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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拜之礼,秦清枫!甘愿为臣! 秦清枫立起上半身,声音恢宏:“西境,是臣的养育之地,现在南越入侵,饱受战乱之苦,民不聊生,身为东清人,臣愿意前往西境,对抗南越大军,保我河山!” 东时端瞪大眼睛,盯着秦清枫,久久不能言语,想看透秦清枫,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东时端之前,的确是想抓回秦清枫,去对抗南越,只是,眼下,秦清枫羽翼渐丰,不好控制,又主动请命,这其中,太多的因素,暗潮涌动…… 好在,东时端缓缓开口:“你废了我的丞相,劫持了我朝长公主,又是罪臣之子,你觉得,你又该用什么身份去出征?” 秦清枫面色平淡,声音铿锵有力:“自古以来,君王最怕朝臣勾结,一家独大,打破制衡,陆丞相与姜大将军,早就同盟在一起,陆丞相,又娶了当朝长公主,手眼通天,只怕,您心中,早就想除去他们了,如今,我不过送您一个理由罢了,一个残废之人,又如何做得了一朝丞相!” 被戳中心中之事,东时端缓缓的坐下,看着案桌上的卷着的圣旨。的确,自己宣太医去诊治陆子昂,确实是废了,髌骨被取,双腿废了,这一生,他都不可能站起来了。 而后,秦清枫又闯入陆丞相府,大开杀戒,陆子昂的手腕经脉尽断,他永远就是个废人!。 东时端心悸,秦清枫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这般折磨陆子昂,却不杀了他。而自己的废丞相的圣旨,还放在案桌上,自己确信,没人知道。 秦清枫依旧跪着,继续道:“如您所说,我只不过一介罪臣之子,名不正言不顺,构不成威胁,可姜家就是第二个秦家,他的狼子野心,有过之而无不及,相信您,能看的出来。” 东时端思考了一番,秦清枫不愧是与陆子昂同出师门,若不是秦清枫不好掌控,自己,又何必留着陆子昂! 东时端沉沉道:“既然如此,你说的交易,你,想要什么?” 秦清枫缓缓站了起来,眸光坚定:“所谓的秦丰武死于反叛之乱,我压根就不信,我想要见我父亲。” 东时端眸色沉沉,终究是开口:“可以,只是,你得尽你的职责,打败南越,我保你回来之后,依旧能见到你父亲,只是,放了他,这是不可能的。” 秦清枫微微俯身,行了一个礼:“今日,便让我见我父亲吧,我知道战事紧迫,多耽搁一天,就多了一分危险,南越大军一旦冲破西境,挥师北上,可是没有任何阻挡的!” 东时端胸口起起伏伏,很多年,没有被人威胁过了,抬手从龙袍腰身上,取下一块令牌,丢给了秦清枫:“本来,那里是陆子昂看管的,现在他虽然不在,可是,任然有重兵把守,有了令牌,你可以畅通无阻,只是,你只可以进去一个时辰。” 秦清枫接过令牌,道了句谢,然后转身便离开,经过一个巨大的红色柱子时,秦清枫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快速离开了。 大殿里安安静静的,连风声都吹不进来。 林芙姝着这皇后的华服,缓缓的从红柱子后面款款走了出来:“皇上为何答应这秦清枫,西境秦家军若是在她手中,若是她反水……” 东时端没有抬头,打秦清枫进殿起,林芙姝应该就在柱子后面了。东时端目光放空:“她不会杀我的,或者说,作为秦家的人,她就不会弑君。” 林芙姝已经走到东时端身边,诧异:“为何?” 东时端微微眯眼:“秦家遗训,永不叛君。秦丰武谋杀先皇,也不过是等他成了太上皇才动的手,秦家的人,可惜了……太重情重诺了……秦清枫这次回来,是来报仇的。” 林芙姝仿佛一切都明了了:“秦清枫轻易的废了陆子昂,夺了他的荣耀,这本身就是让人生不如死。而这次,她自请去西境,也就是说,秦清枫明面上是去守卫东清,实则,是奔着姜复鸣去的!” 东时端不语,眼睛微眯,泛起危险的笑容来。 林芙姝微微皱眉,秦清枫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 秦清枫拿着令牌,一路走向大牢,畅通无阻,很快,就在地牢中,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随着最后一道门的枷锁打开,秦清枫看着自己的父亲,蜷缩在角落中,浑身上下用沉重的铁链锁着,蓬头垢面,不复当年的英勇将军的风姿,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仿佛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父亲!”秦清枫潸然泪下,一下子跪倒在秦丰武身前! “孩儿来迟了……” 秦丰武这才睁开浑浊的双眼,看到了眼前的秦清枫,不禁老泪纵横,颤抖着双手,想触碰秦清枫! “清…清婉……”沙哑的声音,像铁石交错一般,刺耳难听,应该,是很久都没说话了! 秦清枫抬起头,紧紧的握住秦丰武的沟壑纵横的手,悲凄道:“是我,父亲,您受苦了,孩儿不孝,至今才归来……” 秦丰武气息不稳,突然猛推了秦清枫一下,秦清枫不察,被推到在地,一脸错愕:“父亲?……” 秦丰武怒目圆瞪,声音沙哑粗粝,:“你回来做什么,走!走啊!” 秦清枫了然,父亲,不想让自己掺和进来,只是,这么大的仇恨,自己怎么能不报! 秦清枫立起身,跪在秦丰武面前,拉开衣袖,露出手臂上面蔓延的黑色印记,如同鬼魅,泪水止不住的流,急急的说道:“父亲,女儿可以护着自己,也可以护着秦家,父亲,相信女儿,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