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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芙冲她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没事,你先去给八哥拿些吃的来吧,我看它饿了。” 支走了惜夏,她支着下巴坐在椅子上想着其他的方法。 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容芙若有所思的伸出手指,在茶杯中蘸了水缓缓在桌上写下「以命换命」四个字。 元毋大师说的法子便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他说,要想救孟郁璟,必须以她三十年的寿命作为交换。 绒绒虽没去前厅,却已经透过容芙知道元毋说的话。 看着她沉思的模样,它还真的怕自家大人就这么傻乎乎的去做了这个买卖。 “大人,这并不值得呀。” “孟郁璟的腿并不是无药可治,大不了就是多坐几个月轮椅罢了。” 这话说得虽然不那么道义,但至少也比那个元毋大师要让自家大人拿三十年寿命换的好。 还说什么高僧呢……绒绒在心里不停的腹诽着。 高僧怎么会提出这样一个,一点儿也不正常的方法。 容芙又何尝不是不知道不值当。 恪亲王和王妃一听到这句话,当场变了脸色,差点将元毋大师赶出去。 他们自己都宝贝得不行的女儿,居然要为了一个男人舍弃自己几十年的寿命,这怎么行?! 容芙都还只是说要考虑考虑,她的父母就已经替她委婉的回绝了这件事。 元毋想也是早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他也没有强求,临走前晦暗不明的留下一句话。 话中言明不过几日,她势必会再找他。届时,他会在净慈寺中静候她的到来。 元毋大师不是那等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 容芙紧锁着眉头,心神微乱,不禁想到孟郁璟如今如何了? …… 一处小客栈中,躺在床上的孟郁璟半昏半醒,神智还尚且有些不太清明。 他身着里衣轻靠在床上,侍从已经为他请来了郎中,待问过他后便将郎中请了进来。 郎中是他们经过的这处镇子上医术最好的一个了,可替他看过之后也是颇觉棘手。 鬓发霜白的郎中沉声说道:“公子所中的这毒老夫从医多年也很是少见,毒性霸道至极……” 他上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腿,抬头问他一句:“公子如今可有知觉?” “尚有一些,只是现在我觉得全身无力,腿上亦是有些提不起劲。”孟郁璟的声音冷淡。 他面上不见一丝脆弱,眉宇冷凝平静,掩在被中的双手却在说完这话后死死攥紧。 若是他的双腿真的因此废了,那他又怎么还有资格去向阿芙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与她,本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卑贱若尘埃的人,要如何拥抱似明月皎洁的她。 他暗暗咬紧牙关,发白的唇瓣无一不在透露着他的无助。 孟郁璟心间涌动着一股无人能懂的绝望,面上愈是冷静,内心却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郎中收起手长叹道:“恕老夫无能为力,公子这毒,老夫只能暂且压制,却不能根治。” 跟在孟郁璟身边几年的侍从急急忙忙的朝他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他家主子好不容易才从孟家脱身,眼看着日后的生活要越来越好了,现在却发生这种事。 侍从是打心底里可怜自家主子。 “这……”郎中面上犹豫,似乎不知该不该说。 看出他的迟疑,病床上的男人径自开口:“先生但说无妨。” 孟郁璟不想就此认命,就算是有一丝希望,他也想争取下。 郎中低下头思量半晌:“老夫虽对这毒束手无策,但老夫那位师兄,想必却有方法。” “既是如此,先生方才又因何犹豫?” 郎中无奈的向他解释:“老夫那位师兄正是江湖人称圣手一师的龙双,若是有他在,公子的毒自当不在话下。只可惜,老夫的师兄前几年进山采药,之后便没了任何消息。” 侍从顿时觉得这郎中是故意在耍弄他们。 这郎中也知道他的师兄消失不见,那又何必再说出来平添他们的失望,这般还不如不说。 侍从面上愤愤,说出口的话也失了分寸。 “先生没有办法,我就不信这临安这么大还找不到一位更好的郎中。” 话一说完,郎中的神色变了变。 孟郁璟一个眼神斜视过去,“白桦,怎么说话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迁怒于人。 白桦垂下头声音呐呐:“公子,我知错了,还请先生勿怪。” 他拱手朝郎中弯腰致歉。 “看在这位公子的面上,老夫不与你计较。”郎中轻哼了一声,转过身在药箱中挑挑拣拣。 孟郁璟揉了揉生涩的眼角,静静的看着他从药箱中拿出一瓶黑色的小瓷瓶。 郎中指着这瓶子语气不确定的问他:“老夫那师兄临行前给老夫留了几颗解万毒的药丸,公子这毒,老夫却不知晓能否用这药可解,公子,可敢一试?” 郎中行医多年,医术虽说比不上他的师兄龙双,但一颗医者父母心却是不少。 这位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且言谈之间多有礼貌,哎,要是能救,也就救吧。 若是他手中这药有效,他也不算白走这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