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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祸害不够,又来一个小祸害,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有人赶紧道:“不如我们就按方才天音所说,为陛下建立祭台,让陛下早日带人铲除她们。” “也好。” 九湘跟着人又抢了十来样东西后,出城径直上了山。一直走到一处简陋的房子前,同行的人这才停下脚步,这就是目的地了。 九湘还没来得及看周围一眼,一个葫芦做的瓢就出现在眼前,伴随着还有低低的一句:“喝吧。”带着友好。 水光闪动,将二人影子都漾在这一个小小的水瓢中。 “多谢。”九湘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将之前抢的酒拆开:“不过论解渴的话,还是这个更胜一筹。” 对方也不推辞,接过酒狠狠灌了一口,这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九湘。” “阿魁,魁梧的魁。” 九湘将另一坛酒给自己拆开。 “你找我什么事?”阿魁不等九湘反应,直接问道。 九湘只是闻着酒的香气便有些晕乎乎了,“你猜。” “猜不到。” “和你交朋友。” “我杀过人。”阿魁语气平静:“杀的还是我的兄弟和父亲。” “我想和兄长弟弟一样吃肉,被父亲暴打,所以我杀了他。我的兄长将此事瞒了下来,只为了将我卖出几个钱,一旦我名声毁了就卖不出好价钱了,所以我把他也杀了。我的弟弟当时只有五岁……”阿魁转过头,看着九湘风轻云淡:“只是单纯的看不顺眼。如果不是他,我以前就不会挨那么多的揍。” 阿魁将坛中的酒晃了晃,又是一口灌下,连浇到了头上也不在意。 这些年来她一直一个人生活,就是因为她心狠手辣的过去让所有人退避三舍。如今有人对她起了兴趣,是因为不知道她的曾经,一旦知道了,又会如何呢? 她这样的人,会有人愿意和她往来吗? “你做的没有错,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九湘的下一句是:“你想当神仙吗?” 阿魁不知是被九湘的前一句还是后一句惊到,手中的坛子落了地,酒水溅湿了两人的衣摆。 “你若是想当神仙,我可以帮你。” “你……醉了?”阿魁眉头舒展:“谢谢你,九湘。” 没有听到我的过去就一脸厌恶,没有在见到我时因我的外形而感到恐惧。我不后悔昔日所为,但一直遗憾我在人世间找不到一个可以理解我认同我的人,还好今日之后,遗憾不再是遗憾。 至于神仙?醉鬼的胡言乱语罢了,阿魁没有放在心上。 但面对醉鬼时总是要顺着对方,这是阿魁从她父亲那学到的:“那你觉得,我能当什么神仙?” 九湘没喝酒,哪里会有醉态? 仙界的男神仙那么多,仅凭安阳一个人又如何能全部替换掉?九湘这次出来游历,真正目的是为了物色成为神仙的合适人选。如今,找到了一个合适的。 “门神啊。”九湘将自己手上丝毫未动的酒递给阿魁,半是戏谑半认真道:“别人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吓得四散逃开,把你的画像贴在门上辟邪,岂不是大受欢迎?” “还不错。”阿魁顺着道。 “你不信我。” 阿魁笑笑,没有作声,已是默认。然而下一秒笑意就僵在了脸上,一直吊在上眼皮的瞳孔第一次跳到了眼睛中央。 只见九湘一拳挥出,远处比她腰身还粗的树拦腰折断,惊飞了一片鸟儿。 “怎么……会呢……?” 手中的坛子再次落了地。 安阳的解决女男大防的方法确实荒谬,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的。朝廷重地,怎么能让女子自由进出,把威严庄重的朝堂当做菜市场了吗? 这般想的人却忽略了安阳的存在。安阳也是女子,不也在朝廷之中吗?难道说,皇帝做错了?皇帝怎么可能会做错? 安阳揪着这个理由,又是贬官又是革职又是砍头,想要以辞官威胁的安阳收回命令的人见着这个势头,尽管有再多不满也不敢吭半声气,不得不同意了他们陛下的新法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安慰自己道。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见诸位大臣变得乖顺,安阳沉了好几日的脸色终于转晴,她深知打一个巴掌给一颗枣的道理,虽然这颗枣是一颗骗人的假枣,不仅不甜,还长了虫,吃到嘴里苦得要命—— “诸位大臣有一句话朕觉得不错,朝堂这般庄重威严的地方,怎能由女子自由进出?这置皇家威严于何地?” 因为女男大防,只能听着宫人传话的大臣们听到这里面色还稍有缓和。看来陛下这是知错了,服软了,现在正给自己搭建台阶往下走。这个念头在心中还没有过完,就听见宫人念道: “所以各位爱卿家中何人担任‘信使’,需由朕亲自选定。” 由这些男臣子亲自选出来的人,和谁一条心还说不定呢,安阳可不希望自己做的一切都打水漂。 此事安阳通过特殊渠道告知了九湘,尽管愤怒这些男大臣的恶毒心思,但九湘更多的是赞叹安阳的成长。昔日对政务一窍不通的小姑娘,不过几年时间便成长为了可以与所有朝臣作对也不退让的一国之君。 高兴之余,九湘对阿魁道:“我们好久都没有下山抢东西了,走,现在去!”她也该催一催城中百姓建造祭台的速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