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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打开第二道锁,翻了翻后面依旧紧扣且毫无头绪的连环锁,评价道:“这玩意儿的难缠,就像是男女情爱上那点事,解不开说不清,偏偏又其乐无穷。” 斯裴不赞同的摇摇头,说:“这怎么能一样,连环锁是一层一层的解开,像你和储君、小六那样是缠成绳子剪不断理还乱,说不定哪天就作茧自缚了。要我说,你就别跟他们胡闹了,我自家的兄弟我清楚,这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货。” 他越说越起劲,还替阮棠规划好了脱离路线:“这样,你只要应口,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办,四哥那里我来搞定,让他不再找你麻烦,然后安排新的身份你可以去其他国家暂避风头。 无论你是想上学还是走哪条路,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等这几个家伙争完了,事态平息我再接你回来,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人,再也不用担心过河翻船了。” 斯裴说完,突然感觉身体有点冷,他别扭的动了动身体,那种微妙的感觉消失的荡然无存,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阮棠撑着下颌注视着他,弯了弯唇,调侃:“我记得你不是对我和他们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很是乐见其成吗?无法错过的好戏?” “啧,此一时彼一时,以咱们现在的关系,我还能为了看戏看你投身火海吗?肯定不行啊。” 阮棠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发自内心的想帮她摆脱他的兄弟们,感动虽感动,不过她还是轻飘飘的摇了摇头,讲:“不不不,好意心领了,不过我如果没有底气保住自己的话,当初就不会蹚浑水。况且……” 她轻笑一声,说:“你不觉得,这种关系很有意思吗?” 五殿下显然对此不以为然,他说:“以旁观的角度我会觉得看戏有意思,但是如果作为当事人,我只能说这都是疯子行径。” 话题,又绕过来了。 阮棠朝他勾勾手,笑着问:“孤陋寡闻了吧,在情爱上一窍不通的你,就好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大朋友。” 斯裴不以为然。 “听过一首歌吗,那应该是最符合这种意境的,”她说着,轻声哼起来:“美目里似哭不似哭,还祈求什么说不出,陪着你轻呼着烟圈到唇边讲不出满足……你的温柔怎可以捕捉,越来越近却从不接触……” 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爱或情借来填一晚,终须都归还,无需多贪。 斯裴不自觉的便认真听起来,他看到她轻启的红唇,不需要多夸张的举动便带着天然的诱惑,粤语的发音带着独特的韵味,连高潮部分都轻缓的慵懒: “犹疑在似即若离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似是浓却仍然很淡,天早灰蓝,想告别仍未晚……” “这首歌叫什么?”他听见自己问。 “《暧昧》。”阮棠唱完后,笑眯眯的说:“你不觉得似即若离和似苦又甜这两个词非常妙吗,完全的体现出男女关系最美好的那段过程,一旦捅破窗户纸,就代表有人要玩不起了,顿时就没意思起来。” 她说着,想起了什么,嫌弃的“啧”了一声。 “不觉得。”五殿下面无表情,说:“说到底就是你撩完不想负责,渣。” 阮棠强调:“这种快乐是双向的,怎么能是我撩完就跑呢?” 眼看讲不通,她干脆就用实际行动教这不解风情的直男做人了,阮棠猫眼一转,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梳妆台,指挥道:“把左边第三个小瓶子拿过来。” 这作精又要耍什么花样? 他挑了挑眉,配合的抄起小巧的玻璃瓶,晃了晃里面绯红的像毒药的液体,“这玩意儿不就是计霜寒的实验室里出来的香水吗,看起来和小六上次和我嘚瑟的吐真剂有的一拼。” 斯裴说着回过头来,好笑道:“不是吧,你无法说服我,就打算用非常手段了?” “我要治服了你,还需要特殊手段?” 阮棠斜靠在沙发上,纤细雪白的长腿搭在一起,说:“我在她的实验室里自己调配出来的香水,正巧进来的时候没搜身,就留下了。” 她微微俯身,伸出一只手搭在茶几上,掌心朝上,示意:“过来,帮我喷在手腕上。” 好端端的突然要喷香水,这里不知道葫芦里又卖什么药呢,不过现在的斯裴对她还真没什么警惕心,虽然猜不透这作精又想做什么,但总归不是要害他。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阮棠,走上前,大大方方的坐在她对面,喷嘴对准了她纤细的皓腕,一摁,绯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五殿下是相当的豪爽。生怕她不够用,连喷两下才满意的停下,打量了两眼手腕上的小水洼,道:“可以了。” 一抬头,看到的是女人无语的脸。 “你那是什么表情?” 阮棠抬起胳膊,朝他脸上凑,没好气的道:“你自己闻闻。” 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熏得斯裴顿时呛了一下,他后仰,后知后觉:“过量了啊。” “你怎么不把一瓶都倒出来呢。” 阮棠起身,从梳妆台上抄起彩妆蛋丢在他怀里,手腕往男人的怀里一搭,“你惹的祸,自己擦干净,把气味给我擦下去来将功折罪。” “这事儿只能怪你自己调香手艺不精,没稀释就敢用,这下熏死了吧。”斯裴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错,不过他的手已经非常诚实的将阮棠的手腕,调整好位置,认真的擦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