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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说:“奴、奴也不知道怎么掉下去的,那会儿刚好是巡防换值,侍卫正在葳蕤轩附近交接……衍庆殿里的灯油快用完了,奴几个去取经过此处,听到水声,先是没当回事,以为是湖里的大鲤跃出来了。走出去了有一段,六德觉得不对,说鲤鱼不会跳出那么大的声响,这才回去查看……就……” “就什么,说啊!”宁喜被他急的。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捧出一块小木牌:“挑灯一看,就看到这块牌子浮了上来。”他吓得两膝发软,跪在地上道,“奴看这牌子上刻的是侯爷的名字,这便赶忙去叫人……” 话还没说完,手上桃心木牌就被人一把夺去,他瞥见一角蟒袍,更是两股战战。 裴钧看一眼木牌,正是他曾在双曜宫为甜甜求的。 因春猎时确实不曾下雨,裴钧答应了为申紫垣翻修三清大殿,便专门为此跑了一趟双曜宫。他见申紫垣又在刻东西,一问之下,才知他每年都会为香火钱捐得最多的几名信徒亲手刻辟邪牌,当时甜甜刚破壳,谢晏揪心得紧,看甜甜那么小,怕它长不大。 裴钧就让申紫垣也给甜甜刻一个,把木牌请回家去,安当时谢晏的心。 申紫垣听说要给一只鸭子刻辟邪牌,气得差点割了手指头。 但为了翻修大事,他还是认真刻了,还给赐福开了光,背面刻上了“生母”谢晏的名字,问及正面刻什么。当时甜甜刚有了大名,但裴钧并不太想说,被申紫垣连番催促下,才微微一蹙眉,随口道:“裴琼华。” 笑得申紫垣前仰后合,手一抖,哎呀一声,琼字的一点穿透了横线,多出了一个小头。 裴钧见状拧眉:“这还能管用吗!” 申紫垣止住笑说:“什么管用不管用的,殿下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殿下说管用,那就是管用。” 裴钧时间紧,没有功夫再等他重做一个,便拿了那个回去送给谢晏。 谢晏听说是大师给开的光,是很欢喜的,便将宝瓶给绣的那个布头牌子给拆了下来,换上了桃心木牌,日日祈祷甜甜快点长大。 后来甜甜圆润了后,每次出窝总不小心被木牌撞头,谢晏怕它被撞傻,这才将木牌取下,改为挂在他俩的床头。 今日谢晏为与公主争奇斗艳,把自觉好看贵重的东西都带身上了,这牌子也挂在了腰间。 宁喜一看到桃心木牌,这才相信真是平安侯落水了。但这么长时间了,人既没有自己游上来,侍卫也没有将人捞起……说句不好听的话,便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都未必能在水中闭气这么久,更何况平安侯…… 若真是平安侯掉了下去,此时还没有上来,恐怕是被湖底的淤泥烂根缠住了脚。 他心下觉得凶多吉少,却也不敢直言,朝着远处匆匆赶来的两队侍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下水找人……” 他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身后传来“噗通”一声投水声。 宁喜愣了下,回头一看,地上只有脱下的蟒袍,而水中已多了圈圈涟漪。宁喜并不会凫水,在岸上急得团团转。 待西狄使团众人慢悠悠走到湖边时,就只看到水中浮沉的白影。西狄公主一开始并没有认出那道形如水鬼的白影是谁,直至走近了,听旁人交头接耳,再看到地上蟒服,这才回过神来。 她一时诧异,问九皇子:“这个平安侯身份很贵重吗?是摄政王的兄弟?” 九皇子摇摇头:“不是,就是南边小国送来的质子。但悉罗云说,他近日很得-宠-。” 公主想了一想,两个非亲非故的男人,能如何得宠,无非是那种关系,脸上便浮出嫌恶:“怪不得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恶心!父皇叫我与一个娈宠争宠?!” “柔儿!”九皇子惊惧地左右看了看,“你小声说话,隔墙有耳。” 公主正闹着脾气,远处水里突然浮起一人。 是不知何时也跟着跳下去的狸奴,面色急惶地喊道:“这里有人!他缠在淤泥水草里,我拔不动!” 裴钧刚浮出水面换气,闻言立刻又一头扎了下去,水下昏沉,纵有岸边点起了无数灯火,下面也是一派鸦色。他向着狸奴的方向游去,模糊中看到了在水中漂浮的衣角。 是淡青而秀丽的烟水色。 游过去时,眼前恍惚闪过一线反射的光,他之所以会被缠住,似乎就是因为身上挂饰太过繁复。 ——不管是他的身形、他的衣着,还是他的佩饰,无不彰显着,那被水草紧紧缠绕的,就是谢晏。 裴钧心里一沉。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帮狸奴解开水草的,也分不清狸奴在水下比划什么,带着谢晏往上游的时候,因气不足了,被灌了两口湖水。搅浮起的污泥混着青荇,腥冷腐臭,催人欲呕。 怀里的谢晏好冷,不管裴钧抱得再紧,都一点温度也没有。 也不知是怎么上的岸,凫出水面时,他一下失了力气,疲累地往下沉的时候,裴钧浑浑噩噩地想到,就是这样的味道,谢晏尝了两次吗? 此时,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用力往上拉。 耳边这才涌入惊慌失措的叫声:“殿下!”“来人啊……”“太医、太医!” 林太医被雁翎卫飞快地扛过来时,只见到摄政王形如鬼魅,浑身湿透地站在水边,双目赤红,望着地上那个趴伏着的身影。他心下大骇,赶忙上去为摄政王把脉,还没碰到他衣袖,就被裴钧一把推了过去:“先去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