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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且不说,她身边可还有惜秋惜冬两个婢女在呢。 心里颇有些好玩的想着,她弯了弯桃仁杏眼。 容芙直勾勾的盯着他泛红的脸颊,故意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逗他:“是的话,你能帮我吗?” 少年对她方才的笑不知所然,只是见她笑,他也抿着唇内敛的笑了一下。 听到她这句话,他低了低眉,没有及时回答她,像是在思考。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是在暗中鼓舞自己,孟郁璟从小生活在净慈寺里的这座小院落里,几乎很少跟人打交道。 更别说如她这般大年纪的小女孩了。 他有心帮她,却又对外界的世界极为恐惧,始终不敢迈出一步。 容芙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在心里算了算时间,想着阿娘这个时候应当沐浴完了。 是时候该回去了。 她轻轻敲敲门:“谢谢你的好意,我并不需要帮忙,好啦,我要走啦。” 容芙又对着他扬起脸上灿烂的笑容,少年却微微蹙起了眉宇,唇瓣也紧紧抿住。 她这就走了吗? 是因为他的犹豫,所以…… 孟郁璟心里很是失落,还有对自己的气馁,孟策他们说的话,似乎是对的。 他永远都不可能走出这座院子。 小少年身着一袭素衫,眉眼低落、垂头丧气的站在院子里,与院门外的她,就像是隔着云海。 容芙原本是打算走了的,但无意间转过头瞥见他隐在阴影里的神色,小郡主想了想。 又对他说了一句:“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吧。” 她的话刚说完,孟郁璟登时抬起了头,脸上绽出一丝隐约的笑意。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句:“真的吗?” 少年已经被困囿在这座院子里太久。 久到他一看见容芙这样小太阳似的人,便不舍得轻易错过。 他也想要……朋友…… 容芙对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来不及再对他承诺什么,惜秋二人便催促着她赶紧回去。 主仆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榕树的拐角处。 孟郁璟犹豫了一会,迈着细小的步子走到院门外,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张望了好一会。 她明天真的会来吗? 少年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期待的是明天与她的见面,忐忑的是,怕她只是一时兴起的随口一句应承。 他站在榕树下踱步了一圈。 待听到远处有沙弥的脚步声传来,他才如同受惊之鸟的立马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关好院门,孟郁璟的心仍有些不安跳动,因着方才的小跑而喘着气的身体靠在门上。 他抿着唇,敛了敛眸子里的害怕。 天色已经大黑,四处都安静了下来,静谧的院落里只有他一个人。 走进房,轻车熟路的拿了火折子点起油灯,昏黄的灯火摇曳着照亮了他所在的房间。 晚间的饭食摆放在他手边的桌上,清汤素白菜并着一碗粗糙的白米饭。 量少便罢了,看着还根本就没有一点食欲。 孟郁璟却已经极其习惯。 他这十三年来,除了净慈寺举行什么大活动时,厨子会偷偷给他塞点好吃的。 大部分时候,吃的都是如此。 孟郁璟也并不在意,他知道母亲并不喜欢他。或者说,不喜欢孟家的任何一个人。 他心中想着和容芙见面的事情,吃起饭来也是索然无味。 草草咽下几口米饭就了几口白菜,稍稍填了肚子之后便收了碗。 把碗洗干净放好,少年便熄了灯上床准备睡觉。 月光顺着半开的窗户照射进房中,一室清辉。 翻来覆去好半晌,也没入睡,孟郁璟便索性从枕头底下拿出几本佛经借着月光看着。 佛经是寺院里的一个僧人给他的,他翻看了好几年,如今已经有些老旧。 可就这几本佛经,少年也爱惜得不得了。 他认识的字都是寺院里的僧人教给他的,还有些是他听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错的。 伸出手指缓缓摩挲着佛经上的字,少年的眼中划过微末的渴求。 母亲一直希望他留在寺院中,可为什么这次又突然想带他离开这里? —— 容芙回到房里的时候,恪亲王妃正要找她,她偷溜出去的事情她当然知道。 想到自家女儿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新奇是难免的。 暗地里又有人保护着她,恪亲王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原本以为女儿只是简单的出去走走,却没想到容芙突然问出的一个问题让她拧起了眉。 “阿娘,我明日、后日,哦不往后都可以去找隔壁院子里的哥哥玩吗?” 恪亲王妃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 而是,原来她们隔壁的院落也住着人,且,听芙儿话中的意思,那位孩子也久住在此。 这可就奇怪了。 临安大户人家中还真的未曾听说过,有谁家把孩子放在净慈寺中静养身体的。 恪亲王妃暗自摇头,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好说。 大户人家中多是肮脏事,说不定是什么私生子也不一定。 若真的是如此的身份,那怎么能与她的芙儿一起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