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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之二驳回:“近些时候不是才有秘闻?有道是鼎湖宗外神光绽布。普壶甚至出了白夜极昼的异象。恐是有修道者羽化登仙。此等势力,不拉拢无妨,得罪……却也不必。” 文官之一又道:“若真是……咱们早已冒犯了,不是么?” 文官之二垂眸:“拉出几个人杀了赔罪便是。世外高人,哪有闲情逸致与我等泱泱大国为敌。” 祁和君将那剑放下,正坐道:“拟旨,三日后设宴。将消息带到友邦去。鼎湖宗设在普壶,说是不入世,但普壶上头,定然有联络的门路。届时有人来了,自然能验明他身份。” “那这几日——”文官之二提醒。 “有劳叔父看紧他。只当寻常俘虏看,”祁和君不受一些小家子气的利害约束,干脆利落道,“不必客气。” 事实上,不用他说,须伦军大统领做惯了领头羊、人上人,哪会因是什么仙门子弟就对人另眼相看。 相反,旁人越是敬着的,他便越是不齿。区区小子,有什么了不起,更何况,他都听说了,之前连黄冠草服都能对他肆意妄为,而他则连还手都不敢。如此孬种,根本不值得他尊重。 被送到宫中后,已有人替玉揭裘清洗、包扎过。散发垂落,尽管遮掩不住残留的伤,却也更换了单薄的中衣。他坐在太师椅上,手臂与腰都缠着绳索。 被擦拭过血污的面容眉目清隽,给人以原封不动,还是过去那个玉揭裘的错觉。 他死气沉沉地垂着眼。 须伦军大统领年近半百,头发花白却膀大腰粗,昂首阔步地绕着座椅转圈,从头到脚打量这未及弱冠的少年,嘲弄地嗤笑。 他是在转身时听到他笑的。 玉揭裘的笑声听起来很乖张,与他之前所展现出来的颓靡截然不同。即便是须伦军大统领,也不由得回头,用富有探询的眼神看过来。 中老年的男人深知他无法反抗,出于恫吓与威胁的念头,他慢条斯理地走近,走到少年跟前,伸手拧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上提。 那张脸袒露在监牢摇曳的烛火中,衣襟之上,是难以掩饰的斑斑伤痕——那是他被人用绳勒、用镰刀砍时留下的,从脖颈到手腕,再沿手腕蔓延至指背。笑意在那副皮囊上浮现,徐徐荡漾,玉揭裘没来由地笑了。 他说:“不干我吗?” 国君叔父手上的力气加重。 “我懂的。王公贵族,军营里混的也是,女人都干腻了吧?”玉揭裘倾斜上身,用脸贴住大统领那把军长刀的刀柄,笑着抬起眼,“我如今根骨全无,废人一个罢了。” 中年男子的确有此癖好,只不过,他是从何而知的?他只当他瞎蒙,毕竟现在,这少年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玉揭裘顺从地扬起了脸。 然而,纵使是须伦军大统领也没料到。玉揭裘蓦地跃起,一反常态,电光石火间,连带着太师椅一同扑上前来,将他压倒在地。 黑暗里的手下甚至来不及上前。 因为玉揭裘已经咬破了他喉头。 那并非致命伤,他身上也不该有任何致命的兵器—— 但是,玉揭裘嘴里爬出了一只蛊虫。 刀刺穿他们的时候,有只蛊虫从她那里,迁徙到他体内。发作时啃噬骨髓,于他而言却是至高无上的安慰,陪伴他度过了这河清难俟、几乎令人发狂的生命。 它钻进大统领的伤口当中,而这一切正如玉揭裘所希望的那样。 他低低地抑制着发笑,才获得良知的灵魂却揉皱,被扔进昏暗不明的阴翳当中去。 轮到他做点什么了。 祈求死去、恨不得扼杀自我的惘然中,他一遍一遍不情愿地回味着她的离开。被扔进废墟沙尘中的时候,肋骨被那些稚子用刀拨弄的时候,五脏六腑几乎涌出咽喉的时候,脸被践踏、头被殴打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实则不算什么。 玉揭裘想,也很好,也不错。 他想,她死的时候一定比这疼。 而这想象,才是最让他痛苦不堪的。 眼下,他总算捉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想到了新的要做的事。 “照我说的办,”他维持跪姿,背负着沉重的座椅,垂下头颅,对面前持有兵权与王室之血的人说道,“不然就杀了你。”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2-20 14:03:49~2022-02-21 23:58: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姬胧月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林长巳、Lll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知知不知、也焰、~~)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金喵呜 17瓶;争做倒数第一 16瓶;~~)σ 10瓶;沸雪丿 5瓶;山抹微云 4瓶;啊皮咔噗呲咔啦 3瓶;暖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男主说这话把我吓到了,我上次看一本小说男主前面虐女主虐到七十多章,然后等要虐男主的时候,男主当着女主的面被男的上了,然后女主就原谅他了】 【我对他恨不起来】 【不用想了,肯定又是阳神□□大法,尸体是实实在在的,蛊虫也是实实在在的。 前头小狐狸再次吃掉了涂砂,应当又分了一个□□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