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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手撕火葬场剧本 第22节

    萧宝姝听到此时,神情似笑非笑,八娘母女顿觉她在嘲讽自己,只是云老爷寿宴,到底不能做的太过火,只能心里暗骂几句哑巴,悻悻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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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宴快到尾声的时候,叶氏才回来,她回来的时候,慌慌张张的,连寿宴结束的时候,更是慌的连忙拽了萧宝姝走了,仿佛一刻都不敢呆下去。

    萧宝姝心中诧异,等回到家,她打手势问叶氏:“怎么了?”

    叶氏心事重重:“没什么事。”

    萧宝姝警惕起来,她记得,祖父当初,也是什么都不告诉她,连梁珩的母仇也不告诉她,可是不告诉,并不代表事情就不存在,她还是以最惨烈的结果知道了那件事,那时一切也都太迟了。

    萧宝姝拽住叶氏,神情很是严肃:“母亲,请您务必告诉我。”

    她比划道:“我已经十五了,我不是小孩了。”

    叶氏犹豫了下,终于道:“七娘,我发现了你嫡母,云府夫人……,她,她有奸情。”

    作者有话说:

    “蠢材只会乱解嘲,怜贫济困是人道,哪有个袖手旁观在壁上瞧?”,这是京剧《锁麟囊》的唱段

    第32章

    这件事,说起来,也凑巧。

    叶氏中途去解手,出来之后,见到了另一个妾室朱氏也出来解手,她和朱氏向来不睦,为了躲她,于是匆匆往后花园方向走去,却不料在假山处听到有动静,她于是偷偷往假山里面望去,没想到,却看到一男一女躲在里面偷情。

    那男女赤身裸体,做着不可告人之事,女的喘着气:“你在这里,也不怕老爷发现了。”

    男的调笑道:“他正听着戏过着大寿呢,哪里想的到我们在这里干着好事呢?”

    叶氏觉得这对男女声音十分熟悉,再仔细一看,竟然发现女的就是大房蒋氏,而男的竟然是府中刘管家。

    蒋氏是云老爷的续弦,云老爷发迹之后,嫌弃自己原配人老珠黄,寻了个借口休了,重新娶了年轻貌美的蒋氏,蒋氏比云老爷要小个十来岁,而这个刘管家,说是蒋氏的远亲,还要比蒋氏小个十岁,叶氏是万万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会搅在一起。

    但一想,刘管家平日就油头粉面,最爱调戏小丫鬟,告他状的丫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蒋氏却仍然十分信任他,那时叶氏还觉得是因为亲戚关系所以蒋氏袒护他,却原来,蒋氏和刘管家早就有了奸情。

    蒋氏哼唧了两声:“这个老头子,人老心不老,又打上了我丫鬟银钏的主意,银钏才十六岁呢,他可真不要脸。”

    刘管家道:“他也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他的田庄,被我卖的七七八八了,等时机成熟,我们再做点手脚,让他一命呜呼。”

    蒋氏笑道:“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无毒不丈夫。”

    刘管家和蒋氏调笑着,叶氏是听的心惊肉跳,她也不敢听下去了,于是悄悄后退,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未料到脚却踩到一根树枝,刘管家惊觉:“谁?”

    叶氏吓得魂飞魄散,立刻飞奔逃了,刘管家披了件衣服出来,只来得及看到叶氏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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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氏和萧宝姝说完后,萧宝姝是忧心忡忡,她比划道:“母亲,他们有没有认出你?”

    “不知道,我当时只顾逃跑,哪里顾得到这些。”

    “你听到他们秘密,他们不会放过你。”

    “那怎么办?要不要跟老爷说?”

    萧宝姝摇头:“父亲不喜欢我们母女,我们如果贸然告状,只怕会被反咬一口。”

    “那该如何?”

    萧宝姝眉头深锁,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难道让叶氏和她一起逃吗?她逃了,顶多说是云家哑巴女儿不小心走丢了,但是叶氏不一样,她是云家的妾,如果逃了,那就是私逃。

    可是如果不逃,那该如何揭发刘管家他们俩呢?且不说刘管家铁定不承认,就说云老爷,也不一定会信。

    萧宝姝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门外一阵喧哗,接着是粗暴的敲门声:“开门,快开门!”

    萧宝姝和叶氏对视一眼,都心生惶惶,睡眼惺忪的秋月从里屋走出来:“小姐,姨娘,你们回来了?咦?有人敲门。”

    她过去开门,萧宝姝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大门一开,刘管家已经带着一群人举着火把,闯了进来。

    叶氏慌忙护住萧宝姝和秋月:“你们干什么?”

    刘管家挥手:“姨娘叶氏,不守妇道,与外人通奸,给我绑了。”

    叶氏和萧宝姝秋月还没反应过来,云府的家丁已经如狼似虎扑了过来,叶氏拼命挣扎:“你凭什么说我通奸,你有什么证据?”

    “街口的王大郎已经承认了,说和你通奸多时。”

    “王大郎?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王大郎!我要见老爷,我要见老爷!”

    “哼,待云家开祠堂审你的时候,你自然能见到老爷!”

    云家祠堂一开,通奸的女眷都会被处以沉塘私刑,叶氏明白刘管家这是要杀人灭口,她豁出去也要揭穿刘管家:“是你害我!明明通奸的,是你和……”

    但是刘管家怕她说出来,直接拿破布塞了她口:“带走!”

    萧宝姝和秋月两个人想救,但她们两个弱质少女,哪里是那些家丁的对手,秋月还被推搡了好几下,萧宝姝抱住她,示意她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叶氏被绑了带走,秋月哭嚎着:“姨娘!姨娘!”

    刘管家慢悠悠走过来,萧宝姝抱住秋月,她咬着牙,眼中是熊熊怒火,她侧着头,不去看刘管家,刘管家道:“七小姐,夫人说了,这是你母亲干的丑事,和你没关系,让我们还是给你接回家去。”

    萧宝姝压抑住怒火,抬眼,和秋月比了些手势,秋月一边哭一边说道:“小姐说,她想静一静,过几日再回家。”

    “那随便七小姐。”刘管家假装叹道:“你说这叶姨娘,日子过得也不可谓不舒服,虽然搬出来住了,但有月钱花,有下人和丫鬟伺候,她还不知道满足,自己找死,七小姐,你应该不会学你母亲吧?”

    这话威胁意味已经很明显了,萧宝姝于是装着发着抖,低着头,楚楚可怜地一个劲点头,看起来就像是被吓坏了,刘管家见她这样,也不由放心了不少。

    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女娃娃,而且,还是个不会说话不会写字的女娃娃,暂且留她一条命,谅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日后,再慢慢收拾她。

    刘管家于是心满意足地走了。

    秋月哭着问萧宝姝:“小姐,怎么办啊?祠堂一开,姨娘就要被沉塘了。”

    萧宝姝发着怔,怎么办,她也想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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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萧宝姝一夜未眠。

    她坐在桌边,看着烛火,手上拿着叶氏之前塞给她的碎银子。

    明日,本应该是她启程去京城的日子。

    她此时本应该在收拾行囊,准备去往京城,去找梁珩,报她的血海深仇,可是,她现在,又如何能走?

    叶氏虽不是她亲娘,却是云七娘的亲生母亲,她已经占据了云七娘的身体,又怎么能对她的母亲见死不救?

    何况,这五年来,她早已将叶氏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如何能不管不顾,抛下她独自去京城报仇?

    就算她大仇得报了,她的良心也不会得到安宁。

    萧宝姝抚摸着身上的衣服,这一针一线,都是叶氏亲自缝的,这些碎银子,都是叶氏平日省的,叶氏明明知道她要离开这里,仍然将自己的所有家当都给了她,如今她落了难,她也理应相救。

    萧宝姝心中默默道,祖父,您一直教导宝姝,要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叶氏对我有大恩,如今她落了难,我决定去救她,也许这个决定,会让我赔上性命,会让我无法赴京为您报仇,但是,这个决定,我必须要做。

    请您原谅。

    -

    终于捱到天光,一宿没睡的萧宝姝,拿着那些碎银子,悄悄出了门。

    她先是找了讼师,写了个状纸,然后,去了知州衙门。

    她拿起登闻鼓前的鼓槌,用尽力气,击鼓,鸣冤。

    第33章

    桑州知州姓邓,是个五品官,说不上是什么好官,他为人最喜溜须拍马,爱好捧高踩低,而且一向看不起商人,曾言商人下等,无奸不商。萧宝姝找他击鼓鸣冤,也实属无奈,因桑州的事情,还是都归知州管辖,萧宝姝也知道此次击鼓,落在这人手上,恐怕要被他整治的脱一层皮,但是,至少邓知州深恶商人,不会因为钱财对云家加以包庇,所以就算她明知山有虎,还是要往虎山行。

    她跪在大堂上,邓知州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所诉何冤?”

    萧宝姝指了指自己喉咙,摆了摆手,邓知州不耐烦道:“回话!”

    师爷跟邓知州低语:“大人,此乃云府云七娘,乃是个哑女,不会说话。”

    “云府?”邓知州皱眉:“可是云康之女?”

    “正是。”

    邓知州摇头:“商户之女,定是为利而来。”

    萧宝姝闻言,知道邓知州对云老爷没什么好印象,她于是递上状纸,师爷接过,邓知州展开一看,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你状告的是你嫡母?”

    萧宝姝点头。

    “你状告她不守妇道,与管家通奸,因你母亲叶氏撞见,为杀人灭口,反诬你母亲通奸,要将她沉塘?”

    萧宝姝点头。

    邓知州捋着胡须,他面色阴沉,一拍惊堂木,厉声道:“云七娘,你可知道,状告父母,乃是大不孝!”

    萧宝姝一愣,她直视着邓知州,目光之中,毫无惧色。

    邓知州心中讶异,他原以为他厉声斥责后,云七娘这种年纪的少女,定会吓得瑟瑟发抖,但她居然丝毫不惧,眼神还十分平静,看起来倒完全不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商户之女,邓知州于是道:“念你年纪尚小,若你撤了状纸,本官可以暂且不究。”

    萧宝姝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邓知州道:“你不撤状纸?好!既然如此,本官可以收下你的状纸,但是,状告父母乃是大罪,若你执意要告嫡母,那先须受了滚钉板的刑责。”

    滚钉板?滚钉板乃是极残酷的刑罚,大梁立国之后,已经废除多时了,但是当今皇帝治天下用的是严刑峻法,因此又恢复了这个刑罚,不过也只对罪大恶极之人才用,邓知州对她用此刑罚,明显是厌恶桑州商户,甚至觉得她云七娘是为了利益才状告嫡母,想将她吓退。

    但是萧宝姝如今已经不能退了,她若退,叶氏该怎么办?

    衙役已经搬出了钉板,木板大概一人长,寸长的长钉密密麻麻,在木板上泛着寒光,这钉板一滚,恐怕她半条命都没了。

    邓知州捋着胡子,得意道:“云七娘,本官看你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还是别受这份罪了,回家去吧。”

    萧宝姝望着钉板,她咬着唇,然后下定决心,抬头望向邓知州,摇了摇头。

    邓知州一怔,他不由恼羞成怒:“你还是要告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