这种时代,要想吃饱穿暖谈何容易,更何况北泌国近几年的收成也并不算好,国库成赤字亏损。 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 况且,今年冬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雪灾并着饥荒,若是能找到那两样东西就好了,一个至少能抵温饱,一个,能御寒。 夜已深了,夏日清凉的雨滴莹润着万物,带着点点重量的雨点打在窗上「噼里啪啦」的作响。 霍容躺在大床上,双眸微阖,却一直未睡着。 听着一声声的雨声,她缓缓睁开眸子,唤道:“解恪……” 解恪原本正靠在房梁上小憩,忽然听到她隐在雨夜中的轻唤声,头脑立即清醒。 今晚的夜色太暗了,房内早早的就已经歇了烛火,霍容歪过头,依稀看着。 一个黑色轮廓的黑影,在短短几息的时间来到她的床前。 他的速度很快,脚步声几乎融入在雨滴拍打的声音里,无声无息,尽显诡秘。 解恪垂头跪下,声音微哑道:“陛下……” 霍容撑着手从床上坐起,她和解恪的中间还摆放着一件紫琉璃屏风,透过轻薄的屏风,她微微注视着他。 少顷,帝王平静的话语响起:“起来吧,朕有一事要问你。” “是。”解恪应声而起。 她始终将目光落在屏风后的人影,“南祚择如今在何处?” 解恪的身影一僵。 紧接着,他颇为不解的拧紧了眉,陛下,为何会突然问起那个人? 自从南家五年前从长安搬离,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了。 尽数敛起面色上的不自然,解恪低眉回答:“南祚择如今正在冀州黎乡城。” 时隔这么多些年,再次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他依旧难以释怀。 解恪将唇瓣抿得没了血色。 霍容把他的反应看在眼中,唇角噙上淡淡的笑容,到底曾经是至交好友,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 南家,南祚择也不可能离开长安。 解恪也不会五年过去了,心里还过不去这个坎。 “解恪,夏季的雨开始了,你猜,这场雨会下多久呢?” “呃……”窗外的雨声似乎随着她的话音逐渐加大。 解恪不禁看了看窗户的方向,木窗紧闭着,什么也看不见。 但愈发清脆的雨声,不难让人想象出外面是怎样一幅倾盆降雨图。 他如实答道:“若按往年来说,并不会持续太久。” 霍容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只是,今年,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咯。”这一年,注定是艰难的一年。 此时的解恪,还不能明白她的担心。 他垂首默然,倏忽,一个小小的木牌朝他抛了过来。 解恪身影敏捷的接住,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却听她一字一句吩咐:“拿着这块令牌,去请南祚择回来吧。” “朕需要他,北泌国,也需要他。” 南祚择善水利一事,雪灾之前的洪涝,还需要他的鼎力相助。 这也是为什么霍容会大半夜把解恪叫过来的原因。 她也是猛地想起这件事,想起那个被遗忘的南祚择。 平炤四十六年,南家被人污蔑治水不当,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可事实上,却根本没有这么严重。 当时南家的家主南堰,是朝廷都水监的水部郎中,工部尚书是他的顶头上司,当时那件事…… 说来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南堰不想与朝廷之中任何人为伍,可正是他这种刚正不阿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