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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冷凝了了心愿,再也坚持不住,然后闭上眼睛,昏迷不醒。” “只是,万幸的是,芸香活了过来,而冷凝命大,也活了过来。” “不幸的是,芸香毒入骨髓,而冷凝重伤,病情反复恶化。” “冷凝知道自己病重后,也改了性子,不像之前的冷漠了,每天多了些笑容,她说,要陪着芸香,不然,芸香该没人照顾了。” “芸香眼睛失明,自然是看不到冷凝呕血的模样,还含着参片强撑着精神陪着芸香。” 秦清枫心中揪痛,冷凝,对芸香,竟然这般用情至深了么! 鸢柔继续说道:“冷凝,拜托过我,千万不要让芸香知道这些,她,只想让芸香快乐的活着。” “一天之中,冷凝只能撑一两个时辰,然后就要去运功调息,修养,撑着破败的身子。” “所以,冷凝拜托我,她不在的时候,照看着芸香。我答应了,看着冷凝躲着呕血的模样,让我揪心。” “我有时候,就静静地坐在芸香床前,芸香虽然看不见,可是却是极为的心思透亮,平时,也就是聊聊平凡琐事,芸香,看不见,可竟然还自己琢磨着,要做件衣服给冷凝,作为谢礼。” “芸香说,天冷了,冷凝的衣服已经破旧了,还照顾着自己,容易病倒,还听到她咳嗽了。” “芸香以为,冷凝过于忙碌,出门探听消息,故不来看她。” “可其实,那是因为冷凝的病情加重了,不得不避开芸香,生怕露出破绽。” “我当然是愿意帮忙的,找来柔软舒适的布料,陪着芸香,指点着她,一点一点的绣着,手上,也不知扎了多少个眼来。” “在冷凝面前,我事无巨细的说着芸香的近况。而在芸香面前,却只能扯谎。” “冷凝收到衣服的时候,芸香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冷凝,是她做的。” “我十分不理解,我曾问过,可惜,芸香只是苦笑着说,自己的身子撑不过去了,何必让冷凝惦念着自己呢,少一些羁绊,冷凝也会更好的生活下去,冷凝的路还很长。” 鸢柔睫毛微颤,仰着头,继续说:“芸香,又怎么能感受不到冷凝的付出,只是,芸香,不想拖累冷凝。而冷凝,又不敢打扰芸香,怕与她疏远,只能默默的守护着。” “两人始终没有开口诉说心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自然是看透着一切。” “冷凝的爱,是让芸香心安,选择隐瞒自己的病情,默默守护,小心翼翼的。” “芸香的爱,是却隐忍着,希望冷凝能好好活下去,所以选择闭口不谈,坚决否认自己的感情。” “所以,她们两人,至死,都不知晓对方心意。” 鸢柔说完,长长的呼了一口,然后抿着茶。 秦清枫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芸香……冷凝……她们之间,竟然是这般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芸香的目光,开始转移到冷凝身上了,秦清枫自己虽然察觉了,可是却没多管,或许,那时候,芸香,就对冷凝动心了。 只是,秦清枫却不知道,冷凝又是何时动的心。 两人相爱,却不互通心意,这是最要命的,竭尽全力为你,默默的对着好,却是这般… 造化弄人……… 鸢柔看到了秦清枫眼中的失落,缓缓开口:“索性,她们去的时候,相拥在一起,嘴角含笑,也算是对得起同生共死这句话了吧。” 她们之间,没有什么风月可言,可是,那舍身忘死的为着对方,却让人可惜可叹,那段感情,极为的真挚。 鸢柔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你对感情之事,有些惧怕,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像她们二人这般,留有遗憾。” 秦清枫心情沉重,缓缓的站了起来,说道:“芸香和冷凝属于西境,落叶归根,我会带她们走。” 秦清枫说完,转身离去。 鸢柔痴痴的看着秦清枫陌生又熟悉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一声,没了芸香和冷凝,自己与她,当真是再无半分牵扯了…… 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亭台外,有脚步声轻轻浅浅的响起,一点一点,传入耳中,伴随着银铃的响声,是如此的熟悉! 鸢柔猛然一震,堪堪回头,却看到了自己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 眼前之人,慢悠悠的走近,举手投足间,尽是慵懒,神态淡然。 姜妍! 鸢柔不由得颤栗起来,时隔多年,姜妍,再次出现,自己心中还是充满了恐惧。 鸢柔尽量恢复平常,可是声音任然颤抖:“你,何时在这的?又或者,你又想做什么?” 姜妍纤纤玉指抚在栏杆上,神情淡然:“你应该问,我还能做什么。你该知道的,她在哪,我也会出现在哪。” 鸢柔坐下,微微闭目,转过身:“你不是说过,齐横一死,就会放了我么,现下,又要作何?” 姜妍绕到鸢柔身后,轻轻搭上鸢柔的肩头,声音平静:“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只是,鸢柔,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如此的牺牲自己。” 触碰的肩头,像被烙铁烫过一样,鸢柔心中惶恐,姜妍竟然在齐府有眼线! “你从我入齐府,就一直监视我?你从来没打算放过我!” 微风吹过,发丝微扬,姜妍的裙摆晃动,在鸢柔对面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