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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发芽,开花。 池砚终于无法忽视身边人的目光,厚脸皮快要盖不住溢出来的红,幸亏有长跑运动当他的挡箭牌,他不自在的对裴问余说:“小余,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看路啊大哥。” 操场上的所有人在裴问余的眼睛里自动排队消失,气氛似乎水到渠成、恰当好处。他晒着两个太阳,能听见自己肺部溢满的粗重呼吸,还有心中呼之欲出的情愫告白。 裴问余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家门口之前有一棵树吗?” 池砚停下了步子。 “为什么?” 裴问余用手掌拖着池砚的背,带着他继续往前跑。 “因为我以前看见过。” “看见过?”池砚喘着气,呼吸供不上大脑运转思考,“你去过那里,到过我家吗?” 裴问余轻轻摇头:“不,我不是去过那儿,我是……” 他的话还没机会说完全,姜百青那杀千刀的从天而降,打断了两人即将到来的‘叙旧’。裴问余难得一次和池砚想法一致——都想把这货拎起来,头朝下,当萝卜种了。 姜百青架着死狗一样的林康,说:“池砚!过来帮个忙,我拖不动这个胖子,他快不行了,去校医室看看。” 池砚:“……” 胖子的运动量直接翻了一倍,林康吐着舌头,看上去真的奄奄一息,池砚憋在嘴里的脏话迫不得已吞了回去,无奈地对裴问余说:“没说完的话留着,下次再说,别咽下去了啊!不然我真跟你绝交。” 裴问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喝着豆浆转身走去教室。 “怎么了?你们俩在说什么?” 池砚掀起眼皮,给了姜百青一个不太友好的眼神,“关你屁事,赶紧走!” 待裴问余走远,本来死鱼一样的林康突然睁开了眼镜,活蹦乱跳,啥事没有。 池砚:“你大爷的!你不是快死了吗?” 姜百青:“本来是快死了,可临死之前赵晓燕来了一趟,给这胖子打了好大一罐鸡血,好么,满血复活,还要什么医生。” 池砚无语,知觉姜百青来这么一出应该是有话跟他说,“那你们喊我过来干什么?有事说事啊,把小余支开,想背着他做什么啊?” 阳光愈发热烈地普照着整个操场,姜百青把池砚拉倒角落的遮阴处,用一种想要密谋炸掉学校的神秘猥琐劲,压着声音和身体,对池砚说:“下周六小余生日了,你知道吗?” 这个池砚还真不知道。 姜百青揣着高傲的优越感继续说:“他以前也不把自己的生日当回事,这次不一样,小余十八了,我们得给他好好庆祝一下,你想想怎么弄才能给他一个惊喜。” 池砚一听这话就上了心,但嘴皮子还是痒得要挤兑姜百青一句:“你小心惊喜变惊吓。” “能闭上您的乌鸦嘴吗?” 蹲地上久了退有点麻,池砚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一边往教学楼走,一边说:“惊喜么——行了,我知道了。” 第35章 交心 话虽说的好听,但池砚回过味来也愁——他本人没有给人制造惊喜的经验,也没被别人惊喜过,自己生日的时候最多也是收到何梅的礼物,切个蛋糕吃顿饭。 没有太过高兴,就跟平常一样。 池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旁敲侧击地问过裴问余喜欢什么。 裴问余没有敷衍回答,他认真的想了一下自己的爱好喜恶,最后发现,在自己贫瘠的精神世界里,居然对什么都无所谓。 喜欢什么?他以前没想过。 现在冷不丁让他说出一个,裴问余心里想,那我也只是喜欢你啊。 可是这话现在不能说,太唐突了。 于是到最后,裴问余只能敷衍地回答:“我希望你能消停一点,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池砚扯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一脸困惑地问:“我最近很不消停吗?” 不是不消停,就是有点反常——虽然这种反常在别人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就连姜百青都怀疑池砚这货把他的话听过就忘,根本没准备什么惊喜或者惊吓,可是裴问余就是神奇的觉得,池砚近段时间有鬼,背着他不知在干什么事情。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裴问余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 裴问余说:“太消停了,我不太习惯,你跟姜百青算计什么呢?他昨天也问了我这个问题。” “嗯?”池砚问:“他也问了?你怎么跟他说的。” 裴问余很直接的说:“钱。” 池砚:“……” 于是,他开始盘算把自己的银行卡拿出来,扎个蝴蝶结送给裴问余。 其实裴问余早就猜到了,这几个人最近几天神神秘秘,看见他就特不自然,‘做贼心虚’四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后来一想,才想起来,自己的生日快到了。 “你们不用给我准备什么,我不过生日。” 裴问余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淡然地就像在说‘我不饿,晚上不吃饭了’。 除了被戳穿后的没劲外,池砚也没有感觉出别的什么,于是好奇加随口问了句:“为什么啊?” 裴问余笑了一下,这个笑里面带着一点苦味和无奈,“我妈很早就死了——生我的人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生日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