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不必跟我较真
梁涉川冷漠的如同块千年寒冰。 薛稚站在一旁,冷的瑟瑟,她努力保持头脑的清楚,识趣道:“那我先出去了。” “不用出去。”江封拽着她,将人按在原地。 他目光烈烈。 有许多被激发的反叛因子,正一起爆发。 梁涉川感受到江封直视而来的眸光,他丝毫不怯,迎过去,似笑非笑,“你今天来这么一出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不想回陵洲。” 江封一张嘴还是泄了气,有些无力,“哥,你会帮我的。” “不回陵洲可以。” “真的?” 他兴奋地从病床上坐起来,险些摔倒。 薛稚急忙扶住江封,顺着他的目光一块看向梁涉川。 他站在那里,像是一尊佛,周身都有不染尘世的光芒,一开口就是命令的语气:“好好跟着顾也,别再跟这位薛小姐联系。” 他们优良的家教里,就算是敌对,也应该善用礼貌的称呼。 梁涉川打心眼里瞧不起薛稚这种女人,觉得她跟林款款之流没有不同。 江封听完,浑身都竖起了警戒。 拉着薛稚的手又紧了些,“哥,你自己也拒了家里的婚事,为什么还不体谅我?” 棒打鸳鸯的体验差极了。 梁涉川面色沉静如水。 他的情绪越是冷,就离不悦越近了一步,“这事儿,你不必来跟我较真。” “那您不要逼我回去。” “我不想害你。” 黄昏时段。 炽烈的金黄色光束从窗外洒进来。 落在床尾。 江封第一次在梁涉川眼底看到了浓烈的失望,那种明晃晃的情绪像一块千斤重的寒冰撞到他心里,漫无止境的沉了下去,越沉越低,越沉越凉。 梁涉川不是会轻易表露情绪的人。 自从他回到江家,江封对他一直是又惧又敬的。 知道梁涉川性子淡,对什么事只存着三分兴趣,总是漫不经心地对人笑,笑里的真心很少,为人温和却又疏离,时而友善,时而狠辣。 刚回去那阵子。 江封有些怕他,直到江致临将他单独叫到书房。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解释梁涉川这些年在外奔波的苦楚,桩桩件件,说不尽。 他现在身处董事会,权利最中心的位置,那些老家伙们拉帮结派,正事不办,苦活全交给他们,他和顾也揽下了许多,却也从不抱怨。 江封跟着梁涉川,一开始是想替他分担的,却根本力不从心。 他也从未责怪过,任由江封花天酒地。 今天闹到这个地步,他们都不想。 黄昏的时间太短暂。 傍晚,斐姐知道了江封撞断了腿的消息,立马带着晚餐来看他。 到时病房内只有江封一个人。 他偏着头,看向窗外,满目忧愁。 “大少爷,在想什么呢?”斐姐调侃了一句,走进病房,拖过椅子坐在他床边,细心地盛出一碗汤。 江封哪有心思喝。 摇了摇头,情绪很是低沉。 冷静了良久,才挤出一句,“哥回去了吗?” 斐姐缓和脸色,“回去了。” “他说什么了吗?” “没。” 依照梁涉川的性子,绝不会通知江致临,也不会多说什么,放着江封自生自灭才是他的一贯手段。 偏是这样江封才难受的要命,喉咙都被堵着,张不开,“我没想这么气他的。” “但是他的确被气到了。”斐姐神色变了变,“我来的时候,岁岁还在绞尽脑汁的哄他呢,岁岁让我告诉你,你欠她一个大人情。” 棘手的状况下。 能近梁涉川身的只有绮岁。 他从医院回去后只字不言,将不满都发泄在了工作上,抱着电脑不眠不休地忙了几个小时。 晚饭时间也给耽搁了。 绮岁抱着一本书坐在梁涉川的身边翻阅。 他的水杯空了,绮岁便殷勤地去接。 饮水机咕嘟咕嘟,冒着烟火气。 翻动纸页的声音伴着梁涉川敲击键盘的动静,很和谐。 绮岁心不在焉地看书,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他,憋了半响才憋出一句,“江封怎么样了?” 梁涉川头也不抬。 隔着一片薄薄的眼镜片,电脑屏幕的荧光倒映在上面,更显得他眸间明亮。 他手指不停,“死不了。” “不严重?” “不严重。” 这块冰,绮岁融的自己都快心冷了。 她低声叹气,托着腮帮子看梁涉川工作,“又跟他吵架了?” 这次梁涉川没有回答。 兴许是太过专心的原因,根本没有听到她问了什么。 “江封年纪还小,不懂事,爱玩是正常的。”绮岁自顾自的在一旁言语,“我像他那个年纪的时候,还没他老实呢。” 这下梁涉川是听到了。 他淡淡冷笑一声,很不屑。 谁能比得过绮岁招蜂引蝶?江封如果跟她生在同一年,恐怕都要拜她为师。 绮岁敛了敛神色,严肃起来:“你笑什么?” “笑你竟然还有自知之明。”梁涉川冷不丁地斥责她。 “这样一比较,江封是不是好多了?” “绮岁。”梁涉川看着电脑,唤了她一声。 “嗯?” “把嘴闭上。” 绮岁一滞。 愣了会儿,锲而不舍道:“我困了。” “自己去睡。” “抱我。” 说着,她已经张开了手,黏糊糊地朝梁涉川身上扑去。 要比撒娇卖乖,没人能比的过绮岁。 她功夫了得,一句话就能让人心头软烂,这全要看她愿不愿意用真心。 梁涉川受不了她这一套,却又偏爱她这一套,又爱又恨。 绮岁白细的小胳膊已经吊上了他的脖子,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梁涉川烦躁地皱起眉,将她的手拿开,“自己有手有脚的,自己去。” 看样子还是没有消气。 绮岁光着脚碰到地面,静静地思考一会儿,不吭声。 几秒钟过去,她忽然捂住肚子,水嫩的小脸皱巴成包子褶,哎呦呦地叫唤起来,“肚子疼,肚子疼。” 梁涉川眉心蹙了蹙,“别装了,自己去睡。” 绮岁仿佛没听到般,变本加厉,从椅子上滑下,坐到了地上,嘴唇咬的惨白。 她仰起头,拽了拽梁涉川的衣角,“真的,肚子疼。” 听出她细微的颤音。 梁涉川连忙弯下腰要把绮岁抱起来,她顺势蹬了蹬腿,双手双脚都吊在他身上。 抬着圆润的小脸,绮岁啄了啄梁涉川的下巴,温顺道:“你一抱我,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